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杜比比沒有吭聲接話,娜塔莎也知道他心意已決,就不再開口勸說。
而杜比比劃了半天之後,也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樣安慰的說道。
“放心吧,你沒有多高。
我這件衣服蓋住你,完全綽綽有余!”
娜塔莎聞言不是感到欣喜,而是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她那雙小短腿。
嗯,被擋住了……沒看到。
但依然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自卑感,於是便閉上了嘴,不再吭聲了。
“不用擔心。”
杜比誤會了娜塔莎低頭的原因,還以為她在擔心自己身上的傷勢。
便笑著安慰道。
“等回到大陸酒店就好了。
不說裡面有專業的醫療能力,就算是只有小莫莫,也完全有能力把你治好。
並且一點兒疤痕都不會留下。”
說著就順勢把衣服披在了娜塔莎的身上,蓋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抱了起來。
又見她特意蜷縮起身子的樣子,便又開口說道。
“沒關系的,不用特意把身子縮起來。
你身上的傷口剛剛凝住,動作過大容易讓傷口崩開。
你就正常放松就行。
放心吧,以你的身高,就算繃直,全身也都會蓋的嚴嚴實實,不會被發現的!”
躺在他的懷裡,全身都被黑色的神父袍遮蓋住的娜塔莎,聞言咬了咬牙,甕聲甕氣的說道。
“不要說了!
走吧,我準備好了,快走吧!”
杜比沒聽出來她話語裡的羞惱。
因為他根本想不到在他眼裡女漢子加女武神附體的大姐姐。
能夠浴血拚殺的娜塔莎,居然也會在意外貌之類的東西,而且還是她的身高。
此刻見到娜塔莎上已經發話,說準備好了,他自然也不會再拖延下去。
手臂輕輕的動了動,讓娜塔莎躺的更舒服一點。
便抱著她朝大陸酒店的正門門口跑去。
因為解除了蒸汽鎧甲的魔法,所以他現在完全是用自己肉體的力量抱著娜塔莎,承受著她的體重。
果然如同娜塔莎之前所說的那樣,她確實比一般的女性要重一點兒。
起碼已經有兩三個壯漢合起來的體重了。
不過畢竟身體已經步入了超凡,雖然娜塔莎體質特殊。
但他依然還承受得住。
幾十米的距離可以說很長,也可以說很短。
總之很快就被他跑過。
只是在距離酒店門口,還有不到七八米的距離的時候。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而且不但停了下來,他還想轉身往回走。
大不了從酒店的後門進。
在他懷裡的娜塔莎,明顯的感覺到他突然停了下來,不由奇怪的小聲問道。
“你怎麽突然不動了?”
見杜比沒有說話,甚至還在慢慢往後退,她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用極小的聲音擔憂的問道。
“杜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杜比沒說話,而是繼續慢慢的往後退。
但那人終究還是發現了他!
只聽一個略顯驚喜的聲音傳來。
“是你!”
緊接著一個身影跑了過來。
杜比在心裡一沉,暗道一聲糟糕。
娜塔莎被杜比的衣服蓋著臉,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現在這種狀況,她也不可能掀開衣服,那是自爆卡車。
但她聽出來了,剛剛說話的是一個女人。
而且聽聲音還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麽,心裡就突然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杜比看著已經跑到了他的跟前,青春靚麗一臉驚喜的女記者。
還有跟著女記者身後的那個黑著臉的老記者——號角日報的老板詹姆森。
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百密一疏啊,他怎麽把這兩個人給忘了。
女記者不知道她在杜比的眼裡已經變成了麻煩的代名詞。
原本留了聯系方式之後,她以為杜比不會回來了。
此刻突然又見到他回來,自然一臉的激動。
看向杜比的眼睛亮晶晶的。
愛憐和愛慕還談不上,不過充滿了好感到是肉眼可見。
而此刻杜比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一隻百靈鳥給攔住了。
這是小鳥還歡樂的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你的事情忙完了嗎?
遇到了什麽困難了嗎?
你從哪裡回來的呀?
你餓嗎?
你晚上有時間嗎?”
杜比敷衍的應付著女記者,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暗暗放在跟在她身後的詹姆森身上。
這個從見到他開始,就一直板著一張臭臉的老頭。
從一開始就眯著眼睛,對被衣服蓋著的娜塔莎瞅個不停。
老詹姆森可以說幹了一輩子的記者,眼力肯定是沒得說。
杜比真的擔心他,會看出來點什麽。
要是把娜塔莎暴露出來,那就糟了。
好在這個時候女記者的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特別是當女記者說出了今晚這個詞語的時候,杜比居然在詹姆森的臉上看到了爆起的青筋。
不等女記者繼續問下去,也顧不上他覺得行跡可疑的杜比。
詹姆森直接對女記者展開了嚴厲的說教模式。
“人家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跟你有什麽關系?
別忘了你是一個記者!
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守在這裡,就是為了抓住一個大新聞。
而且這些都是你自己說的,也是你給自己定下的目標。
你要是真的以這樣三心二意的態度,來做記者這一工作。
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也不會再放下號角日報裡的那一大攤子事物,再陪你待在這裡,吹冷風被太陽曬。
你也趁早不要再做記者這一個行業,趕緊去找其他的工作吧。
省得等到你年紀大了,依然一事無成的時候,再來找我抱怨,哭訴……”
詹姆森話說的很重,也很直接。
女記者的反應也很令人驚訝。
在被狠狠罵了一通之後,她沒有哭,更沒有耍小性子。
但看她已經變得蒼白的臉色和滿是水霧的眼睛,也能了解到此刻她的內心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只見她深吸了幾口氣,壓下了眼睛裡泛起來的水霧,蒼白的臉上也重新恢復了血色。
然後轉過頭對著杜比輕輕說了一聲,對不起,打擾了。
便乾淨利落的轉身離開,重新走到了酒店門口,開始繼續蹲守起來。
“是個好姑娘啊!”
杜比頗為感歎的說了一句。
“是嗎?”
詹姆森陰測測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