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比紅著臉擺弄裹屍布,旺達歪著頭,蹲在一旁。
兩人默契的沒提剛才的事。
杜比是考略到女孩子臉皮薄,要照顧女孩的面子。
旺達則是覺得杜比太容易害羞,所以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他拿著剪刀,從裹屍布上剪下了一個小塊,輕咳了一聲說道。
“我看過血神儀式的祭壇設計圖,只要稍微改一下,就能變成靈魂穩定器,幫你恢復記憶。”
聽到恢復記憶,旺達豎起了耳朵。
杜比曾想過,如果自己是女孩,某一天突然失去了記憶,他會是什麽感受。
答案是恐懼。
失去了過去,周遭一切變得陌生未知,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沒有安全感,焦慮和越來越大的心理壓力,會壓垮一個人。
所以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除了胡思亂想。
剩下的時間,他都在思考幫助旺達找回丟失記憶的辦法。
刨除那些危險性高的,和以他目前能力做不到,他想到了改造血神儀式的祭壇。
以他的神秘學知識,只要能找到祭壇,他就能把靈魂穩定器改出來。
“而想要找到祭壇,首先要抓一只知道內情的吸血鬼。”
杜比掏出一個裝滿牙齒的小瓶,裡面都是吸血鬼的牙齒。
威爾的“睡眠”問題,被他用另一種方式解決。
但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杜比還是從最開始抓到的那隻吸血鬼那,得到了這瓶牙齒。
因為原主還活著的緣故,這些牙齒沒有化為灰燼,依然是很好的施法材料。
“我還要剪裁裹屍布,你可以幫我把這顆牙齒磨成粉末嗎?”
“好呀!”
女孩乖巧點頭,金色長發抖起一陣麥浪。
杜比將小磨遞給旺達,指導她一點一點把牙齒磨碎。
其實磨牙粉這種小操作,他自己就能完成。
之所以讓旺達幫他,就是想讓女孩做一些微小的工作。
這有助於幫她融入環境,緩解對陌生環境的恐懼感。
“磨完了。”
“我看看。”
杜比從旺達手裡拿過磨好的牙粉,看了看。
“磨得不錯,手很巧,有天賦……”
一連串讚美的話從杜比嘴裡說出,把女孩誇得笑眯眯的。
把牙粉兌進墨汁,杜比用另一顆牙齒沾著,在剪下來的一小塊布上畫出魔法陣。
最後一筆完成,墨汁變成血紅色滲入布裡,整塊布變得空白。
接著杜比往布裡滴入一滴自己的血,血和墨汁一樣,滲入布中。
過了一會兒,布上出現一個紅點,這代表杜比的位置。
“吸血鬼探測器做好了,有效范圍大概是五十米。
如果我身邊五十米內有吸血鬼,這塊布上就會以黑點的形式標出。”
在給旺達看過之後,杜比把新做好的裝備放進懷裡。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發現太陽已經升起,杜比看了一眼時間。
早上八點。
他準備先帶旺達出去吃飯。
“要去找吸血鬼嗎?”
“我們先去吃飯,等太陽落下,再去找吸血鬼。”
看著旺達身上穿著的,病號服一樣的衣服,杜比想了一下,從自己的衣服裡挑出一套寬松一點兒的襯衫和牛仔褲。
“先將就一下,一會兒吃完飯,我和你去買衣服。”
“嗯~”
旺達回房間換衣服,
杜比掏出自己的錢包,裡面僅剩幾張紙幣。 “要沒錢了呀……”
其實教堂是有附屬的產業的。
就是那塊墓地,同時,像舉辦婚禮這種需要租用教堂的,也是一種進項收益。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撓著頭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下,他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本名冊。
名冊是這條街上的信眾名單,上面還有地址。
……
……
陽光變成暖色調,時間到了下午。
杜比帶著旺達,兩人站在一棟房子前,準備離開。
杜比在和房主告別,房主是個六十多歲的獨居老人。
“嗯嗯,我們走了,不用送了。”
“……”
“沒事,教堂還能住,不用擔心我。”
“……”
“這有什麽麻煩的,下回像修剪草坪這種活兒,您就給我留著。”
“……”
“天氣涼了,您注意保暖啊……”
杜比揮了揮手,和旺達離開。
吃過早飯,給旺達買了一身新衣服,之後杜比就帶著她挨家拜訪信眾,籌集捐贈。
老街上居住的,大多是退休的獨居老人,信眾也是。
所以每到一家,杜比就會幫老人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飯,或者陪老人聊聊天,旺達在一旁給他打下手。
剛剛是名冊上最後一家。
摸了摸重新鼓起的錢包,杜比在心中盤算。
“這些錢作為生活費是夠了,但對重建教堂來說肯定是杯水車薪,也不知道聯邦調查局什麽時候發工資……
要是托尼·史塔克的名字也在名冊上就好了,聽山姆說,他是紐約市最有錢的人……”
“怎麽了?”
心裡盤算完,杜比發現旺達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沒什麽。”
女孩搖頭,隨後輕輕說道。
“就是,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杜比明白了女孩的意思,他笑著說道。
“我也在打擊邪惡,只不過現在是等對方主動上鉤。”
杜比看著紅色的夕陽,溫和的笑著。
“只是,比起打打殺殺,我更喜歡這種平和的生活。”
他看著旺達,女孩的面容在余輝映照下,美麗好似精靈。
“說說自己,幫助別人的感覺怎麽樣?”
“啊~”
旺達沒想到杜比會問自己, 她思考了一會兒。
“剛開始感覺有點兒累,但看著老人們的臉上露出笑容,我自己的心情也就變好了,就不覺得累了。”
女孩跟在杜比身邊走著,偷偷看了他一眼。
“我想,我應該也很喜歡這種生活。”
杜比臉紅了,好在在夕陽下看不出來。
有點兒開心。
……
……
一個衣著考究,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掀起沙發上的薄毯,露出下面的青年。
男人毒舌的說道:“這個躺著的流浪漢是誰?這個躺著的流浪漢是誰?這個躺著的流浪漢是誰?”
這道聲音不斷重複,眼前的畫面開始扭曲。
“啊——!
呼~呼~呼……”
托尼·斯塔克從夢驚醒,他又夢到了他的父親。
多年努力讓他成為了天才發明家,大富豪,斯塔克集團領頭人。
他想證明給他看,但他卻不在了……
穿上衣服,心情不好。
去喝酒吧。
“賈維斯!”
“中午好,斯塔克先生。”
“打電話給酒鬼神父,約他出來喝酒。”
他口中的酒鬼神父是個老頭,一次偶然,兩人成為酒友。
斯塔克不知道老神父叫什麽,只知道他在老街區有一棟教堂。
老神父也沒因他的身份就對他另眼想看,喝多了照樣互相嘲諷。
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找老神父出來喝酒。
拚酒,再互相挖苦一下。
情緒就能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