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俏媳婦翻身記
塗草伺候胡氏睡下了之後,左思右想,老覺著放心不下。
不管怎說,他們老塗家可不能餓死人,特別是那個孩子!
他躡手躡腳,悄悄地到廚房裡,打算整碗鹽巴水給婧兒母女送過去。
“誰?”他捧著一碗水,還沒摸出黑漆漆的廚房,就見到一大號老鼠似的鬼影躥過來。
塗電才經婧兒那麽一嚇,魂都沒齊全,又被老父親逮個正著,他話都順溜的說:“爹……爹,你怎怎沒睡?”
“你小子總算是回來了,沒有缺胳膊少腿吧?”
“……你這話說的,我…沒事兒,齊整著呢。爹,你口渴了?”
“不是,我是這……既然你回來了,那你代我把這碗水送到你嫂子的手裡,看她喝了哈!”
“啊?”
塗電捧著那碗水,站那兒是有很多話想跟父親說,但父親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竟頭也不回的撒手不管了。
他還不清楚家裡是出了什麽事,婧兒好端端的生了孩子,為啥沒人照顧她一下?
他抱過那個孩子,多麽可愛,長大了又是個漂亮的大姑娘!
“嫂子,我打了幾桶水,你要不要擦洗擦洗?”
“好!”
換成以往,婧兒對這個風流成性的小叔子,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只有這一回,她多麽渴望自己能就此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也知道心疼她。
再不濟,她也想奶大二女兒,等二女兒不再需要她這個母親的喂養,她再了無遺憾的離開這世間,挺好的。
婧兒在塗電的攙扶之下,帶著一身汙穢跨坐進半人高的浴桶裡。
是冷水。
那也是很溫暖的洗澡水。
她貪婪的將水一下又一下的往自己臉上潑,徹骨的寒意,凍得她嘴唇青紫,身體不受控制的冷顫。
然而,她格外稀罕。
塗電抱著孩子站在她的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沒照顧過哪個女人,或者說,他就是極度懶惰的男人,就是喂到嘴邊的飯,他都要等喂他吃飯的人將一口一口飯菜吹溫了再吃。
小孩子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一再揪塗電的頭髮。
“那個……嫂子啊,她好像也想洗個澡,要不我去給她燒點熱水吧?”
“不必這麽麻煩,就讓她跟我一起洗冷水澡,洗乾淨了,身上也就熱乎了!”
“洗乾淨了也就熱乎了”這話在塗電聽來,更像是某種暗示。
他站那兒,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這才出生的小孩子,就讓她在深秋的半夜裡,洗冷水澡,會不會導致她以後容易生病?
卻在這時,美人揚起濕漉漉的腦袋及秀發,褪去自己身上一件件的衣服。
在潔白的月光襯托之下,美人雪白的肩胛骨如薄翼,美得不可方物。
“嫂子,你……?”
“把孩子給我,我來為她清洗!”
“好!”
塗電垂頭喪氣,既為自己卑鄙下流的想法覺著不恥,又為自己佯裝道德君子的做派而錯失良機,感到懊惱。
他,喜歡她!
末了,還是塗電親力親為的幫孩子清洗乾淨,又將虛弱不堪的婧兒,抱回到被他簡單收拾過的床上。
那些帶血的被褥,都被塗電這個不會漿洗的懶漢,一氣兒扔出家門。
他回自己屋裡打算將自己乾淨的被褥,拿去給婧兒禦寒,才發現哥哥就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
“哥在家?”
“嗯。”
面對塗電不可置信的問話,婧兒倒顯得十分平靜。
這又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也不是發生過一次兩次的事,至於嗎?
婧兒在塗電的面前,再沒了從前的羞怯和懼怕。
當一個人沒了活著的意義,那他還需要有所忌憚嗎?
“我來幫你!”
“嗯。”
“要不要我……?”塗電想說的是: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但等他的話說出了口,又變了意思:“……我幫你叫醒哥哥?”
“不了。”婧兒還在笑,是那種很輕松釋懷的笑容。
都懂的,這若沒有胡氏的吩咐,沒人會將才生了孩子的婧兒晾在屋子裡,不顧母女的死活。
塗電也明白這一點,才會臨時改了口,沒勇氣說出真心話。
“那我還能為你做什麽?”
“……?”婧兒吃驚的看向小叔子,如此真誠相待的話語,卻是她目前最迫切需要的幫助。
塗電卻面帶愧色的低下頭,他仍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
這天一早,胡氏在枕著丈夫胳膊的香甜睡夢之中醒來,她下意識的就要走到廚房去巡視粥熬好了沒,臨門一腳,她才猛然想起昨天傍晚發生的事情。
缺了煮飯的人,那他們一家也不能乾餓著肚子,不吃飯了呀!
胡氏在婧兒住的東屋轉悠幾圈下來,一轉身拐進小兒子住的西二屋,她要去叫醒大兒子,叫他去煮今兒的早飯。
塗雷睡得正香,他右手食指摳了下有些癢的鼻孔之後,又撓了撓屁股。
天大地大的事兒,也沒他睡覺的事情大!
“啪!”
“嗷……娘,你這是幹啥?”
“怎地?你還要打你老娘啊?快起床煮粥,我餓了!”
塗雷耷拉著腦袋,蔫了吧唧的摸著肚臍眼,說:“幹嘛叫我去煮?婧兒呢?你叫她去煮,我還要再睡會兒!”
“還提她?你去不去!”
“我……這就去還不行麽?”塗雷硬氣不過一個字, 又拜服在母親的鐵砂掌之下。
要他煮粥,他已經多久沒有再煮過飯了?
婧兒靜靜地窺聽著外面的聲響,生怕錯漏一丁點兒對她娘兩兒有用的信息。
“媽,這要煮多少碗水呀?”塗雷洗了把臉,都沒有看鍋裡一眼,便已經大喊大叫的問道。
胡氏被大兒子這大嗓門吵得有點煩躁,躺椅子上一翻身,說:“你當你是個新進門的小娘子喲,連煮個粥放多少水都問我,是嫌我打你的力道太輕了麽?”
“哇!”
“又瞎嚷嚷什麽?”
胡氏呀呀呼呼的走到廚房,也不問事情的原委,她狠擰著大兒子的耳朵,罵道:“沒腦子的,不知道抬鍋出去清洗了,再放水煮粥嗎?讓你記吃不記打,記吃不記打……?”
“媽,疼疼疼……!”塗雷都不知反抗母親一下,任由母親捏著他打。
直至胡氏罵罵咧咧的看向灶台上的鍋,已煮好了的一鍋粥,尚帶著殘余的溫度。
她放開了大兒子紅彤彤的耳朵,說:“你夢遊煮的粥?”
“媽,這一定是婧兒為了討好您,連夜煮的粥!您不是餓了,我這就去叫婧兒出來洗碗筷,咱大家一起吃早飯!”
“站住!”胡氏抬起拳頭,作勢要敲碎大兒子這榆木腦袋,但她看大兒子怕得縮起脖子,又氣不打一處來,無奈作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