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薑幽離開,顧刀刀拿出手中的魂界地圖,開始研究起來。誰能想到,在惡魂街的最深處,就是惡魂殿的所在。而青葉就被關在惡魂殿的最底層。
惡魂街中是永無止盡的黑夜,夜色裡,顧刀刀休整完畢,掩蔽掉自己的氣息、起身離開。朝著惡魂街的深處,顧刀刀開始前行。
掩蔽掉自己的氣息,薑幽就無法發現自己了。不管薑幽發現自己失蹤後會有什麽反應,顧刀刀都不要再去想了。現在,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救出青葉。
惡魂街深處,越往前走去,寒氣便越重。在這樣的地方,顧刀刀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沒有受到一絲阻攔。
顧刀刀向前走去,鞋子與地面發出的聲音在街上回蕩。有幾個惡魂已經盯上了自己,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的方向。但是不知道處於什麽原因,這些惡魂只是看著,似乎並不能靠近自己。
掌心的藍光一直在發亮,難道是自己的藍光,嚇住了惡魂?
掌心的火焰變得更勝,顧刀刀毫無畏懼地朝前走去。似乎這些惡魂都非常害怕自己。
不知不覺間,顧刀刀已經來到了惡魂殿前。
惡魂殿的巨型牌匾立在顧刀刀的腦袋頂上,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顧刀刀沒有想到,惡魂殿會是這副樣子。門口一個人影也沒有,就連殿門都是打開的。仿佛,這個地方,連惡鬼都在避諱。門內,是黑洞洞的一片,遠遠的望去,這像是一張巨型的嘴巴,仿佛能夠吞噬一切。
一陣陣低沉的嘶吼從惡魂殿傳出,聽起來,像是裡面關的東西正在發出聲音。呼喚出手中的藍光,顧刀刀深吸了口氣,向前走去。
踏入殿門的那一刻,顧刀刀感受道,仿佛有一股吸力,要將自己吸進去。
瞬間,惡魂殿內燈火通明。
屋內瞬間明亮起來,顧刀刀能夠清楚地看清惡魂殿內的建築。一個巨型的渡者像立在惡魂殿的正中心,像是在鎮壓著什麽。渡者像邊上,無數的紅燭懸浮在空中,整個殿中,一片紅森森的燭光。
殿內的柱子雕刻成十大惡鬼的模樣,每根柱子上都綁著粗細不同的鐵鏈。惡魂殿是往地下建造的,在魂界的最底層的亡者河流上,關押著魂界最厲害的惡鬼。而這十根柱子,就代表著每一層中,最凶惡的鬼魂。
看著這些柱子上刻畫的惡魂,顧刀刀直呼:長得真醜。
站在惡魂殿的中心,顧刀刀開始催動掌心的印記。蹲下身,一束藍光注入惡魂殿的底部。通往地底的大門徹底開啟。
渡者雕像前,一面幽藍色的門出現在顧刀刀面前。幾片雪花從幽藍色的門內飄出,落在了顧刀刀發梢。
看著門內一望無際的雪原,顧刀刀踏了進去。
這是一面茫茫的雪原,一眼望不到邊際。這片雪原是這樣的熟悉,顧刀刀一下子就想到顧鶴年。似乎就是這片雪原,顧鶴年化作了殘片。
有藍光護體,周圍的寒冷對於顧刀刀來說並沒有那麽強烈。雙腳雖然踏在雪地上,但是顧刀刀也沒有留下腳印。
這片雪原,安靜地可怕。顧刀刀能夠聽到“嗚嗚”的風聲,但是這裡寂靜地只剩風聲。
就在顧刀刀以為,這片雪原上什麽都沒有的時候,一個身影從顧刀刀身後躥過。顧刀刀下意識地一躲,只見一隻通體雪白的白狼從顧刀刀身上越過。雪狼落地,揚起一陣雪花。
仔細瞧去,雪狼身上站著一個長發及肩的女人。精致的臉龐、黑色的長發、一抹紅唇。
這就是惡魂殿外石柱上刻的狼與人,只是那個石柱刻的也太醜了。 “你跟薑幽是什麽關系?”雪女居高臨下的問道。
“薑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顧刀刀疑惑,這個女人怎麽知道自己認識薑幽。
女人聞言,玩味一笑,“就在剛才,薑幽囑咐惡魂街的惡魂,對你放行。你跟我說,你不認識他?”
顧刀刀愣在原地,難道薑幽知道了自己的計劃?可是,那又怎樣?既然薑幽送她一份這樣的大禮,顧刀刀當然願意收下。
“既然這樣,我能過去了嗎?”顧刀刀抬頭,朝著雪女喊道,“可以放我過去嗎?”
雪女叉著腰,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你們的事情,我沒興趣知道。”
說罷,白狼轉過身,給顧刀刀讓出一條道路來。
“多謝。”顧刀刀說著,朝雪女揮了揮手。
“你得謝謝薑幽。”留下最後一句話,雪女坐著她的白狼迅速離開。
謝謝薑幽?顧刀刀輕蔑一笑。既然薑幽知道了,那就沒有必要偽裝了。不管薑幽在搞什麽鬼,顧刀刀的目的只有一個——救出青葉。
原來,這一路走來,都是薑幽在保護自己。顧刀刀此時的心緒還是受到了印象。接下來的一路,顧刀刀很輕松的就來到了第九層。站在通往第十層地獄的門前,顧刀刀的腳步有些猶豫。薑幽會在前面等她嗎?
終於,顧刀刀還是走進了第十層。在這裡,沒有雪原,沒有火海。這裡,只有靜靜地流淌的水流聲。
在這裡,可以清楚地看見腳下的亡者河流。河的一邊是焦土,另一邊是一片花海。每一個即將進入輪回的亡魂都會站在焦土上,經過渡者的擺渡到達花海。花海的那邊,是幸福。而第十層的惡鬼們只能看著這些。那片花海對於他們來說,可望而不可及。
在惡魂殿的第十層,顧刀刀最終還是見到了薑幽。薑幽站在門前,等待著顧刀刀的到來。
“顧刀刀,你來了。”薑幽開口,“你還是來了。”
薑幽看起來有些憔悴,他滿身是血,看起來像是經過了一場惡鬥。也對,從惡魂街一直到惡魂殿的底層,誰能毫發無傷地走進去呢?
顧刀刀站在原地,周身浮出一層藍色的印結。或許,受傷的薑幽,並不是自己的對手。抱著嘗試的心態,顧刀刀對著薑幽打出一拳。薑幽並沒有躲開。
實實在在挨了一拳的薑幽,嘴角滲出一大口的鮮血。
“為什麽不躲?”顧刀刀問道。
擦拭嘴角的血痕,薑幽開口問道,“怎麽樣才能讓你消氣?”
“消氣?”顧刀刀冷笑,“你覺得呢?我這輩子都不會消氣!”
往薑幽身後望去,顧刀刀能感應到青葉就在薑幽身後的結界裡。
“把青葉交給我。”顧刀刀說道,逐漸靠近。
見到顧刀刀靠近,薑幽張開雙臂,擋在顧刀刀面前,“顧刀刀,我求你。”
求她?顧刀刀感到可笑。當初,顧鶴年求他的時候,他可沒有任何表情。
“是你殺了我父親。”顧刀刀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淚,“我還可笑的喜歡上了你。憑什麽,憑什麽你求我,我就要原諒你!”顧刀刀的情緒逐漸失控,原本的控訴變成聲嘶力竭的嘶吼。
顧刀刀的雙手止不住顫抖,一團藍光從身體迸發而出。把薑幽震出去好遠。
強大的威力震碎了結界,一群惡靈從結界中逃逸而出。
薑幽躺在地上,看著惡靈迸發而出,立刻站起身,護在顧刀刀身前。惡靈從薑幽身體的上方穿行而過,迅速擴散開來。
青葉從惡靈堆中跑了出來,站在薑幽身邊,從薑幽手中,將顧刀刀一把拉走。
見狀,薑幽趕緊上前追去。但是一隻惡靈擋住了薑幽的去路。
眼看著顧刀刀被青葉帶走,薑幽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繼續跟身邊的惡靈纏鬥。
顧刀刀的腦袋一陣陣地發暈,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顧刀刀知道,這回她要回去了。
睜開眼,顧刀刀從床上坐起。眼前是熟悉的臥室,沒想到她就這樣回來了,毫發無傷。
“你醒了?”青葉背對著床,站在顧刀刀的落地窗前,看著落日。
聞聲,顧刀刀轉頭望去。那個清冷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
“你?不怕陽光?”顧刀刀疑惑,“太陽還沒有落山。”
“我可是惡魂殿最凶的。”青葉說著,轉過身來,“你覺得呢?”
這清冷的面龐,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惡魂殿最凶?顧刀刀真的很難把青葉跟這些聯想到一起。
“我救了你。”顧刀刀說道,掀開被子走了下來,“現在我比你凶。”
見到顧刀刀這副可愛的模樣,青葉不禁笑了笑,“顧刀刀,你變了很多。”
“變了很多?”顧刀刀疑惑,“你認得我?”
“當然。”青葉說著,伸手一揮變出一個黑色的水晶,“打破它,我就告訴你,我們是怎麽認識的。”
看著眼前這個青葉,顧刀刀懷疑他是不是精神有些問題,每次見他他都要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不過,聽了青葉的話,顧刀刀還是照做了。
伸手,顧刀刀接過水晶,仔細地觀察起來。
“這個水晶,大概值很多錢。”顧刀刀感歎,“確定要打碎它?”
“當然。”青葉回答,“打碎它。”
說罷,青葉便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開始慢慢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