天地異變以來,諸如龐統這等人,早已琢磨出許多規律,比如,越早擁有武將技的人,要麽武勇,要麽才智,必有過人之處。
所以,邢道榮這麽說,龐統也不奇怪。
“不過,要說陸遜的二階武將技‘雷擊’,勝過士元的‘炎龍’,卻也未必!”
邢道榮笑道:
“我估計,‘雷擊’雖然號稱‘漫天’,也只是覆蓋范圍廣罷了,不可能擊中每個士卒,而且應該是一閃而過,如雷一般!”
“而士元擁有的二階武將技‘炎龍’,卻可存在不少時間,並在方圓三裡快速遊走三圈,殺傷力說不定尚在‘雷電’之上!”
事實上,在遊戲《三國群英傳II》中,‘炎龍’的殺傷力,的確在‘雷擊’之上,還能對敵將造成8點體力殺傷。
當然,‘雷擊’一閃而過,快速殺兵,也不能說就比‘炎龍’差。
只是,這些卻不好對龐統明說了,也只能以‘估計’的口吻說出來。
接下來,邢道榮下令,荊南軍後退十裡扎營,和江東軍隔河對峙。
扎營屯兵後,荊南軍士卒立刻四下搜索樹木,準備砍伐下來為製作浮橋做準備。
數萬軍士行動,動作自然利索,只是二天后,便得到大小粗細適宜的數百根樹木,隨後,便開始砍成木板狀,一一修整。
又有許多軍士撮麻繩、粗布,製作結實纜繩。
早在一個月前,知道程普在撫河對岸屯兵時,邢道榮就讓劉邕在夏口收集麻繩,粗布之物,此番也一起帶來,正好一同製作。
十來天過去了,一個簡易的浮橋便製作成了。
這個浮橋,通體由新伐的樹木製成,寬六丈,長十丈,木板之間,被堅固結實的纜繩牢牢束縛,十分結實。
浮橋做好,接下來自然是搭在撫河兩岸,供荊南軍通過了。
……
荊南軍這麽大的陣仗,江東軍豈能不知?
就在荊南軍四處砍伐樹木的第一天,程普就得到稟報,親自站在岸邊看了許久,他叫來了後勤軍需官。
“速派人去附近郡縣收集火油,越多越好,另外,自今日起,全力製作火箭,供軍中使用!”
程普吩咐道。
等軍需官應諾退下去後,看著對岸的荊南軍,他冷哼一聲。
“想強行搭建浮橋?當我眼睛是瞎的?”
撫河寬不過六七丈,一旦讓荊南軍搭成浮橋,自然可以迅速通過,可程普豈能允許?
作為沙場老將,他很快就想出了對策。
三日後,陸遜再度找到程普。
“老將軍,狡兔尚有三窟,我等豈能不準備退路?”
陸遜拱手,鄭重說道:
“真讓荊南軍突破撫河,我軍危矣!”
“末將建議,可令柴桑守軍登船,於鄱陽湖南岸停靠接應,若是萬一事敗,我軍也可及時進入鄱陽湖,避開邢道榮的鋒芒!”
聞言,程普先是不悅的看了陸遜一言,隨即扶須沉思。
到底是征戰沙場數十年的老將,不是一個愣頭青。
而且,程普也並不是一個妒賢嫉能之人,相反,往日裡,對優秀的後輩,其實頗為照顧。
因此,他雖然有些反感,但卻也有些意動。
不管怎麽樣,陸遜那句‘狡兔尚有三窟’,提醒了他。
“也罷!”
思考半晌,程普頷首,說道:
“伯言說的在理,多準備些後路也好!”
於是,程普手書一封,令軍士帶到柴桑,交給那裡的水軍統領,命其將特意準備的百余艘大船駛至鄱陽湖南岸,並隨時等待接引。
或許是被陸遜影響到了,接下來的幾天,程普時常心神不寧,便不時來到岸邊巡查。
岸邊的防禦工事,頗為完善。
沿著河岸,江東軍壘起一個長達數十裡,高丈余的石牆,石牆後面,遍布弓箭手。
這卻是一個多月來,程普令軍士趕工出來的,增加敵軍渡河難度。
如今,石牆後面,又備有大量可在水中燃燒的火油,以及許多火箭,料想荊南軍怎麽也不可能強行架起浮橋。
多番巡視,程普自覺萬無一失,心神也就慢慢穩定了下來。
這一日,忽有軍士前來稟報,荊南軍在向河邊匯聚,看其模樣,赫然是打算渡河!
程普連忙匯聚諸將,來到荊南軍匯聚方向,細細端詳。
卻見對岸的七萬荊南軍,已然全數列隊完畢,分做十余個分隊,每隊都有數千披甲持戈軍士。
其中,又有幾個隊列的軍士,全員手持弓箭。
這些弓箭手十分獨特,竟然全身被甲胄覆蓋,就連臉部,也被鐵盔遮住,只露出一雙眼睛。
十余分隊,第一分隊,赫然是邢道榮和他麾下親衛‘天罡斧衛’!
另外,在最前方,一個長十余丈,寬六丈的巨大浮橋鋪在地上,周圍許多荊南軍士,正手持木桶,往浮橋上澆水。
程普一眼即明,這是防備己方火燒。
“哼!”
程普冷笑一聲,暗道:
“吾早有防備,浸水又如何?能擋住火油灼燒?”
“吩咐下去!”
叫來軍中傳令兵,程普喝道:
“諸將各就各位,準備應對敵襲!”
“喏!”
十幾名傳令兵,紛紛奔走四處,將程普的將令傳達下去。
對岸。
“可惜!”
邢道榮對龐統說道:
“若有投石車,渡河就更有把握了!”
“沒用!”
龐統笑道:
“軍中勇力者甚多,箭程可達二百丈,遠勝投石車,若是火箭攜帶火油射擊,用不了多久,就能毀掉一架辛辛苦苦製成的投石車!”
邢道榮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換做正常世界,投石車是攻城利器,但在這個世界卻未必了。
這個世界,雙膀之力達到五百斤以上的軍中將領太多,箭程極遠,很容易毀掉投石車。
而投石車製作起來卻十分繁瑣,非常不容易,還不如射箭。
所以,用投石車戰鬥,並不劃算。
沒過多久,新製成的寬大浮橋便被水浸泡完畢。
一個千人隊伍密布於浮橋兩邊,一手空空,一手拿著粗大盾牌,人人雄壯有力。
“弓箭手,上前射擊!”
眼見準備停當,邢道榮當即下令。
二個陣列,萬余荊南弓箭手,立刻集體衝了上去,待進入距離對岸江東守軍一箭之地的時候,這才停下,然後紛紛引弓射箭。
刹那間,萬箭齊飛,無數箭雨向對岸,石牆後面的江東士卒覆蓋過去。
當然,就在這些箭雨飛出去的同時,對岸也飛過來密集箭雨,向這些弓箭手射來。
‘叮叮當當’
伴隨著天空無數破空聲,萬余荊南軍身上,響起了雨打芭蕉一般的密集撞擊聲。
卻是江東軍箭矢,射在那覆蓋全身甲胄上,發出來的無數撞擊聲。
如此這般,隔著撫河,雙方箭雨橫空,將這片天空完全遮蓋,遠遠看去,仿佛烏雲壓頂,暴雨傾盆!
後陣。
“上酒!”
當雙方弓箭手互射之際,邢道榮大聲喝道。
立刻就有軍士跑出來,向站在浮橋兩側的千余軍士,每個人發了一個碗,然後盛滿酒。
‘咕咚咕咚’
這些軍士幾口下去,便將碗中酒喝的乾乾淨淨。
這些酒可不是什麽低度酒,是牧守府獨特釀造的‘仙人醉’,酒性極烈,一碗下去,登時渾身血液湧動,渾身火辣辣的。
看著這些軍士,邢道榮暗暗點頭。
現在是年底,正是隆冬之際,這個時候涉河架橋,身體承受的寒冷可想而知,必須飲酒激發火氣。
其實,喝薑湯效果或許更好,但冒著箭雨涉水架橋,需要莫大勇氣,所謂‘酒壯慫人膽’,自然是喝酒更好。
“喝,哈!”
“喝,哈!”
……
喝完酒後,這千余軍士,立刻蹲下,伸出一隻手,將寬長的濕淋淋浮橋扛著肩上。
站起來後,另一隻手盾牌高舉頭頂,然後雙腿快速奔跑,整齊劃一的向前方撫河衝去。
長十丈,寬六丈,又被水浸透的木製浮橋,沉重無比,但那千余軍士都是軍中‘銳士’,合力之下,扛著浮橋衝鋒,自然輕而易舉。
後方的邢道榮,一雙眼睛緊緊的看著這些扛著浮橋衝鋒的軍士。
成敗與否,就看他們的了。
“呀……!”
千余軍士高聲大吼,雙腳如飛,頃刻間越過前方為他們打掩護的弓箭隊伍,然後向撫河奔去。
“準備澆火油!”
對岸的江東軍自然第一時間發現了,正對這個方向的江東軍將領登時大吼道。
‘噗通’
‘噗通’
……
扛著浮橋的千余軍士到了撫河, 前部的軍士立刻跳入河中,然後,後面的軍士,一邊將浮橋遞入水中,一邊跟著跳進河裡。
事先早有特訓,這些軍士動作嫻熟,不一會,浮橋進入河中,前段抵達了對岸,當然,是在水下。
‘咕咚’‘咕咚’……
數百名軍士,一個猛子扎入水中,忍著隆冬季節冰寒的河水,從水底向對岸遊去。
他們都是軍中特意挑選出來,水性極佳的軍士,潛泳數丈遠,自然是吃飯喝水般輕松隨意。
不僅在水底潛泳,他們手中的盾牌,還放在身體上方,防止箭矢射擊。
‘嘩啦啦’
岸上無數火油潑了下來,將浮橋上方的水面傾染。
PS:感謝‘不能承受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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