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溪完全站在祭祀台上,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接下來該怎麽做?
“額....我記得艾倫說“等準備好,就會有祭祀出來”的啊.....
那麽,怎麽算準備好?”
沉默了短暫的時間之後,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有安溪尷尬的低語。
“你已經準備好了......”
正當安溪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麽的時候,一道沉穩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安溪看過去,隨著一陣波紋的出現,祭祀進入了門內。
“站在台上就是做好了準備。”
一個年邁的老者回答,他穿著紅色的祭祀袍子。繁瑣的細節無論是視覺上還是觸覺上都表示這不是平常穿的衣物。
“您好,祭司先生。”
安溪收了姿態,對這個老者恭敬的問了一下好。
為什麽即將成為界主還要對祭司這麽恭敬?
無他,只是因為祭祀都是由非常牛的界主來完成。
也就是說,想要弄死未完成覺醒的安溪,面前這位大佬的麻煩成度就和打死一隻飛蚊似的。
祭司微笑著看著這個“有禮貌”的準界主,也回應道:“你好,我的孩子。”
“準備好了,就是指,你已經準備好面臨接下來的事了,準備好對一個,或者兩個族群負責,準備好對一個世界負責,準備好了,面對天上的群星。”
老人看著安溪,他手上的權杖微微往前拄了一下,“你準備好了嗎孩子,這是既定的命運。”
安溪聽這一番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他眼角有光芒刺眼,看著這片宏偉的大廳。
如同前世的宣誓一般,一種打心底的莊嚴感升起,他面對著這一切,仿佛台下有無數觀眾,仿佛上空有無數規則看著自己,將要對自己的宣誓所負責。
對一個世界,一個族群負責,這種事情聽起來就很麻煩。不付之前的“隻用享受,下人來供奉自己”的想像。
做好準備了嗎?
安溪覺得這些事很繁瑣,但他也不想放過這個超凡的機會從眼前溜走。那是他前世無數人都在yy的能力。
所以,他不想放棄,所以,他做好了準備。
所以,他開口:
“是的,祭司,
我想,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
..
“很好。”
過了片刻,祭司笑著開口:“那我們就開始。”
說著,祭祀又方放緩了語氣,的對安溪說到:“不要緊張.....過程很快。你還能見到星界的場景,和對於前期的界主們都大有裨益”
“.....謝謝”
安溪微微低了一下頭,由衷的對著這個看上去年邁的祭司感謝。
祭司點點頭,接受了安溪的感謝。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祭祀圓台的前方,表情正經了起來。
他雙手張開....手上的權杖懸浮起來,它慢慢垂直的浮到祭司的雙手中間。
光線打在祭司的頭髮上,胡須上,雙手上。把祭司的軀體渡上了一層白光。
這時候祭祀的雙眼攀上了如同黑洞一般的黑色的扭曲。
祭司慢慢在端莊的氣氛下開口,白色的胡須在他的話語下顫動:“眾星在天空閃耀....面對這一切......應當由我們決定....”
安溪明明是聽的認真的....他想記下自己啟靈的所有過程。不過無論是他的視線還是聽覺,
在進入祭祀流程的時候都斷斷續續。讓他苦不堪言。 忽然,安溪的手一痛,讓他的視線和聽覺都恢復了正常。劇烈的疼痛當他想抱起手來跳兩腳。
可是他的身體被禁錮住了....就像周圍的空氣,形成了一個搞好契合他身體的實心物品一般。
“啊.....”
他知道他進入了放血環節.....但是,艾倫沒說,
這血是TM十指同時放血啊!
....
不管安溪怎麽想,祭祀都還在繼續。他腳下的祭祀陣法正在從四周匯聚起一道道蔚藍色的光線,慢慢攀爬著陣法的紋路,向安溪腳下匯聚。
隨著光線的聚攏,安溪手上的第三滴血也剛好落下。十滴小血珠沒入那複雜的陣聞圖案中,幾圈波紋蕩開。
然後,
“嘩!”
安溪的視線一陣抽動,周圍的景物如同高速狂奔的列車一般往後劃去。他忽然沒有了身體,視線所及之處,
是一片滿天星辰。
“我.......”
安溪心裡有無數的感歎詞卡在喉嚨裡,作為一名穩定的曾經文員工作者,他能說出粗俗的,優美的,狹義的,整體的.....各種表達現在想法的詞匯......
可是他現在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對著眼前的一切發呆。
那些星辰布滿了所有方位,安溪楞楞的看著前方發呆。
“選擇一顆你的星晨,孩子。”
話語傳來,在安溪的腦海裡回蕩。把安溪的注意力拉回來。
前世的星空是所有人類共同的向往。地球上所有矛盾都在一顆星球內爭來鬥去,大部分都是因為踏不出星空而產生的資源匱乏。
而現在安溪能自己選擇一顆星辰....那特殊的超凡之力,會使他成為星辰的主人。
安溪的選擇困難症又犯了,遍布視野所及之處的光點讓他望而卻步。
“不能這麽下去.....以後自己還要對自己的星辰負責,選擇困難也該慢慢消失了....”
安溪望向了視線中心,“既然是選擇, 那就要選擇自己覺得最好的了....”
他目光一凝,看著最中間的星辰,思想放空,內心想著...
就它了!
........
...
伴隨著安溪的選擇,外界那位祭司的雙瞳也漸漸恢復原樣。清澈的眼眸默默的看著面空蕩蕩的祭祀圓台,在白光照耀下頗顯寂靜。
他淡淡的開口,聲音也多了幾分威嚴:
“亡靈君主嗎........”
......
....
埋骨之地。
這裡天空永遠都是昏暗的,壓著一層層厚黑的雲霧。
呼嘯的風聲刮過大地,刮過乾枯陳舊的樹枝,刮過掛在樹枝上的破布,發出鼓鼓的衝擊聲。
這片大地上,一眼望去,是數不盡的墳墓,凸起的土坡前,要麽是破爛的木牌,要麽是破裂的十字架,要麽,是幾顆石頭搭建起來的零散象征。
“呼......呼.......”
喧囂的風還在吹著,伴隨著泥土的松動,然後在這消亡的協奏曲下,一隻骷髏的五指,從泥土裡猛然衝出來!
似乎是聽到了號令一般,這片大地之上,所有的墳墓面前,
都,
伸出了一隻,皚皚白骨。
“破!.......”
一顆頭顱從泥土裡鑽出來,張開了下顎骨,沒有聲道的它,卻也發出了屬於自己新生的嘶吼。
“吼!”
這一聲的出頭,引得所有的亡靈白骨,同時頭顱往天,大聲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