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就趕緊去躍馬酒店吧!”
薩魯曼沒有回應。
杜比看了一眼薩魯曼的臉色,大概明白了什麽。
“躍馬酒店離這裡很遠嗎?”
薩魯曼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
“艾辛格和躍馬酒店之間,隔了好幾座大山。
山路並不好走,即使我們騎最快的馬想要到達躍馬酒店,也需要三天。”
薩魯曼的語氣並不算好,仔細感覺其中還有一絲絲的絕望。
好不容易準備徹底站在索倫魔君的對面,正準備擼胳膊挽袖子大乾一場的時候。
上路卻直接被敵方爆掉了!
杜比卻反過來安慰薩魯曼說道。
“我想甘道夫不是那種冒失的人。
他既然能夠放心把至尊魔戒留在躍馬酒店,那就說明在他的心裡。
留在躍馬酒店至少要比跟在他身邊安全的多。
躍馬酒店裡應該會有他的後手。”
聽到杜比這麽一分析,薩魯曼臉色才微微好了起來。
但還有一點,杜比卻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灰袍甘道夫,之所以會把攜帶至尊魔戒的霍比特人留在他處。
而不是領著一起來艾辛格。
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薩魯曼原本身上的不對勁兒,已經被甘道夫察覺了。
在沒有徹底確定薩魯曼是否徹底墮落之前。
甘道夫覺得艾辛格比悅馬酒店更危險。
所以才寧可冒險將至尊魔戒放在躍馬酒店。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那麽,躍馬酒店那邊估計就危險了。
薩魯曼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喃喃自語道。
“現如今也只能先在艾辛格等待甘道夫的到來了。”
隨即他轉過頭看向杜比。
卻發現這位黑袍小邁雅,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放在桌子上,那枚已經斷裂廢棄掉的戒子。
薩魯曼還以為杜比,在可惜這枚被毀掉的戒指。
便擠出了一絲笑容對他說道。
“你如果喜歡這枚戒指的話,等將來將索倫魔君打敗之後。
我親自打造一個新的送給你。”
“啊……謝謝……”
正在盯著這枚斷裂的戒指,思考魚鉤構造的杜比,被薩魯曼突如其來的熱情說得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之後,便很高興的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指著那枚斷裂的戒指對薩魯曼說道。
“那可以把這枚戒指送給我嗎?”
“你想要這枚斷掉的戒指?”
薩魯曼有些奇怪的看向杜比。
杜比點了點頭。
薩魯曼輕輕歎了一口氣,鼻子有些酸。
對於他這個人來說。
只要不和他爭寵……不引起他的嫉妒。
那麽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位白袍巫師還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老大哥”的。
換句話說,只要對他有足夠的尊重。
那麽他就會認真的把你當成一個小弟看待。
並且會表現得十分大方。
而杜比“節儉”的樣子,則被他自動腦補成“沒見過世面”,“很可憐”,“小邁雅”之類的。
所以面對杜比的請求,薩魯曼竟然滿臉笑容的點了點頭。
然後還親切的問是否需要幫忙?
杜比被這位白袍巫師的一臉慈祥,嚇了一跳。
但在釣魚的誘惑之下。
還是咬了咬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於是在這間屋子裡。
薩魯曼用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一個長長的特殊材質的夾子。
夾著那枚已經斷裂的戒指,放在杜比的嘴前兒。
而杜比身旁,則放著一個打鐵用的鐵砧。
手裡還拎著一把錘子。
因為不方便用已經變成了“法杖”的碎石錘。
所以現在杜比手裡拎著的這柄錘子。
是從薩魯曼那裡借來的,是他從索倫軍隊獸人手中,得來的一件戰利品。
錘頭巨大而猙獰,上面似乎還帶有著一絲絲的血腥味兒。
但對於杜比來說,他能夠拎得動,也能打鐵。
這就足夠了。
杜比的另一隻手握緊了拳頭,朝他腹部錘下去。
沒有辦法。
在經過剛剛簡單的試驗之後。
杜比和薩魯曼發現,即使是薩魯曼本身所能夠掌握的火焰。
在對金屬,特別是魔力傳導金屬的加熱和塑形中。
竟然遠遠比不上,杜比所能吐出來的煙柱。
而作為一個精益求精的人。
作為一個深知裝備,能夠對釣魚收獲有多麽大影響的人。
杜比自然不會允許自己製作的,魚竿是粗製濫造的。
所以最終他決定,寧可再次錘自己一拳。
也要打造出最好的魚鉤!
而就在杜比的拳頭剛剛抬起,還沒有往下落的時候。
一聲洪亮的聲音從塔底傳來。
“薩魯曼,我上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沙魯曼表情一僵。
而看到薩魯曼表情的杜比。
立刻就猜到說話的人,應該就是那位灰袍巫師甘道夫。
大概也只有這位同屬於邁雅的灰袍巫師,能夠讓這位白袍巫師的臉色轉變如此之快了吧。
不過相比較於這兩名邁雅之間的恩恩怨怨。
杜比現在更在乎的是他即將成型的魚鉤。
除了金錢。
沒有人能讓釣魚佬停下對於漁具品質的追求。
沒有人!
於是杜比並沒有因為甘道夫的喊聲,而停下已經落下的拳頭。
反而又加大了一絲力量,朝他的肚子上砸去。
而另一邊。
甘道夫已經從石塔的底部,飛快的順著台階往上跑去。
同時心中也有著一絲陰霾。
那就是通過最近百年內的某些蛛絲馬跡。
他覺得自己的這位老友,白袍巫師薩魯曼。
似乎有墮落的跡象。
也正是因為這個猜測。
他才不敢將至尊魔戒直接帶到薩魯曼的面前。
而是選擇先行獨自一人來到艾辛格。
既是找薩魯曼交談,有關毀滅至尊魔戒的事情。
同時也準備仔細觀察一下,他的這位老友是否真的已經墮落了。
如果薩魯曼真的已經墮落了的話……
想到這個可能,甘道夫臉上露出了苦笑。
僅存於中土大陸的三名邁雅。
白袍巫師薩魯曼,是最強大的那一位。
如果薩魯曼真的墮落的話。
那麽他今天來到艾辛格,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自投羅網。
如果這種最壞的情況真的發生了。
想到這裡,甘道夫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後繼續向上攀登。
索倫魔君在中土的勢力很大。
而包括精靈矮人人類在內的各個國家卻又並不團結。
即使薩魯曼真的墮落了,他也要努力做出嘗試,讓他重新清醒過來。
否則那對整個中土大陸來講,都將會是一個災難。
如果他失敗了。
被殺又或者是被俘虜。
那就只能寄希望於阿拉貢和弗羅多他們了。
想到這裡,甘道夫微微一歎的。
最後還是邁著堅定的步伐來到了,塔頂屬於薩魯曼的房間門口。
然後甘道夫臉上那一雙充滿了智慧與豁達的眼睛便睜大了。
在他的面前,是一片狼藉。
法術卷軸,武器圖紙還有各種各樣的書籍,散落一地。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能引起甘道夫的絲毫注意。
他遠遠的看到薩魯曼手裡拿著一樣奇怪的“武器”。
臉色十分僵硬的舉在身前。
然後站在薩魯曼面前。
背對著門口的,則是手裡拿著一柄“猙獰”的鐵錘。
身上穿了一件“邪惡”的黑色長袍的家夥。
正從嘴裡吐出了一道黑色的煙柱,向薩魯曼的方向噴去。
而那對於那煙柱裡的力量,甘道夫再熟悉無比了。
是索倫魔君的力量!
“住手!你這個邪惡之徒!”
看著臉色僵硬,現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似乎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薩魯曼。
甘道夫心中立刻充滿了憤怒,焦急和悔恨。
看來薩魯曼並沒有墮落。
相反,這位偉大的白袍巫師一直都在跟邪惡的勢力進行著鬥爭。
而他居然還會對薩魯曼產生懷疑?
在這一刻悔恨充斥著甘道夫的心田。
同時,這股悔恨又轉而化為了悲憤的力量。
能夠將白袍巫師薩魯曼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存在,也一定不是他能夠對付得了的。
但甘道夫卻已經無暇顧及自己。
情況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眼看薩魯曼就要“命喪”在黑色煙柱之下。
甘道夫來不及從懷裡取出寶石,安在手裡的法杖上。
也來不及抽出腰間的長劍。
直接憤怒的大吼了一聲,然後揮舞著手裡的法杖。
以最快的速度向杜比和薩魯曼身前跑過去。
薩魯曼正在憂愁,應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對待甘道夫。
然後就被乾甘道夫一臉猙獰,向這邊瘋狂跑來的樣子,嚇了一跳。
而原本正在專心致志的對著“魚鉤”,噴出煙柱的杜比也被乾道夫的一聲大吼,嚇了一跳。
腦袋微微一抖。
從嘴裡吐出的,原本對著魚鉤的煙柱,隨著頭部微微晃動,而偏離了原本的路線。
再次燎到了薩魯曼的臉上。
準確的說,這回是點著了薩魯曼那一頭潔白順滑的長發……
等杜比慌忙的閉上了嘴,回過頭看向門口的時候。
就看到一個身穿著灰色巫師袍,滿臉猙獰的老巫師,揮舞著法杖。
如同奔馬一樣從房間外向他這邊衝來。
雖然不知道這位未曾見面的甘道夫為什麽會突然對他產生這樣大的敵意。
但杜比並不是一個挨打不還手的人。
他直接掄起了手裡鐵錘,橫在胸前。
準備跟這位灰袍巫師“碰”一下。
可就在杜比已經扎好了馬步,站在原地準備好了的時候。
只見如同博爾特一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跑過來的甘道夫。
再經過了那兩個石鉤的時候,腳下戛然而止。
整個人直接打著圈飛了起來。
最後狠狠的一頭扎在了杜比的腳下,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杜比有些怎舌。
怎麽說呢?
是塊好頭……
雞飛狗跳之後,誤會解除。
薩魯曼臉色鐵青的給他那已經不剩一絲毛的頭頂打著蠟。
而灰袍巫師甘道夫,則一臉尷尬的頂著一個大包,坐在杜比的身前,不住地道歉。
杜比怎吧眨巴了眼睛。
看了一眼,兩個慘遭“滅頂之災”的邁雅。
手裡拿著已經打造好的“魚鉤”,一邊往“魚線”上系。
一邊十分大度的說道。
“沒事,我原諒你了。
畢竟你也是好心嗎!”
甘道夫有些感動的,擦了擦眼睛。
“你真是心胸寬闊……”
見到薩魯曼鐵青的臉向他瞪來。
甘道夫隨即又趕緊說道。
“薩魯曼你也胸懷廣大!”
聽到甘道夫這麽說,薩魯曼鐵青的臉色才好了一點。
輕哼了一聲,轉過頭繼續在自己的腦袋頂上塗蠟。
甘道夫一臉難色的看著薩魯曼的動作,和他的越來越明亮,似乎要與油燈爭輝的頭頂。
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明智的選擇閉嘴。
而在這個時候。
擺在桌子上的那顆真知水晶球裡,卻突然傳出了索倫的聲音。
“白袍!灰袍!黑袍!
至尊魔戒重現天日,我已經派最忠誠的下屬前去取回。
薩魯曼,甘道夫,還有這位不知名的黑袍。
我可以再給你們一個向我效忠的機會。
現在向我宣誓,發誓效忠於我。
我將原諒你們之前無理的舉動……”
聽著從真知水晶球裡傳來的索倫的發言。
薩魯曼哪裡還不知道,他通過自己這邊的真知水晶球,監視摩多那一顆真知水晶球的事情已經被索倫發現了。
同時又聽到索倫似乎已經派出了手下,前往躍馬酒店要將至尊魔戒帶回。
薩魯曼給自己頭頂打蠟的手,便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但一想到甘道夫就在身旁。
便又重新暗暗挺直的腰板,露出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
總之無論怎麽樣。
他白袍薩魯曼絕對不會在灰袍甘道夫的面前丟臉。
而甘道夫則拿出了長長的煙鬥叼在嘴裡,皺著眉頭猛吸。
至於杜比?
他可沒有那個功夫,去聽一個老中二的巴拉巴拉的無聊發言。
倒不是他對這個世界過於冷漠。
而是對於一個釣魚佬的而言。
即使是毀滅世界,也不能阻止他打窩,下杆的熱情!
可這裡並沒有湖,可以供他釣魚呀?
杜比皺著眉頭想了想。
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名黃銅戒子,戴在了手上。
分出來一滴混合能量,打進了戒指裡。
然後慢慢在虛空當中畫了一個圈。
看著出現在他面前,嬰兒小臂粗細,由橙黃色火花組成的傳送門。
杜比用已經打造好的魚鉤,試了試大小。
然後眼睛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