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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想造反》一十七、為了逃課不擇手段
  蘇澈磨磨蹭蹭地爬起來,滿臉疲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昨天夜裡去偷漢子了。

  “哎喲,夫子啊,你怎就不會累呢,放我休息一天也無傷大雅對吧?”

  “哼,想的倒是挺美,走,上課!”

  他無精打采地跟著陳夫子,心中有些忐忑,也不知道那倆才子能不能幫上忙。

  “對了,剛剛路過大院的時候,怎麽有兩個年輕人在那?”

  “嗯?什麽年輕人?我去看一看。”

  魚兒上鉤咯,蘇澈表面故作疑惑,內心竊喜不已。

  陳夫子和蘇澈剛走到大院,都還沒接近孟家兄弟,他們就猛然站起來,冷冷地看著蘇澈。

  “啊,這不是孟照兄嗎?當日清水橋一別,至今已有十天未見,我蘇澈對你甚是思念啊。”

  蘇澈丟下陳夫子,快步向前,伸出手就想來一個熱情的握手。

  孟照有些發愣,但也縮了縮自己的手,沒有被他抓到,隨後說道:

  “蘇澈,你別玩這些虛的,少在這假惺惺。”

  蘇澈一點都不惱,轉過頭,笑眯眯地看著孟光宇,問道:

  “哎呦,這怎麽還有位兄台,不知兄台又是哪位才子?”

  孟光宇用手帕擦了擦嘴,眼神中透露出自信的光芒,傲然道:

  “我是分水縣第一才子孟光宇,也是孟照的親哥哥,今天來這,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看看蘇少爺的真容。”

  “光宇兄這是哪裡話?我蘇澈和你們一樣,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有什麽好看的?反正來都來了,不如就留在我蘇府好好玩玩?”

  蘇澈指了指自己的面容,客氣道。

  “玩就不必了,說來也慚愧,今日前來,也還有一件要事,就是與蘇澈比試一下才華。”

  孟光宇展開手中的扇子,白袍無風自動,左手背於身後,頗有幾分才子風范。

  陳夫子這下聽明白了,合著這兩人是來找場子的,這怎麽能行,他連忙說道:

  “蘇少爺可沒這個閑工夫,他現在一心準備科舉,一盞茶都不能耽擱。”

  孟照聞言,面露不屑,道:

  “蘇澈,我知道你有幾分才華,我孟照也的確不如你,可是你羞辱我便罷了,還對我拳打腳踢,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

  “我本以為你會爽快接下比試,沒想到如今卻退縮了,屬實不是君子的作為。”

  孟光宇再補上一刀,道:

  “哎,舍弟,怎麽說話的?蘇大才子不是退縮,只是擔心過不了科舉,努力複習罷了。”

  蘇大才子這四個字被他咬得特別重,言語中的挑釁也不帶絲毫掩飾。

  這些才子可真是的,一個個自恃其才,看你不爽就直接說出來,以他們的傲氣,也不屑於繞圈子。

  而蘇澈,最喜歡的就是這種人了,和他們相處,你厲害人家就承認,也不會背後捅刀子、嚼舌根之類的。

  他裝出一副無奈的神情,聳了聳肩,看著陳夫子,道:

  “夫子,人家都不遠千裡上門切磋了,我現在拒絕他們,確實不是君子之道,要不就接下比試吧,反正也就半天時間,實在不行,你後面給我補上。”

  陳夫子思忖片刻,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見狀,蘇澈大喜,高聲呼道:

  “王二、王三、王四,給我把桌子抬到府門口,備上最好的筆墨紙硯!”

  一盞茶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孟光宇和蘇澈對桌而立,

毛筆已經蘸滿了墨汁,就等著兩人下筆。  其他圍觀群眾人手一個板凳,坐在不遠處,就連蘇有錢都坐上了。

  “今日也不是什麽節日,不過科舉在即,不如就以科舉為主題,詩詞皆可,不知蘇兄意下如何?”

  這主題倒也恰當,蘇澈點頭表示讚同,只是在孟光宇正準備下筆的時候打斷了他。

  “且慢!光宇兄稍等,我覺得既然是比試,就肯定要有見證人,在場有才之人不過寥寥,不如多叫幾個才子?”

  “嗯,蘇兄提議甚佳,倒是我孟光宇草率了,這件事就交給蘇兄來辦吧。”

  蘇澈臉都笑爛了,要是就這麽草草結束了,沒準還要被拉著去上課,既然要逃課,就要徹徹底底地逃。

  “王二,你帶幾個家丁,打聽一下我們縣的才子,把他們都邀請過來。”

  “是,少爺。”

  他坐在椅子上,渾身輕松,不用上課的感覺就是爽。

  這時候,凍梨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來,他不禁胡思亂想起來,莫非她是來給自己打氣的?

  凍梨走到他身旁,彎下身子,低聲說道:

  “我爺爺說,你為了逃課簡直不擇手段,明日卯時就會叫你起床,一炷香都少不了。”

  蘇澈頓時面如死灰,卯時起床,還真是一分鍾都沒逃掉。

  “不過爺爺也說了,要是你能作出讓他吃驚的詩詞,他可以考慮給你放半天假。”

  無形的火焰在瞳孔中燃燒,身體內似乎有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這活,他接了!

  他挺起腰背,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同時腦海中有大量詩詞湧出,他認真了。

  凍梨站在原地,貝齒輕咬嘴唇,俏臉浮現出糾結的神色,最後微紅著臉龐,聲若蚊蠅:

  “要是你贏了,我就,我就忘掉你的狗窩。”

  說完,她轉身快步離去,不想多待哪怕一秒。

  蘇澈聞言一愣,隨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這女孩,莫不是有些喜歡他了?

  實際上,這是他想多了,凍梨又不是白癡,自然知道蘇澈對自己有賊心,對他說不上討厭,也絕對說不上喜歡。

  只是每日都在一起學習,蘇澈又真的很認真,完全不像其他的紈絝子弟,她多多少少有點感興趣。

  再加上陳夫子偶爾誇讚蘇澈的詩才,她對他難免產生一絲絲的好感,也僅僅是好感而已。

  不多時,滇縣出名的才子來了一半,換作之前的蘇澈,他們一定不會來。

  但是親眼見證了清水橋大PK,他們明白,蘇澈絕不是他們以前認為的那般草包。

  眾人和蘇澈一番寒暄之後,紛紛入座,反觀孟光宇那邊,一個打招呼的人都沒有,畢竟他終究是個外鄉人。

  “今天比試的內容依舊是詩詞,每人作一首以科舉為主題的詩或者詞,勝負由十個評委投票決定。”

  作詩,不是想想就能出來的,孟光宇早在來之前就已經構思得差不多了,現在只差最後的推敲。

  其實,歷史上很少有詩是一蹴而就的,絕大多數都是作者苦思冥想、深思熟慮之後的成果。

  孟光宇這麽做倒也說不上卑鄙,只是把自身命題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他刪刪改改半天,還是覺得差了點神韻,思忖之余,抬頭一看,才發現蘇澈早已經放下毛筆,笑眯眯地看著他了。

  “你好了嗎?”

  刺耳,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詢問,在孟光宇耳中竟如此刺耳。

  他下筆也不過半炷香時間,這家夥居然就完事了?

  看見他臉上的不爽,蘇澈連忙擺手,說道:

  “我沒催你,你慢慢來,正所謂慢工出細活,你越慢越好,我不在意的。”

  開玩笑?怎麽可能讓你這麽快就結束,萬一陳夫子說時候還早,不如去學習,那簡直是見鬼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這兩句話就像一根刺扎進了孟光宇的心臟,你快就快,你居然還變著法子羞辱我!

  他攥緊了手中的毛筆,他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種委屈,叔可忍,嬸不可忍。

  不過,他也可以忍。

  詩還沒有寫完,要是這個時候賭氣,那對不起的只有自己。

  過了整整一個時辰,蘇有錢茶都喝完幾壺了,他有些煩躁,向陳夫子問道:

  “夫子啊,為什麽我兒都趴著睡半天了,對面那小子還在寫,還是說是我兒破罐子破摔,不寫了?”

  陳夫子象征性地摸了摸長須,答道:

  “以我對蘇公子的了解,他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寫完了,至於另外那人,他的速度才是正常的,只能說是蘇公子太快了。”

  “快又不是什麽好事,男人要的是持久……”

  蘇有錢半信半疑,嘟噥兩句,再次舉起了茶壺。

  終於,一炷香之後,孟光宇放下毛筆,長出一口氣。

  ……

  望京科舉

  長龍臥波終抬頭,筆落魂驚妙生花。

  寒窗古書科舉樓,廟堂皇殿天下才。

  孟光宇

  ……

  字寫得將就,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心態的確收到了影響,以至於謄抄的時候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字比平日凌亂些。

  他抬頭砍向蘇澈,映入眼前的是他嘴角明晃晃的口水,甚至都聚成一小攤,從桌子邊緣滴落。

  在他看來,這就是對他極大的侮辱,在如此鄭重的比試中,對手居然睡得流口水,怎能不令他生氣。

  “蘇澈,你睡夠了沒有!?”

  怒火中燒,他難以壓製自己的脾氣,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爹媽就是這麽教你做人的嗎?!”

  蘇澈睡眼惺忪,深深伸了個懶腰,全身上下,骨節“哢哢”作響,他甩了甩麻木的胳膊,開口道:

  “都說咬人的狗不叫,你為什麽叫得這麽歡?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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