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戰場,莉莉絲身處黑繭之中,緊閉雙目,陷入昏迷。
黑繭由深淵所製,因此梓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梓是在吞吃了邪神位面的太陽以後成神的,那太陽是天道最後的殘骸,因此,比起借助深淵驅使法則,且只有本體一半戰力的莉莉絲,她的力量要高級許多。
來自深淵的惡魔已經被梓凝出的惡獸吞吃殆盡,這顆星球剛剛誕生的黑以太運算儀正在分析惡魔體內的能量。
在解析完畢之後,相信梓的力量能提升很多。
但那是之後的事情了,已經沒有時間了。
她來了。
她輕松的穿過這個位面的軍隊鑄成的堡壘,帶著殺意直奔著梓而來。
殺意,憎惡,不甘,怨懟,她們之間,有太多太多,不死不休的理由了。
“梓!”
只有在這永恆的仇人面前,她才會如此失態。
“出來!”
梓,其實並不想和她戰鬥的。
相信她也一樣。
但,一切,都沒辦法的。
梓歎了口氣,撤回覆蓋在這片黑以太上的大部分權限,催動法則,抬起一棟大樓,向直衝而來的伊扔了過去。
她不想和這個瘋了許久的女人多做口舌,在伊拿著王座巨鐮劃開那棟樓之後,也提著巨劍,砍了上去。
她和伊都是執掌了法則的神明,每一次碰撞,都能引起天災規模的亂流,每一次揮刀,都有一片空間因為不堪重負而破碎,在這個位面留下難以治愈的傷疤。
廝殺,無盡的廝殺。
自打她們各自的領域到達盡頭之後,她們就開始了這場漫長而無意義的戰爭。
她們不會讓各自的子民參戰,因為這是私人恩怨。
她們也不會為了各自的子民妥協,因為這些恩怨太過糾纏,唯有對方的血鑄成的刀才能將其徹底斬斷。
她們的王座都是她們法則的具現,每次相交都代表著兩個世界的碰撞。
她們在最終會毀滅除對方以外的一切,因為她們都是不滅的神明,所以哪怕撕去對方的血肉,扯下對方的心臟,將對方吞吃殆盡,也永遠無法擺脫對方。
想要砍下對方的頭顱,卻不得不抬刀擋住橫劈的巨劍;想要拍碎對方的心臟,卻不得不轉身應對偷偷襲來的鐮刀,一劍又一劍,一斬接一斬,她們是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的敵人,卻也是最了解對方的朋友。
呵,朋友。
伊死死地瞪著對面的女人,即使險些被鐮刀斷頭,也不見她有半點表情。
“永遠都是這樣...”伊呢喃著,堡壘中被神力同化的蟲族凝縮為最精純的毒液,附著在鐮刀之上,“面無表情,滿不在乎。”
“我恨你。”
她舉起泛著青金色光澤的巨鐮,用神格調動法則,封鎖了梓的行動,然後,帶著摧枯拉朽之勢,砍向無法行動的梓。
然而,她最終隻摸到了一道虛影。
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梓,拿著巨劍,狠狠地劈了下去。
鐮刀在巨劍即將觸及伊的脖頸之時,堪堪將其攔住。
兵刃相見,巨大的力量迫使伊的手下將蟲族堡壘分散,被同化的,泛著青金色光芒的蟲族在一瞬間散布至宇宙中的各個角落。
兩個在恨意的驅使下廝殺的神短暫地分開,隨後,開始了新一輪地進攻。
。。。。。。
“奇遠星的尊塵已經到了,黃悉也與我們成功會和,
是否開始並構煌塵?” “立刻,並構成功以前,讓黃悉那邊的清源掩護我們。”
“是,命令已發布,還有,黃悉問我們。”副官在指揮室裡快速的發布指令,“小公主情況如何?”
“剛得到消息,小公主性命無虞,即將被莉莉絲傳送至我方艦隊。”
“是,我現在就回。”
作為星穹最年輕的天源之一,寧南知道清源這個概念有多離譜。
抬手覆星海,指尖滅蒼穹,對他們來說,都是很輕松的事情。
因此寧南知道,下面這兩個瘋子一樣廝殺的女人,有多異常。
別的不說,光是他感知到的能量波動,就遠遠超過了清源。
所以現在有兩個解釋,一個是他見過的清源太弱了(特指寧家的創始人,也就是他的二舅姥爺),一個就是下面這兩個人的境界已經超過了清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葉海星能在這種強度的攻擊下撐下來,但還是感謝這顆偏遠的小星球,如果不是它承受了那兩個怪物的攻擊,隨便一道攻擊的余波都能殃及到白帝星。
但願只是寧南的見識太低,記得他二舅姥爺說過,即使是清源,也是有等級的。
先讓那兩隻怪物狗咬狗吧, 現在他們的敵人,是這漫天的異變蟲族。
四十五艘尊塵已經擺好陣形,通過各自的並構儀開始合並。
皇室派來的兩個清源,是一對祖孫,星穹皇室第二百五十六任皇帝季儲和星穹皇室第三百六十一任皇帝季嫻之。
清源大能已經擺脫了壽命的束縛,因此,被皇室無止境的資源供養出的強者,大都還在。
“你感覺到了嗎?”
季嫻之憑空踏在虛空之上,對旁邊的季儲說道。
“嗯。”季儲臉色凝重,“她們二人已經通了天意,一招一式,皆含定式。”
“我記得,在星穹,只有我們季家始祖,蟲帝,安格爾天皇殿大長老有這等實力。”季嫻之揮手,凝出屏障護住正在並構的尊塵,“什麽時候出現了這等人物?”
“記得之前那次空間波動嗎?”
季儲心念一動,一隻中小型的異變蟲族便沒了聲息,隔空出現在他身前。
“估計她們是新融合進來的位面,你看。”
季儲抽調出蟲族體內的青金色物質,“這不是星穹的產物,估計,下面那顆能承受住她們攻擊的星球,也早就不是原來的葉海星了。”
“喂。”
難以言說的美妙女聲自二人腦海中響起,話語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高傲。
“能把我們老板的東西還回來嗎?”二人抬頭,之間遠處,披著黑色長袍的女人帶著全身甲殼,疑似蟲族的人形生物,對他們假笑著。
“畢竟是‘神’的東西,被你們拿在手上,多少有點委屈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