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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前宰相》第835章 最後的機會
  第835章 最後的機會
  隨著秀家的軍令的下達,岡山山上的海螺號被有節奏的吹響,代表著東軍總陣開始行動。

  從岡山上下來的諸將穿梭在廣袤的美濃平原之上,這時候鏡頭順著這些高級武士的步伐向北方拉去,發現在岡山山後的平原上坐著數萬披盔戴甲的士卒。

  隨著他們各自的統兵武士和大名來到他們面前,向他傳達軍令,這些在這裡休息許久的士卒們開始在各自上級武士的號令中起身整隊。

  往日秀家尤喜靛藍色,豐春家旗本、足輕內襯多以藍為本色,最主要的陣旗也以藍底白色龍膽五七桐紋、藍底白兒字紋為上。

  只是今日這支軍勢有所不同,打頭的居然一面黑底白色龍膽五七桐紋和黑底白兒字紋,士卒們身上穿著的內襯雖然還是藍的,但是個人額頭、腰上都纏著黑布,武士則衣著黑底羽織步行其間。

  黑色,在日本的文化中是喪禮的顏色,照理來說在出陣這麽喜慶的日子裡不應該著這樣的顏色,但是秀家卻是在這段時間花高價從領民中收集,給自己的士兵都著此色出陣。

  如果是一個兩個也就罷了,現在是整個軍隊都是這副裝扮,無處不在向外在宣傳這是一隻“哀兵”。

  士兵們肯定是不願意穿著這身衣服出陣的,特別是迷信的士兵害怕會帶來霉運。所以秀家在出陣之前每個士兵都賞賜了1兩赤金(銅錠),並從關東各寺社中請來高僧、神官書寫符咒為他們祈福。

  秀家在福島起兵的時候打的就是替秀次報仇和奉天靖難的幌子,這都打到決勝一戰了總要表現作出一些實際的表現不是。

  隨著各軍陣中鼓點的響起,岡山兩側不斷的有軍勢開拔而出。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戰場上對方的注意。

  在岡山西南方的南宮山上,吉川廣家、安國寺惠瓊等將領來駐足眺望山腳的萬余軍勢,紛紛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假的吧,這麽整齊劃一的動作,這真的是人組建的軍隊嗎?”毛利輝元的陣代吉川廣家看向山腳的東軍士卒說道。

  人的情緒是會傳染的,特別是在當下這種環境中,在看到自己家大人眺望軍威赫赫的東軍的表情,再加上山腳下的隆隆的動靜,毛利家的士兵們不自主的從休息的地面上站了起來,也想要加入到這場吃瓜遊戲中來。

  因為過大的動靜驚起了南宮山林間的飛鳥,引起了遠在另一側天滿山本陣德川家康的驚慌“那邊什麽情況,南宮山上為什麽會起飛鳥?難道右府先攻南宮山了嗎?”

  德川家康馬上派人橫跨關原向南宮山上的毛利軍求證,直到這個時候吉川廣家等人才意識剛剛山上的動靜有些大了。

  但是對前來詢問的使者他們不會承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表示是山腳東軍的東軍驚嚇到了飛鳥。

  使者離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山腳下小早川軍勢和東軍軍勢的合流,他是不知道德川家康曾和小早川秀秋密謀的事的,頓時大驚失色趕回天滿山本陣向德川家康稟告。

  “主公!小早川侍從背棄本家,已與右府軍勢合流!”人還沒到呢,驚慌失措的通報就已經響徹了整個本陣。

  這麽大的事兒自然引起了本陣的騷動,畢竟小早川秀秋是德川家康特意從本陣所屬拎出來安排在大垣城端後,那邊還有幾個九州大名是不是也背叛了西軍?

  事到如今德川家康已經不可能再隱瞞自己的計劃,於是終於將自己怎麽和小早川秀秋談的,怎麽讓他去誘騙秀家進入圈套的計劃和盤托出,終於算是暫時安撫住了在場的大名。

  於此同時在另一邊,剛剛22歲的小早川秀秋正帶著自己的5500人惴惴不安的向關原方向行進,行進到路途的一半隊伍卻停了下來。

  他騎在馬上向前方詢問緣由,很快就有幾名武士縱馬來到他的身旁,在他們身後的是一面足利二兩引旗幟。

  “叔父。”足利氏家來到小早川秀秋身旁向其作揖道“叔父別來無恙,我是豐臣右大臣的兒子,領相模10萬石足利家名松八郎氏家。彼時我繼承足利家名時候曾經上洛,在大阪與叔父有過一面之緣。”

  足利氏家今年才14歲,上次上洛受封的時候才不過是一個8歲的少年,小早川秀秋又哪裡會記得呢?

  但是現在人到了自己面前,休說他是秀家的親兒子了,就憑他身後那面足利二兩引旗幟就足夠他對其以禮相待。

  “原來是松八郎,多年未見沒想到這麽大了,這是你的初陣嗎?”小早川秀秋的初陣是在朝鮮戰場,年歲與如今的足利氏家相當,所以當他看到年輕的足利氏家的時候會產生一些親切的感覺。

  面對小早川秀秋的詢問,足利氏家頗為自豪的說道:“自駿河以來,一直是本家擔任先鋒,德川家的駿遠三三國具是我破的。”

  足利氏家有自豪的資本,在戰國中後期,武士們上戰場的年紀逐漸延後,像他這個年紀初陣並能取得這麽優秀戰果和表現的,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當然,我還有很多要向叔父學習的地方。父親命我軍與叔父軍勢合流,接下來就有賴叔父了。”

  足利氏家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叔父並不是盟友,但是他依舊可以隱藏自己的情緒和他虛與委蛇,而不是像之前那樣過分的暴露自己的情緒,這就證明和秀家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對他的教育卓有成效。

  “松八郎年紀輕輕就有此成就,是我所不能及的。今日戰場上,還需要仰賴足利家啊。”

  小早川秀秋說完這句話沉默了數秒之後才繼續說道“只是戰場上刀劍無眼,松八郎不如就和我待在一起吧,怎麽說都是我的子侄,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小早川秀秋之所以會停頓,是因為他還有些良心。在他看來此戰之後秀家必然會戰敗而亡,除了他自己以外,他那幾個嫡子都有可能受到牽連。

  回想起過去秀家對自己的照顧,秀秋動了惻隱之心,想要為秀家留下一個血脈。這樣擁有秀家血脈和足利家系的兒子就很合適,自己即將在戰後成為關白,即便是拚死也會護佑這個子侄的安全。

  小早川秀秋本人是這麽想的,但是話聽在足利氏家耳中就成了小早川秀秋要控制自己要挾自己的父親了。

  但是足利氏家沒有慌,思慮了片刻之後臉上掛著笑容說道“好啊,能在叔父身旁學習是我福氣。只是叔父和父親也多年未見了,如今父親就那邊,叔父難道不去與父親會面一下嗎?”

  足利氏家說著向身後岡山上一指,山頂飄蕩著的龍膽五七桐紋旗幟歷歷在目。

  說真的,心中背著事情的小早川秀秋對於這面旗幟是有些恐懼的,他不知道要怎麽去面對那個兄長。

  但是看著眼前足利氏家熱切的眼神,以及他背後岡山山麓上那隱約的人影,小早川秀秋又一次猶豫了。

  恰在此時,一直待在小早川秀秋身旁的老臣長崎元家湊到他耳畔小聲說道“主公還是應當答應下來,你確實與右府多年未見了。值此關鍵時刻若是不去恐引起右府懷疑,反而壞了大事。

  我知主公心中所慮,我願隨主公同去,再帶上一些旗本武士隨行,若右府真的扣下主公,我等必然拚死將主公救出。”
    得到老將許諾的小早川秀秋這才稍稍放緩了神情,對著足利氏家說道“我也有些時候沒見到兄長了,勞煩松八郎帶路了。”

  小早川秀秋將軍陣交由家老松野重元統領,自己隨足利氏家一道登上岡山面見秀家。

  穿過層層旗本駐守的山崗,他自己的旗本被攔在了本陣之外,僅容他自己一個人隨著足利氏家入內。

  此刻的小早川秀秋內心已經有些不安,但是望著左右嚴肅的豐春家武士,還是沒有生出動手的想法。

  隨著幕府的帷幕被掀開,小早川秀秋隨著足利氏家一道進入本陣,直接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矗立在邊緣眺望山腳的中年武士。

  “父親,小早川叔父帶到了。”足利氏家將那個背影行了一禮通報道。

  那個身影沒轉身,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立花、鍋島兩家的軍勢也出來了,你去與那兩位大名接洽一下吧。”

  “立花?”“鍋島?”

  這兩個名字在小早川秀去的腦海中回蕩,此刻的他可能陷入到了認知陷阱之中,天然的以為這兩家也是德川家康暗地裡派過來詐降秀家的大名。

  在秀秋看來,他們和小早川家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被最後留在大垣城的軍勢。

  足利氏家得到了秀家的命令之後沒有廢話轉身就走,臨走之際眼神瞟了小早川秀秋一眼,眼神之中盡是嘲諷。

  等到足利氏家走後,秀家這才轉身,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對著小早川秀秋說道“有些話,小輩在的時候不方便說。辰之助,到我身邊來。”

  秀家像哄小孩子一樣向小早川秀秋招了招手,秀秋木訥的走向秀家與他並排而列,兩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山腳,那一隊隊的軍勢正在各番番隊長的帶領下,朝著既定目標行進。

  小早川秀秋來到秀家身旁,秀家指著山下的軍勢說道:“快看,山下的這些軍勢就是我縱橫天下的資本,有這些強軍在手,德川內府不過是飛蛾撲火罷了。”

  “恩”小早川秀秋不知道要和秀家說什麽,只能敷衍的回復著秀家的問題。

  見秀秋似乎刻意回避著自己的問題秀家對秀秋的問話也趨於嚴肅起來了。

  “辰之助,我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問題,你都可以和我來說,做兄長的我一定會幫你解決嗎?”

  “兄長過去和我說的話,做弟弟自然不會忘記。”

  “好,今日如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要和我說?”

  “.”小早川秀秋沉默了,刻意回避了秀家的眼神。

  秀家將小早川秀秋遲遲不給答覆,打算盡最後的努力,搬出北政所試著勸說他:“辰之助,你的舅母、我的母親北政所殿下可是被澱姬迫害不得不離開京都的,現如今正在越中淺野參議府上避難。”

  但是秀秋卻是這樣回復秀家的“是,所以我最後幡然醒悟了,打算和兄長一起安定這個豐臣家的天下。”

  秀家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秀秋,這並不是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他到現在還在等著秀秋和自己坦誠,但是很顯然秀秋還在做著他“關白”的美夢。

  “你最好是這樣想。”既然秀秋沒有把握住最後的機會,秀家索性不在勸說他了。

  招來侍從在岡山這個位置擺上兩個坐席,一個由自己坐下,一個示意小早川秀秋坐下。

  小早川秀秋本來只是以為是隨便的糊弄秀家一下就可以離開,他還有任務沒有完成那。但是秀家顯然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甚至想要將他留在自己身旁。

  “伊豆守(長崎元家),你可害苦我了。”既然離不開,小早川秀秋只能被動地坐在秀家身旁,但是內心卻在祈禱著長崎元家可以如其所言出來救自己。

  “哎~你知道嗎,侍從。在對面的南宮山上有著一隻叛軍,正準備我主力過去之後埋伏我呢。”就在這個時候,秀家冷不丁的指向南宮山說道。

  只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對小早川秀秋的稱呼從親昵的“辰之助”變成了“侍從”這樣官方的稱呼。

  “恩,是的.”小早川秀秋原本想敷衍的回復秀家,但是話到了一般卻如鯁在喉,眼睛瞪得像銅鈴吃驚的看向秀家“兄長你剛剛說什麽?”

  然而回答小早川秀秋的依舊是那個臉上掛著笑容的秀家“沒什麽,給你看一場好戲。”

  秀家說罷從馬劄上站起,手中的軍配向南宮山揮舞口中對著左右說道“擂鼓、吹號,讓福十一郎他們攻山!”

  隨著秀家命令的下達,在本陣上一面畫著丸之劍片喰紋的旗幟開始在本陣揮舞,與此同時本陣上海螺號和鼓聲一起鳴響。這是在告訴豐臣重家、宇喜多詮家所部開始對南宮山展開進攻。

  隨著山腳數千將士的一聲怒吼,有一對軍勢從徐徐向西開拔的路徑中偏離,面向南宮山列陣,最後由宇喜多詮家所部擔任先鋒開始對南宮山展開攻山作業。

  山上的吉川廣家顯然也被眼前的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的措手不及,他自然是不知道秀家早就知道他在山上了,他隻以為是剛剛的驚鳥讓秀家懷疑山上有伏兵。

  所以他對著身側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武士說道“右府此次倉促而來,必然準備不足,不如就由叔父領著出雲軍團先行應戰吧!”

  與吉川廣家對話的人喚作二宮就辰,他是毛利元就的私生子,是毛利元就睡了二宮春久的老婆,給他帶了一定綠帽子之後剩下的兒子。

  他的身份在毛利家內部是公開的秘密,之前二宮春久還在世的時候毛利家上下多少還有些顧忌(不是顧忌他,是顧忌自己的面子),現在和毛利隆元同輩的兄弟死的差不多了,他這個叔父自然也就成了毛利家內重視的對象。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吉川廣家甚至已經可以在公開場合堂而皇之的稱呼二宮就辰為叔父,而他所領的正是毛利家的出雲兵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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