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夜,你跟我來一下,好不好?”
夕陽落下時,琴音忽然出現在緊緊相擁的兩人身旁。
輝夜抬起頭來,用莫名的眼神看她:“琴音,你單獨找無夜嗎?”
琴音有些尷尬的垂著腦袋:“嗯…”
輝夜回頭看了無夜一眼,湊上去在他唇邊輕咬了下:“那你自己去吧,我回去休息了。”
無夜松開了她的柳腰,微微笑著:“別再胡思亂想了。”
輝夜立刻抬起頭來:“再也不會了。”
兩人目光纏繞了會兒,隨後一起忍不住湊上去,讓舌尖也纏繞了會兒,好一會兒才分開。
琴音捂住了眼睛:“你們能不能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再親,考慮考慮我呀!”
“噗。”
輝夜心情極好,笑容也更美了。
她這時才終於松開了無夜,轉身浮空,離開了這裡。
“琴音,找我什麽事?”無夜上前笑著問。
琴音背著手轉了圈:“你跟我來。”
隨後她拽著無夜的衣袖,拉著他向自己房間走去。
琴音的房間距離無夜兩人並不遠,很快就走到了。
“進來。”
她拽著無夜的手,將他拉進來,又關上了門。
“神神秘秘的樣子。”
無夜好奇的看看四周,隨後目光被角落衣櫃吸引。
準確來說,是被那裡面一套套衣服吸引了。
“這些是…”
他看了幾眼就知道那是給男人穿的衣服,式樣上與自己身上穿著的外袍類似,在邊邊角角處紋著火焰圖案。
“給我的嗎?”他回頭問道。
琴音抿嘴一笑:“我們說好了的,你拿下小姐,我就給你做衣服。”
“我還以為是一件…”
無夜看著衣櫃裡一排的衣服,驚歎道:“你這效率也太高了!”
“那不是你們十天十夜不出來,我閑得無聊嘛!”
琴音嘻嘻一笑:“你快試試看!”
無夜眼角余光瞥到她眼眶邊的黑眼圈,心頭一動。
但他沒有問什麽,只是笑容斂了斂,來到她身旁,輕聲道:“這些好像都是一套一套的?”
“嗯,本來我看你外面披的禦神袍特別帥氣,還想給你再做幾件…”
琴音取下一套潔白的上下衣:“不過我後來洗衣服的時候查看了下…”
她眼中滿是笑意的看向無夜:“這是那個宇智波美琴給你做的吧?”
無夜眨巴著眼睛:“你怎麽知道?”
琴音將新衣服放在桌上,然後伸手幫他脫下火影外袍,翻開來,在心臟處指了指,輕笑道:“這裡加了一塊面料,裡面繡了一個琴字。”
無夜的心仿佛被撞擊了下:“這樣嗎…”
“嗯,”琴音連連點頭,掩嘴笑道,“她很愛你呢!”
“所以啊,這次我才沒有再做外袍,不然讓她看到了,肯定會很難過的…”
她將一套嶄新衣物塞進無夜手裡:“我給你把外袍下的裡衣做了很多套,黑白灰都有,你快去試試!”
無夜順從的被她推進了裡間,隨後房門被她關上。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隨後一件件的除去身上衣物,換上琴音親手製作的服飾。
從裡到外,很貼身。
無夜穿好後沒有立刻開門走出去,而是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後掀起了上衣,看向心臟位置。
果然,那裡面也被秀上了小巧的字符。
那是古早時期的文字,“琴”。
“還沒好嗎?”
無夜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門外傳來琴音的聲音。
他晃了晃腦袋,臉上重新掛上笑容,隨後開門走出去。
“你看看,合適嗎?”
無夜在琴音面前轉了圈。
“現在還不合適…”
琴音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卻笑著搖了搖頭,又拿起先前脫在外面的火影外袍:“你把這個披上,這樣才完美。”
無夜背轉過去,雙手往後伸了下,琴音便順勢將他的外袍套了上去。
“哇——”
她忍不住圍著無夜走了幾圈,眼神驚喜:“我猜到這樣的配色很合適,卻沒想到這麽合適,無夜你的樣貌身材太好了!”
無夜任由她擺弄著轉個不停,臉上一點不耐煩都沒有。
這樣的場景,只會讓他覺得幸福。
“好啦!大功告成!連改都不用改!”
琴音拍著小手跳著小腳,笑靨如花。
“你不是有什麽封印卷軸嗎?”她指了指衣櫃,“把這些都裝進去帶走!”
無夜點了點頭,走上前去,一套套小心疊起,收好。
“琴音…”
他將卷軸放進其他卷軸裡,轉過身來,看著眼前少女模樣的琴音,目光漸漸變得波動起來。
“謝謝你…”
他情不自禁上前,抱住了她,將腦袋靠在她瘦弱的肩上。
琴音愣了下,隨後抬起手臂,緊緊抱住了他。
“沒事呢…是我答應了你的嘛…”她輕柔道。
卻又不知怎麽的,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謝…謝…”
無夜的聲音略微顫抖起來,抱著她的雙手也有些抖動。
情緒傳遞過去,琴音再也忍不住,徹底紅了眼眶。
他們都知道,相比於輝夜與無夜,他們才是最可能永別的。
未來沒有琴音的位置, 甚至沒有琴音這個人,她早早的就消失在了他的生命裡,再也沒有出現。
發生了的事,無夜改變不了。
當初琴音跟隨輝夜執行任務,為阻攔山椒魚半藏屍骨全無,這已經成為既定事實。
回到未來就意味著,重新架設起來的羈絆,再次被硬生生毀去…
“無夜…”
琴音哽咽道:“對你來說,這太殘忍了…抱歉,我很抱歉…”
她的人生已經有了定論,無論是這千年前的生命,還是千年後短暫的複生,都已經成為定局。
此時,她不為自己卑微如塵埃般脆弱的生命惋惜,卻因為想到無夜要承受回到未來失去此刻羈絆的痛苦而難過。
“如果可以…”
她淚流滿面:“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真的好想能參與你的未來…真正的做一次…你的母親…”
無夜閉上了眼睛,靜靜感受著此刻帶著悲傷的溫暖。
那樣的美好,那樣的讓人眷戀…
“我不後悔來到這裡…一點也不後悔…”
他與血脈相連的少女緊緊擁抱。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