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序列者沒錯,但是她這個序列者是被買來的,周家的人出錢買的。
絕大部分墓碑宿主都不願暴露自己的墓碑位置,雖然他們也不知道暴露與否的危險在哪,但是凡事也有例外。
這個世界上錢能解決掉大部分的困難,序列者名額很珍貴,但只要加錢,然後再通過一些關系,還是可以獲得的。
周家的人因此獲得了一個名額,當然……代價也稍微有點大。
這個名額本來不屬於她的,只是周家派出的那些人都沒有資格成為序列者。
而因為一些巧合,她有這個資格,從那天開始,她平靜的生活就被打破了。
周家的人第一時間就控制住了她的家人,然後利誘、威脅她,只有自己為他們辦事,自己的家人才能安全的活著。
很不可思議吧,但事實就是如此!
就這麽強硬,沒有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周家的人並不怕女子反抗。
序列者的身體和血液就只能對付鬼物,除此之外,她就只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沒有後台的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如何會是周家的人的對手,她反抗不了,把柄已經被他們握住。
她只能臣服!
……
這次她隨同身後那位男子,也就是周家的未來主人,前往這荒野之中就只為了一件事,讓他獲得墓碑,成為宿主。
因為一個消息,荒野中的某處地方存在著一個墓碑,那裡荒無人煙,被認主的可能性非常小。
而周家的人就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在未來立足的機會。
所以派遣女子來保護周家這位未來的主人——周文。
表面文質彬彬,氣度不凡,實際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衣冠禽獸!
這個周文似乎存在著兩個人格,平時都是以其中一個人格見人,但只有女子知道,隱藏在光明深處的另一個人格的恐怖以及邪惡。
……
咚咚咚……
敲擊的身音響起,這一瞬間別說是眼鏡男了,就連女子……甚至是還在熟睡的周文都被嚇醒了。
一直陷入沉思的女子明顯沒有察覺到外面的異常,這在遇見鬼物時是個大忌!
任何時候,面對危險,特別是這種潛在的危險都不能走神。
眼鏡男的反應則更加的劇烈,因為那個敲門聲就是從他主駕駛位外面傳出來的。
“是……那個東西麽?”
咚咚咚……
外面那個聲音沒有停下的意思,依舊在不停的敲打著,每一次敲擊都如同捶打在他們的心臟一樣。
車內的空氣瞬間凝重了起來。
後排的周文將手放進褲兜裡面,緩緩掏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把槍,一把寒光凌然的手槍,不同於李民手中的那把特製塑料槍一樣。
周文這把是真的,子彈是特殊的,不光能對付鬼,也能對付人。
是鬼的話會被擊退,是人的話會當場被殺掉。
用周文的話說就是,真男人就應該玩真槍!
雖然周文沒有直面鬼物的經驗,但是關於這方面的培訓他參加過,所以一些基礎的東西他都知道。
女子也在這一刻神經緊繃起來,說到底,她也只是序列者,不是墓碑宿主級別的那種存在。
而且這還是在荒野,這是被鬼物佔據的地方。
女子緩緩從包中掏出一把槍,這把槍同李民那把差不多,都是特殊塑料材質,打人沒事,
專門打鬼的。 噓……
女子對著眼鏡男做出一個噓聲的姿勢,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
她怕因為眼鏡男的亂動導致事情出現異常,畢竟……門外是序列者的鮮血。
按理來說鬼物不應該找到他們的。
咯吱咯吱……
似乎是手指在玻璃上滑動而形成的聲音響起,猶如地獄裡惡魔的呼喚一樣,讓本就沉重的眾人內心更加緊張起來。
一時間呼吸都不敢急促,生怕引起某種麻煩。
很快……
車外那個東西動了,一根手指在玻璃上到處滑動。
嘎吱嘎吱……
聲音異常刺耳!
就在眼鏡男子忍受不住,準備下車拚個你活我死時,女子的手拉住了他,並指向車窗。
因為……車窗玻璃上,那些手指劃過的痕跡顯露了出來。
好像是某些字。
眼鏡男驚恐的順著女子的手看了過去,確實……那好像就是某些字。
“我是好人,開門”
啪……
眼鏡男情不自禁的念出聲來,緊接著臉上便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
正是女子扇的,因為眼鏡男違反了規定,晚上不能說話。
感受到臉上的疼痛以及自己現在的地位,眼鏡男默不作聲的低下頭,連哭泣都不敢。
……
女子轉過頭,詢問身後那真正能做主的周文。
周文收到女子的眼神後,皺起了眉頭, 手指在扳手上不停的敲動著。
好一會,他才示意女子可以放外面那東西進來。
女子微微點頭,他明白了周文的意思。
事實證明,窗子外面的血液對那家夥毫無用處,這說明他不是鬼物。
而在這荒野之中,不是鬼物就能行走的就只有序列者。
但哪怕是序列者都不能如此大膽的在黑暗中行走,車外那個極有可能是墓碑宿主。
如果真的是墓碑宿主的話,那他們開與不開都沒多大用。
外面那人願意敲門,這證明著他是帶著善意的。
如果不開門,萬一遇到一個精神出錯的墓碑宿主,直接將他們乾掉,這也說不一定。
這也就能從側面證實墓碑宿主的地位,這就是周家為什麽願意花費這麽大代價也要讓未來的繼承人周文成為墓碑宿主的原因。
一個人足以影響一個家族的命運!
……
狹小的車內空間中……
女子站起身,朝著眼鏡男靠去,準備按下主駕駛位的開鎖鍵。
好香……
再一次感受到女子身上的香味時,眼鏡男心裡早已經沒有了別的欲望,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懼。
啪……
女人按下了開鎖鍵,車門被緩緩打開,一股陰冷的氣息隨即襲了進來。
周文皺起了眉頭,因為只有他這裡有空位,那個人要靠著自己。
“謔,你們好呀”
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人影闖了進來。
一進來,夏流就面露微笑的給眾人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