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已經跟杜比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的旺達,大概能理解他的腦回路。
畢竟是一個曾經有著連鞋墊都想啃兩口的黑歷史的男人。
對於一個把吃好吃的,列為人生目標的人。
相比較觸手之類的,會更在乎味覺,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
而旺達雖然因為未知的原因失去了過去的記憶,記不起來她這一身混沌魔力究竟是怎麽來的。
也想不起來過去是否有家人,是否有朋友。
但在另一些常識性的問題上,她卻並沒有失去記憶。
而且相比較而言,在常識性的問題上,她要比杜比“健全”的多得多了。
至少她知道鞋墊是不能吃的。
看著娜塔莎已經黑著臉,心情壓抑到似乎馬上就要拔槍的樣子。
旺達趕緊拉住了,正在對噬元獸的影像進行“微調”的杜比。
並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杜比雖然還有一些意猶未盡,但還是從捏手辦的世界當中脫離了出來。
而這個時候,之前那隻原本由魔法構成的3D小貓咪的形象,已經被重新捏造。
在魔法的作用下,變成了一個娜塔莎的3D圖像。
不是十分相像,而是幾乎一模一樣。
長長的睫毛,配上嬌好的面容,還有明顯異於常人的前後配重。
畢竟之前,在趕路的時候,治療的時候,還有驅魔的時候。
該看見的,和不該看見的,他都已經差不多看過了。
所以尺寸什麽的,可以說是完全按照真實的數據,進行等比例縮小的。
整個3D影像,可以說是力求科學嚴謹和實事求是。
同時他在畫的時候。
也沒忘記把噬元獸的猙獰觸須,加在娜塔莎圖像的嘴上。
這就是娜塔莎,任由那一團能量被動進化後,最有可能出現的樣子。
觸須在那裡不斷的抽搐擺動。
而或許因為杜比做出的這幅三D圖像過於生動形象。
就仿佛是一個真人一樣。
以至於讓看著這幅圖像形成的娜塔莎的臉,也漸漸由青轉黑。
原本白皙嫵媚的臉,徹底的陰沉了下來,烏雲密布,黑雲壓城。
任誰也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露出笑臉。
一想到未來會變成圖像上的那種怪物,娜塔莎就有拔槍,給自己一顆子彈的衝動。
畢竟比起在未來變成那種怪物,還不如現在就乾乾淨淨的“離開”。
但好在因為旺達的舉動而重新回過神來的杜比,適時出聲,打斷了娜塔莎的胡思亂想。
讓她停下來已經摸向槍柄的手。
看著神色有些消沉的娜塔莎,他把剛剛畫好的面前的那幅3D影像放大。
然後放在娜塔莎的眼前。
同時快速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解釋道。
“娜姐,先別拔槍!
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針對你擔憂的情況,我已經想出了兩種解決辦法!”
聽到有解決的辦法,娜塔莎原本已經有些灰暗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
只要不變成那種怪物,哪怕付出一些代價,她也是能夠接受的。
同時也對之前她想要拔槍的舉動也有些愧疚。
雖然臭弟弟有些時候好像是脫線了一些。
但在關鍵的時候,他還是很可靠的嘛。
娜塔莎這邊心裡想著念著杜比的好。
他那邊已經松開了按著她的手,同時後退了一步。
仿佛一個恭敬的乙方,正在向甲方匯報方案,那樣挺直了身子。
指著那幅如同九十年代恐怖電影一樣獵奇的三D圖像說道。
“第一個方案,是先維持你體內的那一團空間能量不變。
不去打擾它,不去動它。
安靜的等待它對你的身體進行改造,無論是胃部還是嘴上。
雖然這一段能量的品質很高,但總體上來說其實量很少。
是無根之源,得不到補充。
一旦完全消耗光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會停下對你身體的影響。
這個方案可以說是順其自然,簡單方便,並且不用遭受治療的痛苦。”
娜塔莎看了一眼,她自己的那副“笑口常開”“熱情奔放”3D影像。
有些犯惡心。
同時對於這種類似坐以待斃的解決方案很不放心。
她不是沒有讀過歷史的文盲。
歷史上但凡選擇了綏靖政策的人或者國家,到最後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所以她又進一步的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我體內的能量並不多。
雖然對我有影響,但影響並不是太大。
因此其實我最後並不會變成一個觸手怪,對嗎?”
“嗯……”
杜比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
“不,它對你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你還是會變成那個嘴上長著觸手的樣子。
因為你本身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是法師或者是類似旺達那種情況。
你體內並沒有可以阻止或者是延緩這一團能量的本源力量。
所以雖然這一團能量的量很少,但在理論上在消耗殆盡之前,你的嘴上還是會長出長長的觸須的。
但是……”
聽到但是,娜塔莎把手槍重新放回了槍套裡。
她決定再給杜比一次機會。
如果這回他還這樣大喘氣,故意嚇唬她的話。
那就同歸於盡!
絲毫不知道剛剛大喘氣的行為,已經對一個老少女的心理健康造成了巨大傷害的杜比,輕輕的一揮手。
在幅3D圖案的邊上畫出了一把刀。
柄長,刃短。
這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娜塔莎自然認出新具現出來的圖像是一把手術刀。
在聯系杜比之前鋪墊的話,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果然杜比接下來的舉動,驗證了她的猜測。
只見杜比揮動著手術刀, 在她的那幅3D圖像的嘴上輕輕一劃。
便把那幾根長在嘴上的觸手,割了下來。
然後他捏著被割下來的觸須,往遠處一扔。
還在扭動的觸須便化為光屑,消散在空氣當中。
雖然這一切,包括那幾根觸須都是他用魔法具現出來的。
連剛才的一連串動作,都是表演的成分居多。
娜塔莎也知道這一點。
但看著“她”嘴上長出來的那幾根長長的醜陋而粗大的肉條,被切下來並扔得遠遠的。
剛剛心底產生的陰霾還是消散了一些。
心情也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