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她無懼據理力爭!
哪怕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和同情,她也絕不後悔!
塗奶奶受了老伴的感染之後,也不再像先前那樣非黑即白,也學會了和稀泥。
“這都是過去多久的事情了?都快一年的事了,我才剛還看見塗電四肢健全的出現在我面前,這不挺好的麽?”
“娘,你別打岔!我教訓我女兒,也是為了她將來好!”
“喲喲這話說的,哦,許你教訓你女兒,就不許我教訓我兒子了?我都說了這事兒過去了,你怎就聽不進去呢?”
“爹,您說娘她這不是強詞奪理嗎?您還不管管……?”
塗虎耳有嘴也沒膽兒跟母親較真,無奈之下,他將父親推出來拉虎皮大旗!
塗爺爺美滋滋的抽著旱煙,壓根兒就不搭理兒子。
他這叫少管閑事,活得久!
“還不讓之桃起來呀?”塗奶奶揪著兒子不放,就是要讓他發句話。
塗虎耳都沒臉看笑得陽光明媚的女兒,擺著手讓她起身。
這就是為什麽一個家裡不能有兩個一家之主,這不就亂了套嗎?
“奶奶,偏我當時記性差,愣是想不到將自己身上的值錢之物,全都給二弟妹拿去換錢補身子!”
聽女兒這麽說,塗虎耳來意見了,說:“你小堂弟都被人抓了,她還拿錢補身子?之桃,不是為父說你,你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奶奶,我爹又說我!”這回,塗之桃換了戰術,不再自己死扛著父親的雷霆之怒。
慈祥的塗奶奶挺身而出,勇護大孫女在自己羽翼之下。
她一邊輕拍著大孫女的後背,一邊冷笑著說:“別光指責之談不懂事,也說說你老娘我,都是我教之桃這麽做的!”
“我醜話說在前頭,不怕你們笑話,若真讓我選擇,我也是寧願拿銀子給婧兒養胎,也不願意用在旁門左道之上!”
“我滴個親娘哎,難道不是你孫子更重要?孫媳婦身體底子厚,補不補都是行的!”
“你懂什麽?有血緣就親?沒血緣就可以忽視?你這叫區別對待,也太雙標了!”
“……!”塗虎耳一副說不過的樣子,有聲無力的說:“她不就是幫您二老給我們送了一封信,很大的一件功勞嗎?”
婧兒這邊,也被婆婆擰著說教。
用胡氏的原話來說,那就是不管石傅聖那個狗東西死到哪兒,他們都要千方百計的給塗音找出來!
最好,是將石傅聖洗乾淨送到塗音的房裡!
胡氏本想說床上,但不免擔心自己說得太過直白,又勾起女兒痛苦的回憶。
“媽,甭管你說什麽,我都不去了!”
“你不想要新房子了?”
“不想!”她從來就沒說過想要一個新房子,全都是婆婆自己的說辭。
胡氏翻臉道:“輪不到你說不想就不想,我讓你去,你就再去石大海家一趟!”
“那你怎麽不去?既然,您這麽心疼自己的女兒,何不如自己親自走一趟?再怎麽說,您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呀!”
“胡鬧!”
不說別的話,隻說後面的八個字,對胡氏都是最中聽的讚美!
她年近中旬,要想保持年輕時候的容貌和身材,不知花費了多少心思。
“嘿,我也是你們的少爺,吃你們一隻雞怎麽了?你們再不放開我,當心本少爺叫人打斷你們的狗腿!”
塗電誤打誤撞到了廚房,禁不住嘴饞,偷吃了一隻雞。
這不,他被丫鬟發現了之後,喊來家丁將他當作是賊,五花大綁。
這些人都當他是條瘋狗,除了會偷吃,就只會汪汪叫。
“芳芳,你說爹又是為了什麽事對姐姐說教?”
“去了不就知道了?你少說兩句話,吵得我心煩!”
“……!你們抬的是什麽東西?”
塗方宏面色清冷,唯有與媳婦說話的時候,看媳婦的眼睛裡有暖暖的柔光。
與他並排而立的柳芳芳,挺著五六月份大的肚子,臉兒圓了些。
跟這對正牌的少爺少夫人相比,著不合身的錦衣的塗電少了貴氣和淡定從容的氣場。
“少爺,少夫人,這個神經病偷雞吃,打了他還嘴硬,小的們這就要扭送他到官府!”
“為了一隻雞,就要送個病人去官府,沒……?怎麽是你,小堂弟?”
塗方宏一看被綁的人是塗電,他心裡已經多少猜到了姐姐被父親說教的原因,揮手讓人放了塗電。
柳芳芳立刻擺出一副厭惡刻薄的嘴臉,說:“誰讓你來的?又要我們家掏多少銀子?能找到這兒來,你們也是費盡了心思!”
“大嫂,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都是一家人,還分什麽你家我家的?大哥,你當真放任不管?”
“呵,一家人一家人!芳芳,你身子沉,先回去歇著,我在這兒跟小堂弟敘敘舊!”
塗方宏攔在前面,背著手讓媳婦先行一步。
他在這兒拖著塗電,不能讓這顆老鼠屎壞了他們家的安寧!
“不是別啊,我還沒……?”塗電哪肯放柳芳芳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但他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塗方宏身邊圍著的是一大幫的家丁,他沒法越過去。
“不管怎樣,她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罰她十大板子!”塗虎耳鐵了心要打女兒,起碼做個樣子。
鄭氏怎肯看著女兒為這種事情挨打,她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就是動搖不了丈夫的決心。
她轉頭央告公公婆婆, 說:“爹娘,之桃有多孝敬您二老,您二老都看在眼裡的,如今怎麽就不知護著她啊?”
“我說了,一直在說,這傻兒子就是不聽勸啊!老頭子,你也說句話!”
“我看……打就不必了,多大的孩子了,哪兒還能打?”
塗爺爺和塗奶奶都不讚同塗虎耳動家法,又不是出了人命的事,不至於這麽大動肝火!
“爺爺奶奶,我爹要打就讓他打,反正我很清楚自己這麽做,沒有一丁點兒的錯!”
“你還說?”
“我認為沒錯,說都不讓說了?”
塗之桃再次頂嘴道。
這時,柳芳芳撞了來,恰好解了塗之桃被暴怒父親毆打的危機。
“你怎麽一個人過來了?”塗虎耳沒看到兒子,立刻想到兒子可能在某個地方與塗電“敘舊”!
他有些衝的語氣,嚇得柳芳芳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馬上往婆婆的方向靠移。
鄭氏拍著兒媳婦的手,責怪塗虎耳說:“老爺,你非要嚇壞自己孫子嗎?”
“什麽孫子,不是還沒……好好好,是我不對!”塗虎耳無奈妥協,卻要求柳芳芳立刻離開,不要瞎摻和事兒。
鄭氏再次攔著不讓,越是這種時候,人越多越好,才能幫得到她女兒消除這無妄之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