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各位都是以文會友,沒人是來吵架的,咱接著奏樂,接著舞。”
紀明屬於哪壺不開提哪壺,知道薛宗最忌諱別人替他是贅婿還有軟飯王,這下不少人都心中暗自猜測,這薛宗可能要找紀明麻煩。
然而紀明又是一個到哪都橫著走的悍匪,背後又有趙王府作為後台。
保不齊會演變成堯君素和完顏洪烈的對拚。
“你怎麽來了?”紀明情緒稍稍緩和,看著登上三樓的楊夢言,輕聲問道。
周圍的人都看傻了眼,這紀明還有溫柔的時候。
“這不看你在這裡吐苦水嗎?你要是羨慕別人家的小孩,那我也努努力,爭取成為富婆。”
楊夢言背著手,仰著頭看向紀明,一雙大眼睛眨啊眨。
“你們兩個打情罵俏走遠一點,詩會還沒完呢!”刺耳的女聲響起,只見一魁梧壯實的女子走上流觴樓閣,站到了薛宗身邊。
這麽一凸顯之下,薛宗顯得嬌俏可人。
“她怎麽亂咬人?”紀明俯身對著楊夢言竊竊私語。
“沒有亂咬,你剛才諷刺的是她丈夫。”楊夢言不由得笑出聲。
紀明頓時了然,要不說這薛宗臉白的跟擦了麵粉一樣,性子也娘們兒唧唧。敢情是有這麽個情種在身邊,就薛宗那小身板,那也不抗造啊。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什麽呢?要我說剛才那局頂多算平局,我丈夫這人浪漫,所以不擅長寫愁,再說了,有我在身邊呵護他,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堯嬋娟徹底辜負了她的名字,基因和堯君素一樣,虎背熊腰。
估計當年堯君素給她起名字的時候就是希望這個女兒能淑女些,結果天公不作美。
“是啊,我特麽好高興啊哈哈哈......”
薛宗笑的不甚悲涼。
“好了薛兄弟!剛才是在下草率了,你是真愁啊!剛才那局算你們流觴詩會贏了,咱三局兩勝。”
薛宗望向抱得美人歸的紀明,木訥的搖搖頭,他寧願紀明不這麽客氣。
為什麽對面的王八犢子是美女與野獸,而自己是野獸與公子。
“切!你丈夫看著都要跳樓了,哪裡來的浪漫?”楊夢言不由得出聲啐道,既然堯嬋娟已經加入戰場,那麽自己也不能讓自家漢子受委屈。
“呦呵!之前縣尉頭銜要不是我爹阻攔,那裡輪得到你?看你這紙薄的身子,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你得意什麽?”
楊夢言挺了挺胸脯,氣的牙根癢癢,反擊道:“那你就聽從你爹的話,打打殺殺成何體統?老實做你的女紅!再說了,我沒有胸,可是我相公有,我命好!”
紀明猛地低頭,小聲道:“別自我毀滅啊。”
“我丈夫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堯嬋娟反駁。
…
“那我丈夫就是能文能武,身懷絕技!”楊夢言不甘示弱。
“呵呵,我丈夫敢為我去死!”堯嬋娟不禁想起陳年往事,當年的薛宗雖然紈絝,但好歹是個有志氣的少年。
在堯嬋娟的苦苦追求下,他曾放出狠話,就算從這裡跳下去,死外邊,也不會吃一口軟飯。
結果為了和堯嬋娟在一起,薛宗不惜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情比金堅,可歌可泣。
“我...我.....”楊夢言氣的肋骨起伏,就是沒有胸膛,她支支吾吾半天,狠下心道:“我丈夫敢吃......”
“你給我等會兒!”紀明把楊夢言的嘴捂上,這該死的攀比心。
好家夥,差點讓紀明節操不保。
“我說幾位,這既然是詩會,咱就以詩句論輸贏,說不定有紀明在曲水詩會,今年你們能贏呢?”
張恨水見那幾位老學者差點犯心臟病,不由得出聲製止。
“恨水兄,你到底是哪邊的?”聽到張恨水這麽說,流觴詩會裡的人不滿意了。
言語中明顯就是看好紀明,那不是把他們不放在眼裡嗎?
“是啊,恨水兄被扶秋姐罰了,如今也是學員之一呢,理應也參加鬥詩才對。有你出馬,紀明肯定贏不了。”
張恨水擺擺手,守在昏睡的李扶秋身邊,坦然道:“我又沒有喜歡的人,怎麽以浪漫為題作詩啊?再說了,你們也知道我是被罰了,本質上其實還是先生。
你讓我以大欺小,去對付自己的學生,這種事情我是沒臉做。還有,你們趾高氣昂的,就對自己這麽沒自信?”
薛宗聽後出聲道:“確實,你們也別為難恨水兄弟,如此一來勝之不武。既然是以浪漫為主題,借著天邊玉壺,也算是花前月下,十分襯景。”
他心中隱隱發狠,自己也是苦讀詩書多年,而且還比紀明年長。
薛宗就不相信,憑借自己的實力,就不能把紀明打服。
況且之前兩首詩自己也沒差多少,既然紀明願意讓自己先贏一局,那麽薛宗就更得獨自應戰了。
如果不這樣,就怕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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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舌根子。
說他薛宗贏了就跑,怕輸面子。
“那我先來。”薛宗細想一番,決定先行作詩。
紀明點點頭,看著他在對面的案板上塗塗改改,一炷香過去,兩炷香過去。
“浪漫!浪漫!浪漫!!”薛宗就是找不到那種浪漫的感覺,每次靈感枯竭後,他便看看堯嬋娟,然後就封筆了。
“寫不下去就別寫了,我理解你。”紀明好言相勸。
可是堯嬋娟和楊夢言奇怪的勝負欲上來了,握緊沙包大的拳頭開始威脅:“你不是號稱詩王之王嗎?快寫詩句對死他們啊!!”
薛宗胸口有一口逆血存著,他現在一句話都不想和堯嬋娟說。
…
最後詩會都快落幕了,他才堪堪把詩句寫出來,只見薛宗有氣無力道:“隻此一首,我也看出來了,紀兄弟甚是善解人意,如果這局打平,那麽還得在寫一首。
我他媽實在是浪漫不起來了,就一首定勝負吧,你贏了就代表曲水贏了。”
見薛宗這麽說,張恨水也默許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麽。
紀明笑了笑,抱拳道:“還請薛兄大聲念出來。”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薛宗癱坐在地,朝著那些老學者拱了拱拳,沉聲道:“還請點評。”
那些老學者無不讚歎這首詩的巧奪天工,立意也是滿滿遺憾,以民間口口相傳的牛郎織女作為背景,是為浪漫本身。
“好詩好詩,只不過......”
那些學者搖了搖頭,不忍再說下去。
堯嬋娟站到薛宗面前,失望的看著他,小聲道:“他們不說,我替他們說。纖雲弄巧何必飛星傳恨?兩情若是久長時,為何不在朝朝暮暮?”
夜色漸濃,來來往往的畫舫已經很稀疏了,只有幾隻船隻寥寥的彈著琵琶,朝著來自詩會的小調。
燈火忽明忽暗間,楊夢言研磨筆墨,俯身在宣紙上寫下娟秀的字跡。
紀明蹲下身來,陪在她的身邊,聲音輕柔卻明朗。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娘子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不少放花燈的男男女女都停下身來,在某一刻所有剩余的畫舫都在唱著這一句曲調。
就連城內的夫子廟裡,梧桐樹下認真乞求姻緣的戀人都在念叨著這一句。
“我家夫君笨拙,由小女子代為書寫。”
詩作一下子就傳完,楊夢言看著紀明,面色酡紅,讓人看一眼就醉了。
“你們兩個贏了。”堯嬋娟有了紀明做對比,才知道二者的態度不同。
薛宗的詩句在辭藻上贏了紀明,但卻錯在用牛郎織女比喻自己的愛情。
正如許多人需要老學者們解讀才能讀懂薛宗的詩句,但愛情少有轟轟烈烈,紀明念詞,楊夢言研磨,相互扶持。
真正的喜歡不需要別人解釋,讓人一看就懂了。
正如詩句樸實無華,但卻不失真心。
兩個人在一起,平安喜樂便好。
大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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