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你呆多久,本來這域外虛空就不是還丹能來的,在
黃天道祖一副咱們這就商量好了的樣子。
“更何況有玄都宮的那張網在,中土對於步虛來說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蘇徹看著這位周身氣息仿佛接連無窮的地仙大能忽然說道。
“其實弟子有個疑問。”
“說吧。”
道首點了點頭。
“祖師其實並不是想要重建上古天庭,對嗎?”
天崩地裂在即與重建上古天庭本來就是兩回事。
蘇徹不明白,說句難聽話,所謂天崩地裂與黃天道首又有什麽關系?
難道周匝虛空的那些末法主們還能攔得住這位麽?
對於黃天道首、中元這樣的人物來說,天崩地裂應該對他們毫無影響。
如果時候為什麽一定要插手的話,那也是出於個人的悲憫,而非什麽利益上的算計。
重建上古天庭或許只是解決天崩地裂危機的一個解法,而且應當並非十全十美。
不然玄都宮早就動手去做了,何必等到中元來重起爐灶?
“這些並不重要。”
黃天道首說道:“好好修行吧。”
一句完畢,那重時光都為之凍結的凝重忽然散去,明媚的春光與靈氣重新回到了蘇徹身周。
鬱離子站在蘇徹身前,一切仿佛恍若未聞,而黃天道首則人在遠處,一切似乎從未發生。
“說是送他,就送他了。”
黃天道首看著鬱離子說道:“這個孩子,你有什麽打算麽?”
“既然落入了人家的算計裡,弟子覺得還是就放在宗門這裡好好教教他,太上六龍回日真訣總要一條條成就,他陰山洞冥寶籙既然煉出了個樣子,那就不如調和陰陽……”
“止心觀的觀主目前無人,就讓這孩子去打理吧。”
“老師,止心觀在建康。”
“是。”
黃天道首看著蘇徹:“玉琢成器,放在身邊或許埋沒了他。”
鬱離子直著身子看著身前的黃天道首。
“老師……”
“帶過去看看師兄弟吧。”
黃天道首擺了擺手定下了調子:“去吧。你當初不也是這麽摔打出來的嗎,本門在下界許久沒有年輕一代門人行走,太多人都忘了天外還有我們黃天道了。”
一言而定。
面對這位黃天道首,即便是鬱離子也無法多說什麽,只是默默地一拜首,帶著蘇徹一同行禮離開了玄元閣。
仙雲嫋嫋,霞光流轉。
鬱離子帶著蘇徹慢慢走著,蘇徹則小心地跟在了後面。
拜過黃天道首之後,蘇徹發現道路兩邊的仙師力士給自己的感覺多了一分不一般。
他們望向自己的眼神之中更加靈動,而且也透露著一股熟悉的親切感。
對於這黃天道的宗門而言,自己終於不再是個外人了。
“見過了師祖,你就算是正如列入門籍,從此宗門玉冊之上也就有了你的名字。這裡的一切都會因之產生感應。”
“門內弟子眾多,你是我的門人,也就是門中的第三代弟子。”
鬱離子說著:“師祖有弟子十六位,我居於末尾,我有弟子四人,你在最後。門中能稱是你長輩的不多,不過修行本來便是修持自己,與旁人無關,莫要自居前輩,惹人恥笑。也不要自輕身份。畢竟門中還是有許多弟子在意這個。”
蘇徹連連點頭,聽著師父的教誨。
“你師祖讓你去做止心觀的觀主,那道觀算是本門在此界的一處道場,就在建康城西的清涼山內,師祖或許另有安排,但你是我的弟子,既然登臨黃天,那就在天上住一陣子,
不必著急下去。”“我除你以外前面收得三位弟子,除你大師兄如今還在宗門,剩下的都在外遊歷。”
鬱離子在前面領路,蘇徹跟隨者很快就到了一處巍峨的仙家宮闕門前,兩邊站立的黃巾力士一起下拜。
“恭迎教禦,恭迎真人。”
蘇徹看著兩邊的黃巾力士,這些仙將周身氣機綿密,遠勝自己不知多少,也不知道似這等戰力,黃天道門下能有多少。
“老師回來了。”
宮闕門口站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他手中持著一根拐杖,兩眼之間笑眯眯地。
“這位就應該是蘇師弟吧。”
“拜見師兄。”
蘇徹向著這位鄭重行了一禮。
心中卻是又有一陣疑慮。
眼前這位師兄周身一副生機將近的樣子, 若論修為則不過八品上下,不能說是不入流,只能說是剛剛入門。
這位居然是大師兄麽?
“劉體玄。”
大師兄抱著拐杖回禮道:“師弟可是修行紂絕陰天秘籙的?周身氣機綿密非常,眉宇之間有雷鳴青木,正是命應六合蒼龍之象。”
“老師,以師弟的材質,走紂絕陰天秘籙的路子有些浪費了。”
“當時形式使然。”鬱離子帶著蘇徹與這位大師兄一起向內。
“走吧,回去再說。”
蘇徹跟著鬱離子緩步走入這處仙家宮闕,才發現這裡卻是曲徑通幽,裡面更是內藏乾坤。宮闕之內沒有外面的仙氣盎然,卻是別有一股靈動生機,碧樹掩映,奇葩吐芳,處處可見鳥獸的蹤跡。
而宮中除了這一片生機的院落,各處還有不同的殿宇。
有收納了鬱離子種種筆記、黃天道內各種典籍的轉經堂,有以太乙真火作為烘爐的丹房,還有靈氣充沛,用以修行的淨室,以及寬綽的演武場,種植著種種靈藥的苗圃,以及收養這鬱離子搜羅來各種靈獸的靈苑。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鬱離子自己的居殿,宮闕內的場景讓蘇徹想起了青帝寶苑。
鬱離子高坐在玉座之上,右邊的那個蒲團上。
“再過三日,我便要接替莫教禦執掌宗門守禦,到時候體玄你替我帶帶你師弟。”
大師兄那邊默默點了點頭。
“蘇徹,我不在的時候,經堂之內的典籍你隨便取閱,師祖每隔三十日說法一次,下次說法之時我還不在,你們就不要去了,等我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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