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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所有人都怔住。
周從文也沒多說什麽,牌局繼續。
只是接下來沒人再說話,也沒人和周從文閑聊醫院的相關事情,氣氛變得古怪莫名。
一張一張牌打出,周從文的“牌技”似乎突飛猛進,下家被看的死死的,其他兩家也都苦不堪言。
最古怪的是周從文連牌都不看,也沒用拇指去摸牌,每一張似乎對他都是透明的。
“自摸。”
“周教授,您這是……”臧醫生詫異問道。
“手氣好。”周從文自若說道,“牌桌上什麽最重要,瞎打都能胡牌。運氣好起來,擋都擋不住。”
“……”
“……”
幾人無語。
很明顯周從文在胡說八道,運氣再好能不看牌就自摸?可他是怎麽做到的?
無數的疑問在幾人頭頂升起。
周從文連續幾把自摸後,眾人臉色灰嗆嗆的,臧醫生試探問道,“周教授,您這是記住了所有牌?”
“差不多。”周從文直接承認,“咱是做顯微手術的麽,每張牌紋理略有不同,所以能記得住。”
“!!!”
“要不正規比賽怎麽玩一把就換一把牌呢,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雕蟲小技,沒什麽難的。”周從文笑呵呵的說道,“打牌麽,對我來講基本是明牌,所以我說不讓著你們了。”
“那頭幾把……”臧醫生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總得自己摸或者看你們打才能知道每張牌是什麽樣麽。”周從文摸出白靈芝,自顧自的點了一根,“不許賴啊,你們誰敢耍賴皮,小心我記恨。”
還帶這樣的?
臧醫生、劉偉、沈浪等人一臉懵逼。
“我一向很小氣,從前我在江海市三院的時候老主任不放我手術,被我攆去門診了。”周從文微微一笑,翻牌,又一把自摸。
眾人無語。
“嘩啦嘩啦~”周從文開始洗牌。
“說好一個小時,就是一個小時,你們輸多少算多少,我也就是為了放松一下。話說打牌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兒還真是很輕松,以後打牌記得叫我。”
周從文洗完牌,摸出白靈芝,手腕一抖一根煙跳出來叼在嘴裡。
手腕又一翻,火焰在手指間升起。
一副老賭鬼的模樣。
“……”
“耍賴的話我會記下來,以後手外和麻醉科……哈哈哈,倒不用怕我,可是我和韓處的關系好啊。”周從文笑眯眯的說道,“不想玩可以不玩,但說不定什麽時候韓處就會從天而降。”
牌桌上的三人淚流滿面。
這是……光明正大的告訴自己,周從文在打明牌,自己只能打暗牌,關鍵是還不能不玩。
輸點錢不算什麽,一旦韓處從天而降……
一想到胖的和球一樣的韓處長,幾人心如死灰。
也沒什麽念頭,只希望自己能在一個小時到的時候少輸點。
少點是點。
但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周從文上莊後就沒下去過,就像是他說的那樣,自己在打明牌。
別人要的周從文很少打,雖然有的牌當時看著有些古怪,但最後攤牌的時候能看出來周從文打的堪稱絕妙。
還真是明牌。
幾把之後,坐實了周從文的話——他打的的確是明牌。
走又不能走,沒人會傻到為了這點錢去招惹韓處長,哪怕只是一個可能。
“老劉,其實打牌也蠻有意思的,尤其是欺負人。”周從文一邊打一邊笑眯眯的說道,“以後打牌記得叫我。”
劉偉哭的最是傷心。
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見過很多頂頭上司愛打麻將的事兒。
手下的人但凡有一點上進心會怎麽辦?
陪著玩唄。
水平高的能把領導喂的舒舒服服,水平低的……只能硬著頭皮輸,還能贏是怎麽地。
周從文這種領導太特麽可惡!
和他打麻將倒很省心,不用琢磨怎麽控制牌局,因為整個局面都在周從文的掌控之中。
但他摟的也太狠了!
不到半個小時,牌局結束。
劉偉的預想中,周從文應該很大方的手一揮,把錢還給其他人。
畢竟醫療組那麽豐厚的錢周從文都不屑一顧,眼前的三瓜倆棗他怎麽會在意。
可所有人默默看著周從文把錢揣起來的時候,都無語凝噎。
“那我先走了。”周從文微笑,“下次來玩,叫著我。”
周從文一邊往出走一邊和劉偉說道。
劉偉深深歎了口氣,自己打麻將的路被周從文砸的很徹底,以後誰打牌敢叫自己?
就算是叫自己,自己好意思去麽?
萬一周從文再來一次,那自己在這個圈子裡的名聲可是徹底臭了大街。
關鍵!
關鍵!!
周從文特麽的在打牌的時候還威脅人,不玩都不行。
骨科用骨水泥導致心臟出問題的事件全院都知道,周從文和韓處的關系好到穿一條褲子。
有韓處在,只要是醫院的人誰敢因為屁大的小衛生麻將得罪周從文。
劉偉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麻將,一聲歎息。
“其實挺沒勁的,你說呢,老劉。”
出門後,周從文問道。
“是,挺沒勁。”劉偉黯然回答道。
“今天找你是有事兒。”周從文道,“後天手術,要用三角帆技術。”
“什麽技術?”劉偉一怔。
“怎麽說呢。”周從文自然知道怎麽說,他就是順口說一下,“因為是小切口麽,所以心包、脂肪有可能阻擋術野,這個你懂吧。”
“懂。”劉偉慎重點頭。
6、7cm的小切口做心臟搭橋手術,每一毫米都要充分利用上。而且劉偉到現在也想不懂這麽點的口子,是怎麽才能做手術的。
在劉偉有限的經歷中,中正劈胸骨的術野有時候都不夠大,就更別說周從文選擇的這種小“孔”。
“這項技術是為你減壓的。”周從文繼續說道,“正常的手術要時而左肺通氣,時而右肺通氣,對麻醉醫生的要求十分高。老板帶來了相關設備,我琢磨著這是要降低門檻。”
“畢竟,找一名水平居高、能和術者配合上的麻醉醫生,必須要醫療組磨合足夠多的時間。光是這一點,就足以卡掉絕大多數的醫院。”
“一點點來吧,我提前跟你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