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讀書人 小說()”查找最新章節!
街道上。
隨著許清宵剛剛走出侯府。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襲來,是體內魔種的恐懼。
而且不僅僅是恐懼那麽簡單。
是臣服。
就好像普通的野獸,遇到老虎一般,那種臣服感。
將目光看去。
是一個麻衣老者。
下面是防DB內容!!!!!!!!!!!!!!!!!!!!
大家別看吧。
等五分鍾後。
第一更送到,今天鐵定還有一更,十二點之前。
凌晨十二點之前!!!!!!!
老者看起來六七十歲的樣子,花甲之年,目光和善,望著自己。
感受到老者的目光,許清宵稍稍點了點頭,這種恐怖的壓力,來自於這個老者。
“見過老先生了。”
許清宵朝著對方一拜。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小友應當是許清宵吧?”
老者緩緩走來,望著許清宵緩緩開口道。
他的目光帶著笑意,如此詢問道。
“回老先生,是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可從自己體內的魔種反應來說,這個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而且目光當中帶著笑意,比較和善,最起碼給自己第一印象還不錯。
應該不是找麻煩的。
“恩,不錯,不錯,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
老人家點了點頭,眼神之中也滿是欣賞之色,而後他伸出手,微微抓住許清宵的手臂。
刹那間,許清宵心底有些毛了,畢竟被一個老人家突然抓住手,擱誰誰不心底發毛啊。
只是下一刻。
還不等許清宵說話,一股氣瞬間走完自己全身上下。
阻擋都阻擋不了,自己體內的武道真氣,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而此時,老者原本笑呵呵的神色,瞬間變了。
最開始,是自己體內的魔氣有些外泄出去,不過他立刻收回,擔心影響到許清宵。
但真正臉色一變,不是因為這個,魔氣外泄很正常,他體內積壓了太多的魔氣了,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
“武.......武道五品?”
“你居然已經踏入五品境了?”
“嘶,你體內竟然沒有任何一絲雜質,武道境界夯實可怕,根基牢不可破,沒有一點點下次。”
“你習武多長時間了?”
吳銘望著許清宵,他一張老臉上,寫滿了驚愕。
他身為一品武者,實際上光看人氣機就能知曉,對方的境界有多強,只是許清宵體內有東西阻礙著他人窺探。
吳銘原本可以睜開武道天目,觀看許清宵的境界實力,但想想也沒有必要,觸碰一下許清宵也能看清楚。
不必搞的太麻煩。
只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吳銘知曉,許清宵乃是大魏新晉列侯,而且還是儒道四品的天地大儒,這樣的人,是天下文壇之大才。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在武道還有這般了不起的造詣?
二十歲的五品,倒不罕見,罕見的是,許清宵儒道四品的情況下,武道竟然還能五品,更罕見的是,許清宵每一個境界,都是完美無瑕的。
二十歲的五品武者,他不會有任何一絲驚訝。
甚至十歲的五品武者,吳銘也不會有太大的驚訝。
可每一個境界都能做到完美無瑕,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處啊,他身為一品武者,也難以做到每一個境界完美無瑕。
或多或少有一些小瑕疵。
不能說有瑕疵就一定無法成為一品武者,但沒有瑕疵晉升的可能性越大,這一點他是清楚的。
而成為一品之前,吳銘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將之前所有的修行瑕疵彌補回來了。
可許清宵明明是儒道文人啊,怎麽能將武道修煉到這麽完美?
想到這裡,吳銘死死抓住許清宵的手臂,瘋狂探查許清宵體內的情況。
很快,一個更加驚人的信息出現了。
通過但檢查許清宵體內的武道真氣,吳銘發現,許清宵是在一年內養氣的。
別人或許查不出來,但身為一品武者,吳銘自然能查出許清宵是什麽時候入的品。
一年。
不,甚至一年都沒有。
“這不可能。”
“一年入五品,每一個品境都是完美無瑕,這絕對不可能。”
吳銘抓著許清宵的手,來來回回檢查了三四遍,不過異術魔種在他的查詢下,竟然老實了許多,沒有暴露出來。
“老先生。”
“老先生,捏疼了,疼了。”
許清宵喊了一聲,疼肯定是不疼的,但許清宵還是得說一聲,這老人家上來就抓著自己的手,而且念叨著一些信息。
瞬間洞察自己的武道境界,包括一些細節都說的清清楚楚。
這如何不讓許清宵驚訝。
“哦,是老夫急了,是老夫急忙了。”
聽到許清宵喊疼,吳銘頓時抽回手了,他看著許清宵,隨後上下打量,不知道在想什麽事情。
“老先生,許某還有要事辦理,要先走了。”
許清宵也不知道對方的來歷,然而對方卻一下子看穿了自己,下意識還是充滿著戒備和提防,所以主動告退,先去戶部。
然而吳銘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許清宵,心中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
四品儒道。
五品武道。
皆然是一年之內抵達,儒道四品他就不說了,心裡明白有多難,可武道五品,還加上無瑕之境,那麽就有一個可能性。
許清宵是武道傳說當中的,無瑕之體。
是的,無瑕之體。
唯獨這種體質,才能做到每一個境界無瑕,不然的話,許清宵又修煉儒道,又修煉武道,還要處於朝政上的事情,哪裡可能注意每一個細節?
即便是你真的想要將每一個境界修煉到完美,也做不到,高人指點都沒用,因為很多細節,你自己也不知道啊。
除非許清宵背後有一位一品武者,而且即便是有一品武者,也只能指點許清宵哪裡不好,能不能解決問題,還是要看許清宵自己。
這樣一來的話,只有一個可能性。
許清宵擁有傳說中的無瑕之體,修行武道,每一個境界,都會自然而然的完美無瑕。
這種體質,古往今來都沒有多少啊。
而且這種體質,號稱未來的一品,只要許清宵不作死,老老實實正常修煉,有生之年便可成為一品武者,所以一具無瑕之體,就代表著未來又要出一位一品武者。
並且,無瑕之體還有一個傳說,當無瑕之體成就一品之後,有一定概率,觸碰到一品之後的境界。
一品之後是什麽境界,無人知曉,哪怕是書籍中都沒有明確記載,因為從來沒有人修煉到那個境界,有沒有實實在在是個傳說。
他身為一品武者,可以清楚的察覺到,一品之後,應當是沒有新的境界了。
因為沒有任何突破方向。
但根據先賢們的推算,之所以一品武者察覺不到後面的境界,不是因為資質問題,也不是因為環境問題,而是因為體質問題。
唯獨每一個境界都完美無瑕,凝聚無瑕之體,就有可能領悟新的東西。
但這也只是一個推算和假設,是與不是,無人知曉罷了。
而現在,自己居然遇到了一位無瑕之體,這讓他怎麽不興奮啊。
只是聽到許清宵要走,吳銘直接拉住了許清宵。
“小友,老夫見你骨骼清奇,資質極佳,願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吳銘出聲。
他眼睛都有些直了。
無瑕之體啊,他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遇到一位無瑕之體的武者。
這還真是撿到了寶。
不,是撿到了大寶貝啊。
骨骼清奇?資質極佳?
許清宵強行抽回手,苦笑不已地看著吳銘道。
“前輩,收徒也就算了吧,許某是讀書人,對武道不感興趣,武道只是隨便練練,防身之術罷了。”
許清宵可不答應,倒不是看不起對方,反而許清宵就是覺得這人來頭估計不小,而且武道境界絕對不差,不然的話,怎可能輕而易舉壓製自己?
這種人物要是在自己身旁,許清宵死活不答應。
自己可是修煉過異術的人啊,萬一被人家察覺異樣,一巴掌估計就拍死自己,跑都跑不掉。
所以,許清宵直接拒絕了。
然而,聽到許清宵的拒絕,吳銘並沒有任何一絲驚訝。
這沒什麽可驚訝的,自己突然出現,直接要收許清宵為徒,許清宵要是答應才有鬼呢。
不過吳銘也沒有急,而是看向許清宵,神色無比嚴肅道。
“許清宵。”
“原本老夫來找你,是聽聞你為大魏做了諸多好事,想著幫你伐毛洗髓一番,為你祛除百病,延年益壽。”
“不過,老夫今日察覺你非同凡響,極其適合武道之路,所以起了愛才之心。”
“當然,你對老夫有些提防,這很正常,老夫也能理解,不過老夫現在就告訴你,老夫的真實身份。”
“吾乃大魏一品武者,吳銘。”
吳銘出聲,他告知許清宵自己的真正身份。
“大魏一品?”
許清宵有些驚愕了,他望著吳銘,第一反應就是相信。
是的,完全相信。
年齡上首先符合,其次的是,對方的實力,很強很強,哪怕沒有展露出來,光是查看自己體內情況的手段,都不可能是等閑之輩。
要說普通的四品或者是三品,應當做不到這種絕對性的壓製。
如若說一品的話,許清宵相信。
再說了,對方騙自己有什麽意義?大魏王朝不就兩位一品,別人不認識,女帝難道不認識?自己回頭問一問女帝不就知道了?
沒有人敢冒充一品的,尤其是實力不差的人,冒充一品就是找死。
故此,許清宵直接相信了。
但得知對方是一品後,許清宵也總算明白,為何自己體內的異術魔種會有一種害怕臣服感了。
因為對方是一品。
武道一品。
人間武帝。
想到這裡,許清宵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口道。
“許清宵,拜見前輩。”
“不過,還請前輩恕罪,清宵乃是讀書人,如方才所說,習武只是為了強身健體,防身之用罷了,並非想要走這條路。”
“請前輩恕罪。”
許清宵開口,他直接拒絕,不知道對方是一品,許清宵還能繼續聊一會天,但得知對方是一品後,許清宵更不想留下來聊天了。
“前輩,許某當真有事,要去戶部一趟,就不打擾前輩了。”
說完此話,許清宵轉身離開。
也不給吳銘半點機會。
看著離開的許清宵,吳銘有些發愣了。
他身為大魏一品武者,人間武帝,按理說走到哪裡,亮出身份後,對方都會對自己畢恭畢敬吧?
許清宵雖然恭敬,可言語當中,似乎充滿著一絲絲不信任,更主要的是,還有一些有意逃避?
這是什麽意思?
懷疑自己說假話嗎?還是說不信任自己?
“許小友,你放心,老夫沒有騙你,這樣,老夫帶你去見陛下,見到陛下之後,你什麽都知道了。”
對於吳銘來說,他不生氣許清宵的拒絕,因為他下意識認為,許清宵純粹就是不信任自己罷了。
所以他打算帶許清宵去一趟皇宮,見一見女帝,由女帝來告知許清宵,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不然的話,堂堂一品武者,收你為徒,你居然拒絕?
這就有些離譜了。
他自從抵達一品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拒絕他了,不管是誰。
只是聽到這話後,許清宵依舊是哭笑連連。
看著擋住自己去路之人,許清宵無奈道。
“前輩。”
“許某相信,許某相信您是一品啊,只是戶部當真有重要之事等待著晚輩去處理。”
“國家大事,勝過晚輩之事,再者,晚輩不喜歡習武。”
許清宵出聲。
對方越是這樣,他越是相信啊,可越是相信,許清宵就越不可能答應,必須要趕緊開溜。
被一位一品武者盯上了,早晚得出大事。
哪怕知道有好處,許清宵也不敢答應啊。
當下,也不容吳銘多說了,許清宵已經快步朝著戶部走去,甚至加快了步伐,不願意與自己交談。
這下子,吳銘是真的有些懵圈了。
“不行,得找陛下一趟了,我一定要將許清宵收為弟子。”
“無瑕之體啊,大魏第三位一品武者,這等好苗子,要是被那個老家夥搶走了,那以後豈不是得被他笑話死。”
吳銘沒有繼續騷擾許清宵了。
他還是認為,許清宵壓根就不信他,所以他打算前去皇宮,找女帝好好談一談。
就如此。
吳銘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而幾乎是一瞬間,許清宵察覺到壓力消失,當下不由長長吐出一口氣。
步伐也逐漸慢下來了一些。
可眼神當中,卻充滿著好奇與驚訝。
一品。
這是比泰山還要沉重的詞,意義太大了,一品武者的實力到底有多強,許清宵沒有任何感覺,但通過許多言論以及形容。
許清宵大概知道,任何事情,只要當一品出面以後,那麽這些事情就不是事了。
可以說,一品是各個巨無霸勢力最後的一張底牌,動用到了一品,就意味著最終決戰。
大魏王朝,最強的底蘊,不是經濟體系,也不是五大兵營,就是有兩位一品武者。
一品武者,面見皇帝無需行禮,與帝王平起平坐,不過一品武者都不會貪圖皇位,這是天地自然規矩,成為了一品後,擁有武者氣運。
而武者氣運,則不能與帝運融合,否則對自己會有反噬。
所以永遠不用懷疑一品武者會造反,當然對方可以選擇輔佐另外一人,繼承皇位,這個是可以的。
許清宵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位一品武者,而且對方也盯上了自己。
雖然第一目的,是想要收自己為徒,可許清宵就是有些抗拒啊。
在一位一品武者的眼皮子底下修煉異術?這不是找死嗎?
別回頭大魏文宮查了半天,查不出自己修練異術,自己引來一位一品武者,被人家查出來了,那就尷尬了。
到時候不想死也得死啊。
尤其是大魏的一品武者,每年都是在鎮壓魔窟,將最美好的時光,全部奉獻給了魔氣,要得知自己修練異術,估計人家當場翻臉,一刀劈死自己。
所以。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碰之。
一定不能碰。
這是許清宵的內心想法。
不多時。
許清宵也來到了戶部。
“許侯爺,顧尚書在房內等您許久了。”
戶部外的侍衛,看到許清宵來後,當下恭恭敬敬走上前來道。
“好。”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快速走進戶部尚書房中。
此時,戶部尚書顧言,還有戶部左右侍郎都坐在當中,三個人手中拿著一份份卷宗,喜上眉梢,笑的有些癡。
“顧尚書。”
推開房門,許清宵朝著顧言作禮。
“許侯爺來了。”
下面是防盜版!!!!!!!!!!!!!!!!!!!!
來個有心人挑撥挑撥,沒事都能給你整出點事來。
這也是顧言為什麽一直掐著錢不放了,因為一旦有真正大型的天災人禍,所需要花費的銀子,不計其數,百萬萬兩白銀,都能給你吃乾淨。
當然這種級別的災禍,千年難逢而已,但大魏國運若真的潰散,也會引起極其不好的影響,顧言也時時刻刻再防備。
而大魏王朝自北伐之後,還能堅挺下來,最起碼還能苟延殘喘,就是因為國運還未散。
國運這一塊。
許清宵的想法倒也簡單,文宮脫離,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天災人禍,這也是無法阻擋的事情,而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兩點。
屯糧,除惡。
只要有糧食,即便是發生了大災禍,最起碼還有糧食吧?最起碼能吃上一口飽飯吧?
百姓們也不會直接暴怒,多多少少會給朝廷時間。
所以糧食這一塊,必須要抓緊了,而且要死死抓住,並且廣屯糧。
“讓異族國將所有存糧一半送到大魏。”
“國庫開支一筆銀兩,收購各地富商手中的糧食。”
“挖地下糧倉,嚴格進行存糧保護,各地都放置好,做好隨時應對災禍準備。”
許清宵將這些全部寫了下來。
“水車工程第一批糧產已經收割了,這幾日應當會送到朝廷來,這也是一筆海量的糧食。”
“至於除惡,讓刑部加強各地郡府縣,務必要徹底除惡乾淨,至於妖魔,敢來就殺。”
“這些妖魔也不敢直接亂來,起初應當是試探,所以可以借助這個機會,不惜一切代價,斬殺妖魔,讓他們忌憚。”
“這樣也可以穩定局勢。”
許清宵篤定這兩個主意。
一個就是屯糧,一個就是除惡了。
這兩件事情,完完全全是為了更加穩固國運,同時也是為了降低大魏文宮脫離所帶來的影響。
可思來想去,許清宵都明白一個道理。
還是不夠。
這個是人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
大魏文宮脫離所影響的國運,是人力不可及之范圍。
你在如何逆天,也很難更天鬥啊。
想想王莽和劉秀,幾十萬精銳大軍打不過幾萬普通將士?
你大軍再猛,隕石砸過來,你怎麽玩?
說來說去,還是要成聖啊。
許清宵將筆緩緩放下。
因為越想越有一種無力感襲來。
讓自己束手無策。
但許清宵也明白,不管如何,自己還是要嘗試的搏一搏,最起碼事情到了一個不可逆轉的余地之時,自己就更不能犯錯了。
“朱聖一脈。”
“若吾成聖,爾等所作所為,吾定當以十倍償還。”
許清宵心中咬牙。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無助和無力。
因為這一次許清宵不是跟人鬥,而是跟天鬥。
很快。
許清宵又撿起筆來,寫下一些東西,隨後讓人將內容秘密送到陳正儒手中。
不管怎麽樣,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而就如此,轉眼之間,一天的時間過去了。
整座守仁學堂已經被搬空了,全部搬到了侯府之中。
望著空空如也的守仁學堂,許清宵不由長長歎了口氣。
許清宵沒有前往侯府。
而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學堂當中。
倒也不是琢磨著什麽,而是獨自一人靜一靜。
細細想來,自己穿越至今,也已經有九個月了吧?
三月四日,穿越而來的。
不知不覺就過了九個月。
認真想一想,這九個月的時間,自己一路可謂是無比艱苦啊。
異術之災,自己開局只有十二個時辰活,為求活命,修行異術,牽扯上了白衣門,招惹到了程立東。
而後入了南豫府,聚會上念下千古名詞,算是第一次揚名,隨後府試之上,更是寫下安國策,因不知朝廷情勢,被女帝說成是論聖之言。
新學之術,導致惹來大魏文宮一些人的不滿,緊接著又惹來一些是非,害的一些無辜之人遭到牽連,要發配邊疆,甚至斬首處置。
為無辜之人伸冤,自己怒懟嚴磊,更是牢中明意,懂得知行合一。
入朝堂,鬧刑部,斬郡王,殺番商,才鎮十國,廢大儒,平內亂,滅天地大儒。
每一件事情,都讓大魏上下驚動,任何一件事情隨便放在一人身上,都是了不得的事情。
可當所有事情放在一個人身上時,就莫名顯得有些神話了。
而且前前後後,也才不過九個月啊。
九個月,對於很多正在備戰科舉的讀書人來說,可能彈指之間就過去了。
而對自己來說,這九個月過的比以前九年還要漫長啊。
砰砰砰砰。
也就在許清宵靜靜沉思之時。
街道之外,傳來了各種爆竹聲。
子時已過。
武昌二年到了。
新的一年來了,整個大魏京都,不少地方都響起了爆竹聲。
正月十五是過大年的時候,而今日是迎新節,再加上昨日冊封大典,所以京都早已經掛滿了紅燈籠,家家戶戶都顯得無比喜慶。
百姓們不會想太多的事情,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在他們眼中,無非就是討論出個對錯,然後便當做談資。
或許有人知曉要發生什麽事情了,但大部分人還是一如既往,迎接著新年到來。
許清宵緩緩站起身來,聽著爆竹聲陣陣響起,莫名之間,他想出去走一走了。
散散心也好,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好。
眼下煩心的事情太多了,一直這樣也沒有意思,與其緊繃著一根神經,倒不如嘗試性放松下來。
或許有不同的收獲。
走出守仁學堂。
街道當中,到處都是鞭炮聲,這種大日子,許多孩童都不用早睡,尤其是放鞭炮。
一串鞭炮打完之後,散落在地上還有不少小鞭炮,一些孩童拾取著小鞭炮,手中拿著一根點燃的香,將小鞭炮點著後直接一丟,然後一群孩子捂著耳朵跑。
膽子小點的負責撿鞭炮,膽子大一點的就負責點鞭炮,顯得無比喜悅。
大人們站在自家院子裡笑呵呵的聊天,婦女們溫著酒,照顧著孩童。
有些人看到許清宵後,更是激動無比地喊道。
“許侯爺,迎新如意啊。”
他們十分激動,畢竟看到了許清宵,這位大魏新侯爺,也是大魏新的天地大儒。
甚至有些人看到許清宵後,更是帶著自己孩子,來許清宵面前磕了幾個響頭,喊著迎新如意。
“各位也如意,孩子照顧好,莫要有什麽閃失,注意鞭炮,別傷著了自己。”
看著周圍湧來的人,許清宵露出笑容,同時也不忘告誡這些大人們,將孩子們照顧好來,不要出什麽差錯。
許清宵如此隨和與儒雅,贏得了不少百姓的稱讚,雖然他們本來就對許清宵充滿著好感,但不妨礙他們更加讚賞許清宵。
越過一條條街道,過來賀喜之聲絡繹不絕,一般都是有人主動過來打招呼,然後接二連三更多人過來了。
畢竟看到這位侯爺如此隨和,也自然想要過來問個好,混個臉熟。
甚至有些人邀請許清宵到他們家吃一頓迎新飯。
大魏過年的習俗就是這樣,子時一過,做好一頓飯,而且菜肴豐富,平日裡舍不得吃的,全部拿出來。
圖個吉祥,希望新的一年,以後天天能吃到這麽好的飯菜佳肴。
面對大家的熱情,許清宵也一一委婉拒絕。
“許侯爺,我家剛生了孩子,我們這邊有習俗,生了娃,當爹的第一個見到誰,就找誰賜個名。”
“還望侯爺不嫌棄,給我家娃取個名字。”
也就在此時,一戶人家的男主人走了出來,看到許清宵後,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懇求著許清宵給他家孩子取名。
周圍不少人看著,一時之間滿是羨慕,同時也無比好奇地看著許清宵。
“今日是迎新日,用此名有些不太好,就叫辭舊吧。”
許清宵想了個還行的名字,迎新辭舊嘛。
後者一聽,當下激動無比地朝著許清宵磕了三個響頭道。
“多謝侯爺,多謝侯爺。”
“孩他娘,孩他娘,許侯爺給咱家孩子取了個名,叫做辭舊,我老蘇家祖上積德了,祖上積德了。”
興奮之聲響起,後者激動的回到家中,聲音洪亮。
周圍的百姓們,一個個羨慕的眼睛都直了,恨不得自己馬上生個孩子出來。
畢竟堂堂大魏平亂侯,古今往來最年輕的天地大儒親自取名啊。
“各位如意了。”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許清宵朝著兩旁微微拱手,笑了笑後,繼續前行。
他朝著西街走。
現在夜市正開著。
說句實話,九個月來,許清宵愣是沒逛過大魏京都的夜市,也沒有正兒八經參加過什麽聚會,或者是遊玩。
自從來了京都後,一件又一件事情,接踵而至,每一件事,都讓自己苦思不已。
每一件事情也都讓自己沒有時間去體驗體驗這大魏京都的好。
眼下,許清宵將所有的煩心事拋之腦後,反倒顯得無比輕松,臉上的笑意,也莫名多了不少。
哪怕是只是看看大家吃吃喝喝,孩童們玩耍,許清宵都莫名覺得很開心。
不知不覺中,許清宵莫名感悟到了什麽,只是這種感悟在腦海當中一閃而過。
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但很快,一道轟聲響起。
伴隨著便是一些罵聲。
“你們這些娃子,在這裡炸牛糞,吃飽沒事乾啊,信不信我去國公府告你們狀啊。”
“怎麽這麽大的動靜啊?又是你們這幫孩子,炸的滿地牛糞。”
“這幫孩子,算了算了,迎新節,就別罵了,不吉利。”
一些聲音響起,不過也只是抱怨幾句,到沒有人跟孩子計較,而且這個節日,一般也不會罵人,都不吉利。
可順著目光看去,頓時之間,幾個熟悉的人影出現了。
是李范幾人。
安國公的孫子,二三十個人,聚集在一起,臉上滿是笑意,有幾個孩子身上都沾惹上了牛糞。
當真是皮的沒話說。
“許先生?”
“是許先生。”
“許先生。”
不過很快,這幫倒霉孩子看到了許清宵,一瞬間開始呼喊起來了。
自從守仁學堂開了以後,這幫熊孩子就聚集在守仁學堂上學。
許清宵沒怎麽管過這幫熊孩子,主要還是因為沒時間啊,所以讓陳星河以及學堂內的其他學生來管教他們。
陳星河等人的傳教方法倒也簡單,就是跟普通夫子一樣,故此這幫熊孩子每天上課就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反倒是許清宵不怎麽管事,或者偶爾管他們的時候,就是讓他們自個玩。
以致於這幫孩子莫名喜歡上了許清宵,畢竟對比傳統教學,和許清宵這種略帶散漫的教學,對於孩子來說,肯定是後者要好。
當然,許清宵倒也不是真的隨便管一管,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基本上都是讓這幫孩子做點體力活,譬如說種植一些糧食,或者是教他們兵法之類。
只不過教法不一樣,會給他們排兵布陣,誰當將軍,誰當軍師,讓他們互相抗衡,也算是另類教法,這幫孩子也樂意學,而且還學到了東西。
“許先生,您怎麽在這裡啊?剛才沒炸到您吧?”
李范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布袋,裡面全是大鞭炮,怪不得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沒。”
“這東西,你們少玩點,萬一扎傷了,就不好了。”
“還有,不要吵鬧到別人家,要炸自己回家炸給你們爺爺聽。”
許清宵開口,語氣平靜道。
只是這話一說,眾人有些無奈,他們倒是想炸給他們爺爺聽,可是一炸就挨抽,所以才跑出來的。
“哦。”
“那學生不玩了。”
李范等人還挺老實,對許清宵也算是尊重,說了就不玩。
“行了,隨便溜達一下就回去吧,別太晚了,醜時就得回家,知道嗎?還有照顧幾個小的,別弄丟弄傷了。”
許清宵摸了摸李范的腦袋,同時掏出一張布來,將幾個孩子身上的牛糞擦掉,倒不是怕別的,主要是年齡小,不懂事,回頭凝固了,當糖吃,那就麻煩了。
“好,先生,那我們先走了。”
李范點了點頭。
許清宵點了點頭。
只是走了一步,忽然間,許清宵又折回身來了。
“范兒。”
“老師問你個事。”
許清宵開口,顯得有些神神秘秘。
“怎麽了?老師?”
李范有些好奇,不知道許清宵突然喊他們回來做什麽?
“還有比這個更有威力的鞭炮嗎?”
許清宵問道。
“有啊有啊,有一個這麽大的,不過就是太貴了,一兩銀子一個,我們加起來也就幾兩,只能買點小鞭炮玩了。”
聽到這話,李范立刻激動回答,甚至還向許清宵形容鞭炮大小。
看李范的形容,那的確挺大的,而且一兩銀子一個,一分錢一分貨嘛。
當下,許清宵抽出一張銀票,數額不小,五百兩銀子,直接塞給李范道。
“老師交給你一件事,你得做好來。”
“把所有國公府還有京都一些膽子大的朋友全拉過來,都去買鞭炮,有多大買多大,不要怕銀子不夠。”
“今日是迎新節,老師也就容忍你們好好玩一玩,如果銀子買光了,去桃花庵,找人拿銀子,就說是我讓你們來拿的。”
“不過,京都內已經熱鬧了,你們得找個比較安靜地方打爆竹,知道哪裡最安靜嗎?”
“你帶著人,去大魏文宮,就在大魏文宮門口放爆竹,想怎麽玩怎麽玩。”
“要是有人凶你們,你們就把爆竹丟進去,敢欺負你們,你們就去報官,說文宮的人欺負小孩。”
“再回去跟你們爹娘說,記住,要是他們追,你們就跑,他們不追了,你們就繼續打爆竹。”
“真抓到你們了,就趕緊去把大人喊過來,聽見沒?”
許清宵十分認真道。
李范一聽這話,更加興奮了,這他娘的緊張刺激啊。
而且想想也是啊,大魏文宮平日都很安靜,哪怕是迎新節也特別安靜。
這幫讀書人,平時一個個古板的很,自己在他們家門口打爆竹,的確刺激啊。
“行,老師,學生知道了,學生現在就去叫人。”
李范興奮無比道。
“行了,去吧,玩的多晚都行,不過記住,千萬別摔傷啊,也別傷著了自己。”
“要你們回去晚了,就跟你們爹娘說,我允許你們今日玩晚一點,不過去大魏文宮,別說是老師指使的就好。”
“明白沒?”
許清宵拍了拍李范的腦袋道。
“懂,明白,老師,你放心,我死都不會供出你的。”
李范笑容很燦爛,許清宵也笑了。
一來是大魏文宮有得受了。
二來是這熊孩子回頭被文宮大儒抓了,按照大魏文宮那幫人的手段,打肯定是不會打,罰抄一天的聖人書肯定是跑不掉了。
這樣也好,一舉兩得,一來教育這些熊孩子們,二來惡心惡心大魏文宮,三來呢,這幫熊孩子估計就恨上那幫腐儒了。
一舉三得。
哎呀。
美滋滋啊。
目送李范幾十人跑了以後,許清宵也朝著西街走去。
子時兩刻。
是西街最為熱鬧的時候,一整條西街,兩旁酒樓張燈結彩,有不少雜耍賣藝之人,還有文人雅客,商販叫賣。
酒樓的茶桌,都搬到樓下,一群人吃吃喝喝,笑聲彼此不斷,也有不少人也在談論今天的事情,幾個老百姓更是有模有樣地模仿今日之事。
一直到許清宵出現後,大家都驚訝了,誰都沒想到許清宵竟然來了。
這一刻,人們連雜耍都不看了,也不聽書了,紛紛朝著許清宵一拜。
“我等拜見許侯爺。”
聲音響亮,酒樓上不少人都起身了,紛紛探頭窗外,望著許清宵。
有男有女,不少女子更是激動連連,喚來朋友,一起來看許清宵。
而有些讀書人更是大聲喊著:“見過許儒。”
來表示自己的尊重。
“諸位客氣了。”
“迎新如意啊,今日沒有尊卑,大家莫要如此,繼續玩,繼續喝。”
許清宵笑了笑,也朝著眾人拱手回禮。
如此謙虛的表現,也引得百姓們連連叫好。
一時之間,氣氛再一次歡樂起來了。
“許儒,這種節日,您要不要來作一首詩啊?”
“是啊,是啊,許儒,這個時候,您作首詩,來助助彩啊。”
“還別說,許儒,您要是作首詩,今日迎新節,只怕更要熱鬧了。”
西街上,不少聲音響起,有人起了個頭,想要許清宵作詩一首,慶祝節日。
隨著一些讀書人的吆喝,一時之間,不少百姓們也紛紛開口。
喜慶的日子,要是作首詩,自然是更好的。
甚至有人直接送來了筆墨,期盼著許清宵作詩。
聽到眾人的言語。
許清宵笑了笑,的確歡喜的節日,讓人心情愉悅,許清宵的確感受到了眾人之喜悅,所以也願意作詩一首。
“既然如此,本儒就獻醜一番。”
許清宵開口。
而後拿起毛筆,在白紙上落字。
一時之間,西街當中,不少才子佳人,或者平民百姓,紛紛將目光看向許清宵。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入暖屠蘇。”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許清宵緩緩落筆,這首詩倒也沒有什麽深意,只是慶祝節日之詞。
也算是應景之詩了。
只是隨著許清宵落筆過後,紙張之中的字,直接跳出,化作一枚枚金字,閃爍在天穹之上。
又是一首千古名詩。
許清宵如同放飛自我一般,一壺酒,一首詩,來慶祝新年到來。
而與此同時。
大魏文宮內。
相比較之下,文宮內卻顯得十分安靜。
畢竟文宮並不喜歡這種歡慶的日子,他們更喜歡文靜一些,當然張燈結彩還是有必要的。
只是今日之事,讓他們笑不出來,也沒有興致去做什麽。
鐺!鐺!鐺!
而隨著文鍾之聲不斷響起,聲音不大,恰好讓大魏文宮眾人聽見,一時之間引來不少儒生好奇。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許清宵醉酒作詩,詩成千古,一壺酒,一千古。
當這件事情在文宮內傳開後,一時之間,大家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宮殿內。
薑儒的目光十分平靜,言語之中略顯不屑道。
“詩成千古又何用?”
“一千首詩,他也成不了聖。”
薑儒開口,顯得十分輕蔑與不屑。
同時他取出一張宣紙,提起筆來,也開始作詩了。
說是這樣說的,但他也想作首詩,來發表一下自己的言論,以及打壓打壓許清宵的氣焰。
只是當他落筆之時。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203章 讓你見一見,一品武者的強大!)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喜歡《大魏讀書人》請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薦本書,謝謝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