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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類似的奏文不管是蘇徹還是熊綬都已經往上面遞了不少,但是朝廷那邊一直都沒有回音。
蘇徹估計是因為朝廷有自知之明,以目前朝廷的實力如果說要在上古地府之爭中摻和一手,肯定是沒有這個資格。
沒準還會折損朝廷的元氣。
道理也很簡單,大梁有多少還丹可以扔在上古地府供東海上來的那些無頭蒼蠅消耗?把這些戰力送到北面跟宇文睿打對台不行嗎?
從這個角度上說,不回復本身也是一種回復。
這個道理,玉陽山方面自然也是懂得。
不過玉陽山仍然堅持如此,蘇徹覺得這或許是因為這些方外人也需要一個大義名義,很多事辦起來才方便。
有了大梁朝廷的背書,那玉陽山把上古地府挫扁捏圓,左右都不能再說是強吃獨食。
當然,該罵的一樣還會是罵。
“上古地府乾系重大,說句薛仙子不愛聽的,玉陽山若是牽扯其中,對貴宗來說也並非是什麽好事。”
蘇徹將茶盞放到一邊看著眼前的薛仙子。
薛白芷臉上並未起什麽波瀾。
“這種事若是我們玉陽山不管,交給別人恐怕就不止波瀾這麽簡單了。”
薛白芷頗為嚴肅地向著蘇徹問道:“蘇公子可記得之前陰陽界碎的事情?”
“佛門將餓鬼道橫入中土,當真是大手筆,長此以往,或許能夠改變中土如今的格局。”
“本門多方查證,此事牽扯到的不止佛門,還有東海龍族。這陰陽界本來就是當年上古黑帝開辟,當初封印在陰陽界內的還有一條上古孽龍,如今也是一同脫困。”
“那頭孽龍仔細算起來,也算是太古妖神之屬,本門弟子詳查各地,不止中土,東海、西國甚至魔門盤踞的南北兩地,都有上古妖神殘靈脫困之事發生。”
薛白芷神色凝重:“妖神們修習上古湮聖之道,其法門雖然已經湮滅,但是特質便是不懼天劫,壽元無窮,即便是上古大能也只能將之封印,而不能誅除。”
“貴宗的意思是有什麽勢力在意圖破壞當年上古大能留下的封禁,將那些上古妖神的殘靈釋放出來?”
“正是如此,而且本門循著蛛絲馬跡推斷那些人布局於此並不只是這幾十年的光景,甚至數百年前便開始布局。”
蘇徹聽得薛白芷帶來的信息,心底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件事會不會跟中元有關系。
畢竟鍾山會後面還有個聽雨樓,當初陰陽界碎一事背後有多方出手共同助推,也許施放那些妖神孽種也是中元計劃裡的一部分。
證據麽?
就是如今慈州現世的上古地府,當年的慈州乃是黃天道首與中元兩人聯手以大法力造就,上古地府被封在此處極有可能就是這兩位的手筆。
能夠讓上古地府現世的嫌疑人,蘇徹仔細推斷也就只有三方。
玄都宮高高在上,中土乃是其禁臠,自然有這個嫌疑。
然後便是那位中元大人,再次就是黃天道首。
其中黃天道首有著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誰也知道黃天道首之前正在進行遠征域外虛空的大事,對戰諸多末法主,終於叫大力無畏天魔王隕落。
人在域外虛空,門人幾乎全數出征,剩下的還要保障山門不被天魔攻破,於情於理應該都不是黃天道動手。
那接下來有嫌疑的就是玄都宮與中元。
玄都宮按照蘇徹的理解,恐怕是最不願意讓上古妖神重新現世的勢力。
畢竟他們自己都有規定,凡長生真人以上的力量不得現身中土,如果沒事放出幾個上古妖神滿地走,這不等於是自己壞了自己的規矩?
當然,僅憑這一條並不足以洗清他們的嫌疑。
但是中元這一方怎麽看都有點瓜田李下說不清楚的感覺。
“既然如此,當務之急還是要報給玄都宮的諸位玄門前輩。”
蘇徹看著薛白芷:“若真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當即便要出重拳才行。”
薛白芷點了點頭。
“本門已經有太上長老飛登玄都宮去了,雖然尚未回轉宗門,但是只要玄都宮諸位地仙出面,局面肯定會有所不同。只是在玄都宮拿下主意之前,我們切不能叫那些賊人抓住空隙。”
“薛仙子說的極是,若是有用到蘇某的地方隻管開口。事涉太古妖神,決不能叫這些孽物重返人間。”
對於這些修行湮聖之道的妖神,蘇徹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它們可以說是一切文明之大敵。至於證據麽?
十分簡單,如此悠悠萬古,從太古到現在,即便是與這些妖神號稱有血緣聯系的許多妖族也都沒有大張旗鼓的祭奠乃至施放這些祖宗。
可見就連它們名義上的後人都對妖神敬而遠之。
而誅殺封印那些妖神更是當初無論玄宗佛門以及魔門等諸多宗脈之間的共識,也可見這些妖神的橫暴。
就看那頭孽龍歸海的動靜,蘇徹真的很好奇,玄都宮與東海劍宮將用什麽手段懲戒龍族。
不然此例一開,以後恐怕天下將再無寧日。
兩人正在這裡說著,外面忽然走進來一人,正是蘇徹放養在家中的書生玄圭,他皺著眉頭嘴上哼哼,在堂外恭敬地問了一聲。
“公子,堂前有些事情,非您不能做主了。”
蘇徹眉頭一皺。
玄圭為人處世很有機變,辦事也極為幹練,自己正在跟薛白芷這裡說話,若沒有什麽大事絕對不會登門稟報。
現在他跑到這裡,顯然是出了什麽亂子。
可是眼下這個情景又能有什麽事情呢?
蘇徹看著門外面露難色的玄圭直接說道。
“怎麽回事?當著薛仙子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外面來了個老光頭,穿著件破爛袈裟,說是要去建康應任國師,只是沒有盤纏,聽說咱們蘇家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想讓咱布施三鬥三升金豆子作盤纏。”
蘇徹聞言從椅子上站起瞧了一眼薛白芷。
玄圭話是如此說,恐怕那和尚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讓這書生吃了個暗虧才過來。
“那和尚說若是不布施他金豆子,就把太行與王屋搬到咱家門口,叫咱們一世出不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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