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左冷禪一愣，這個詞他昨天才知道，本以為這是神仙中人才有的詞，沒想到現在就在身邊出現了一個。

　眼睛頓時有些火熱了起來，孫左如此年歲就已經是先天，那麽自己只要努努力，恐怕再有個二三十年也能進入先天，也算不枉此生了。

　嶽不群不知道他的想法，心中反而有些憂慮了起來，原本以為那位月下老人應該是先天，或者就是任我行。

　沒想到他的弟子竟然已經進入了先天，這代表此人的修為遠遠不止先天那麽簡單，甚至可能更甚才是。

　「不知孫掌門可否將手中的印記割愛呢?」白蓮聖母直接雙手抱拳，鄭重地道。

　眾人心中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是面對同類之時才有的神態，很顯然二者是同一級數的高手才會如此。

　孫左卻是搖了搖頭，直接道:「在下滿門被滅，身體被殘，皆是此物主人所賜，恕不能從命。」

　這卻是他故意而為之，之前和任我行有過推演，如果不是白蓮教，那麽很有可能就是圓門，最可能的就是空靈。

　如果想要讓空靈付出代價，可不是直接上門那麽簡單，必須佔據大義才是，自己以滅門之仇宣揚出去，那麽怎麽做別人都無法指責，眼下倒是個好機會。

　「竟有此事?」白蓮聖母臉色一變，回想著此人的線索，卻沒有絲毫頭緒，直接道:「不知孫掌門可有線索。」

　孫左一愣，沒想到江湖中有名的魔頭竟然如此慈眉善目，這就是師父所說的，修為上去了，不遇到大利益之爭，四處都是好人?

　想了想道:「毫無頭緒，不過家師卻說對方出手的部分原因，應該在在下的身殘之上。」

　「不知孫掌門的身-?」衝虛直接問道。

　對於這位新晉的先天，而且注定未來一二百年江湖氣數的高手，他可不敢有絲毫怠慢。

　如果能夠幫助對方一二，對方只需隨便回饋，甚至說幾句話，所獲得的收益都是不可估量的。

　孫左心中一動，直接一伸手，河面有一個鑿開的冰洞中瞬間飛出一團清水，活著地面上的泥土，隨即運轉片刻，直接變為了一個人形。

　之間這個人形卻是有些畸形，兩條腿一前一後被折，雙臂一條向後被折，詭異異常。

　直接道:「這便是在下原本的樣子，之前江湖中大家見到的身形乃是家師治療之後的身形。」

　「這，這-」白蓮聖母臉色大變，這位天殘門門主自己之前並未見過，傳言也有聽過，但是了解並不多。

　以為對方身殘只是些許殘廢，甚至類似於一種毀容、骨折一般的殘缺，沒想到竟然如此嚴重，這比缺胳膊斷腿都嚴重多了。

　普通人進入先天若說還有可能是萬億分之一，一個殘廢進入先天的可能那就是億兆分之一，難道說極惡血蓮能有如此功效?

　孫左一驚，難道說此人見過自己的殘缺不成?連忙問道:「不知聖母可有什麽線索?」

　「如果老身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采生折割造成的，不過如此圖案特殊，在下卻是見過一面。」白蓮聖母回想了片刻，想起了當初和那位白皮豬大戰之時見到的枯骨。

　孫左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沒想到答案來的這麽快，直接道:「不知在何處?聖母可否告知?」

　「在下曾經和一位白皮豬在雷峰塔下面的地牢大戰，而塔下面便是無數幼童的枯骨，現如今六扇門應該已經介入了此事。」白蓮聖母直接道。

　對於這些消息，自己現在不說，用不了多久也會流傳出來，倒是不如直接在此賣個好。

　「白皮豬?」孫左一驚，這可是他的生死之交，大靠山，當年若不是有他這一層皮

　，恐怕早就死了。

　他在西湖梅莊，自家師父也告訴了自己所在地，當初他就是在臨安乞討，自然知道雙方地形，距離不遠。

　心中不由得暗歎，本來還想和師父這邊忙完之後直接去雷峰塔看看呢，誰知道竟然被此人給戳破了裡面的暗藏。

　不過六扇門既然插手，自己倒是可以隨後去查一查對方的進度，刑偵破案，還是要專業人士才行。

　「時間太短，在下尚未得到消息，還望見諒。」劉獨峰見孫左看向他，卻是拱了拱手，歉意地道。

　孫左點了點頭，沒有在意，又問道:「不知那位白皮豬現在在何處?」

　「如果老身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去了空靈才是。」白蓮聖母直接道。

　心中卻是有些疑惑，怎麽這位隻問些邊邊角角的事情，難道是害怕自己說假話，所以先側面旁敲側擊不成?

　想了想，又看著一邊的空靈和尚，似笑非笑地道:「不過若說對此圖案最熟悉，應當屬眾位空靈高伽才對，這可是圓祖的心印。」

　「正覺德圓，聖母牽強附會，其心可誅。」方面直接上前道。

　心中更是萬分驚訝，看到泥人的狀態，他就認出了這是圓門的萬字，如果真的被這位天殘門掌門出手查探，恐怕空靈難得安寧。

　白蓮聖母卻笑了笑，道:「前些時日張縉張大人查獲一樁肉身圓案，乃是將老伽活醃成臘肉謀財，若說打造圓祖心印建造祥瑞，或者是修練什麽法門，卻也理所應當。」

　「正覺德圓，謗圓當得地獄果報，還望聖母嘴下留德。」方面心中大恨。

　他最害怕某些利欲熏心之徒枉為圓門弟子，做下惡事，引得這位天殘門掌門心中忌恨，恐怕未來一二百年，空靈將會氣運大喪，再無複起之日。

　白蓮聖母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理會，對方不過是個小嘍囉而已，自己和他鬥嘴根本沒有什麽意義。

　又有這位孫左在側，貿然出手反倒是把剛才留下的好印象全部都敗壞了，當下也沒有再說話。

　「沒錯，確有此事。」劉獨峰見孫左又看向了他，點了點頭道。

　這件案子雖不是他親手破的，但是六扇門和日月神教在其中出力頗多，他多關注了幾分，倒是一清二楚。

　孫左對案子沒有在意，他當年為乞，什麽陰私之事沒見過，他們只是對老和尚如此，已經算良善了。

　反倒對其提的一個人名卻是有些熱切，沒想到白皮豬就在前方，連忙指揮著眾人直接加快了速度，朝著前方奔去。

　先天高手這座大山壓下，大家都十分的配合，甚至一些修為不錯之人開始幫扶一些體弱之人，速度更是加快了不少。

　雖說加快速度不一定能有好印象，但是故意減緩速度，一定沒有什麽好印象。

　白蓮聖母見狀，卻是身形一躍，直接就坐在了，任我行馬車的車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

　韋七娘看著她坐到了自己對面，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恨之色，緊了緊懷中的任雲煙，卻是沒有說話。

　孫左雖然在前方趕路，但是心神卻是一直關注著此處，畢竟自家師父的兩個女兒都在此處，可不能出了岔子。

　看著隊伍前行，也是直接跳到了馬背上，看著二人頗有些劍拔弩張，心中一動。

　這兩人之間的關系自家師父早就告訴了自己，具體內情卻是沒法摸透，如果借此機會能夠發現些許端倪，也算不賴。

　隨即直接揮了揮手，這兩個孩子卻是猶如乳燕投林一般朝著他的懷中飛去，道:「盈盈，雲煙，到哥哥懷裡來。」

　這兩個孩子可是自家師父的骨肉，如果被這位抓住把柄，那麽可以說是萬事皆休。

　「雲煙?」白蓮聖母似笑非笑地看了對面之人一眼，直接道:「你這是信不過，還是借勢而為啊?」

　韋七娘看了看四周，卻是默然不語。

　孫左看著氣氛陷入了沉靜，心中卻是有些不滿，這些人太好打啞謎了，他的經驗太少，根本不知道這些人說的是什麽意思。

　但是卻也沒有辦法，一個是先天高手，另一個是自家師父都問不出話來的人，只能催促著眾人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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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靈刹。

　妙諦被製， 眼睛尚能活動，看著遠處的來人，頓時大喜，沒想到竟然是正道群雄。

　心中不由得無數思緒閃過，難道是翠微山沒有堵上任我行，所以一路追蹤到了這裡?可是時間過了三天，這也太久了吧。

　又看著前來的眾人，忽地一驚，怎麽領頭的是衝虛，自家方丈師叔呢?到底出了什麽事，難道真的遭遇了不測?

　「無量天尊，任教主，不知這是?」衝虛道長被催著一路前來，看到面前的戰況，頓時大驚，這裡不光有無數武林高手，還有不少平民百姓，就離譜。

　任我行卻是笑了笑，道:「衝虛道長來的正好，不知江湖上，對平民大肆屠戮的門派，是什麽門派?」

　「無量天尊。」衝虛長了個道號，卻沒有接茬，現在這個情況下，他再不明白那就白當武當掌門了。

　定然是空靈的什麽痛腳被對方給抓住了，所以才造成了現在的這種情況，自己說什麽都會被對方借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