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
這就是她死乞白賴求來的東西?
塗虎耳瞧女兒的臉色不對,心裡已經有數,舒展筋骨,說:“照這麽走下去,我們就是走到天黑,都未必能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到家!”
鄭氏抹了把汗,有氣無力的說:“還說呢,再不抓緊趕路,我們就要在野林子裡過夜了!”
“爹,娘,我們幹嘛不在村裡住上一晚?”塗之桃泄氣道。
在這大石村,他們又不是沒有棲身之所,何必緊趕慢趕的走路回城裡?
等天一大亮,他們再在村子裡找有牲口車輛的人家,花幾枚銅板租下供他們出行就好了呀!
“不回!”鄭氏頭一個反對,要她跟胡氏同在一個屋簷下,還要看胡氏幾人的臉色,她這心裡就覺著十分憋屈!
塗虎耳也不讚同。
且不說,他明日一早還有生意要談,就說今兒一天的事,都因女兒說風就是雨的做事風格鬧出來的亂。
“爹,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無非又在自欺欺人!叔叔嬸嬸哪兒窮了?那麽大的房子,她們住著,我們說過什麽?聽見我們有難了,叔叔嬸嬸是何等的醜陋嘴臉,您怎麽還能裝傻充愣?”
塗之桃將手裡的一袋子糙米,重重的扔在草地上,人也不走了,鼓囊著腮幫子,一屁股坐下。
塗虎耳和鄭氏對此感到相當的詫異不解,以往也不沒見自家姑娘生過氣,動過肝火。
今兒是怎了?
這胡氏他們說話難聽,又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塗之桃從未想管過。唯有這一次,她好像已經跟胡氏等人杠上了,決計鬧掰的樣子,
“女兒,他們是他們,他們不念親情,但我們不是他們呀,我們不僅念親情的情面,也得能幫則幫呀!”
“爹,您這不叫念親情,叫傻子笨蛋冤大頭!”
“才幾個錢,你就覺著我們家吃了大虧?你叔叔要養的孩子比我們家多,掙的又不多,需要我們接濟一下也是應該的。”
塗虎耳耐心的解釋道。
塗之桃卻覺著父親不可理喻,三觀有問題,扭過頭不願與父親再說話。
她想,也許是因為自己是女兒身,縱然自己的話再有道理,也不會得到父親的認同重視。
婧兒想著難得爺爺奶奶跟他們一起吃飯,便特意多炒了一盤青菜。
“就吃這些?”塗奶奶瞅著桌上綠油油的菜,沒一點油光,感覺很寡淡。
婧兒臉微紅,看向婆婆,打算問婆婆要幾個雞蛋。
這爺爺奶奶上了年紀,吃了一輩子的苦,到了晚年是該吃些好的。
何況,小輩盡可能的對長輩好,也是孝敬。
“看菜吃飯!”胡氏拿著筷子敲碗口,立即吸引了一桌子人的注意。
顯然,婧兒悟出婆婆這個舉動意在警告她,不要再多嘴!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婧兒笑著夾了一筷子爽嫩可口的小白菜,到奶奶的碗裡,說:“奶奶,這小白菜很好吃,牙齒松動也嚼得動!”
“菜熟爛成這個樣,沒牙都能咽得下!”塗奶奶並不領情,認定婧兒跟胡氏是婆媳聯手,存心刁難。
“你,誰準你吃菜了?不知道看菜吃飯是什麽意思?你爹娘沒教你,婆婆怎麽說,你作為兒媳婦就得怎麽做?”胡氏朝著婧兒吼道,嚇得塗草父子三人都停下筷子,等著胡氏說完話。
“媽,看菜吃飯的意思,不就是多吃飯少吃菜麽?你說我歸說我,
可別牽三掛四!” “什麽?你膽子肥了,是不是?以為誰能保你,叫你衝我犯渾?”
“並不是因為誰,是媽你沒說明白話,不是我……啊?”
一巴掌,直接將婧兒打懵了!
她說錯了哪句話?
婧兒百思不得其解,以為自己不過是在糾正婆婆用錯詞,不算頂撞婆婆。
“媽,吃菜!”塗電給母親夾了一筷子茄子,有意幫嫂子解困。
不想,塗雷卻說:“你呀,對待外人那麽客氣,跟媽說話就粗聲粗氣,媽打你,是為了你好!你別吃飯了,去喂鳳仙花吃奶,看你衣服前襟都被奶濕透了!”
婧兒手放在胸前,確是濕漉漉的一片。
怎麽會出現這麽丟人的事?
她羞紅著臉,手擋在胸前,就要起身離桌。
“等等,把鳳仙花抱過來!”胡氏發話道,不容婧兒反駁。
塗奶奶是老花眼,雖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但她依然能看清婧兒雪白白又豐腴的胸脯。
不僅是她,就連塗雷和塗電兩兄弟都難抑心內躁動,時不時的朝正在給孩子喂奶的婧兒瞟幾眼,秀色可餐。
“哎喲,喂孩子這種事,讓婧兒回屋去喂就可以了!婧兒,你快回屋去,喂飽了孩子就出來吃飯哈!”
塗奶奶看不下去了,催促道。
婧兒正要應奶奶的話, 就收到來自婆婆的怒視。
這……料想婆婆應該不會當著爺爺奶奶的面,朝自己發難,婧兒便大著膽子,抱孩子回屋去了。
應該……她應該不會有事的!
事實證明,婧兒的想法太過天真,這個家裡沒人鬥得過胡氏!
“砰!”
胡氏一腳踹開門,沒等婧兒放下自己撩起的衣服,一言未發的擰著婧兒的耳朵,不顧婧兒的痛呼聲,將婧兒拖出屋門。
婧兒隻覺著膝蓋一痛,她人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被婆婆當馬兒騎。
“既然你膽兒肥了,敢不聽我的話,那你今晚就別睡覺了,在這裡跪一夜!”
“媽,我沒有不聽你的話!”
“還嘴硬,沒經過我的首肯,你怎敢拿我的東西送人?我叫你出來,是讓你在一旁助陣,不是要你多管閑事!”
一個不值幾文錢的長命鎖,成了胡氏治婧兒的借口。
婧兒百口莫辯,有冤無處訴!
到了半夜,婧兒含淚聽著孩子的哭鬧聲,幾次都想要衝進屋子,把自己孩子抱出來。
但,孩子在公公婆婆的屋裡,她沒這個膽去闖。
“媳婦,腿麻了?我來給你按摩按摩,有沒有舒服點?”
“嗚嗚嗚,你怎麽才來?你若肯早點來,幫我在媽的面前求求情,我也……?”
“噓!”
塗雷親了親婧兒的嘴唇,不想自己欲火焚身,衝動之下,竟捂著婧兒的嘴,拖著婧兒回了屋。
女人懷孕生子,對於男人來說是種不可言說的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