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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拿了反派劇本》第七百七十五章 洗白文的反派(22)
鄭讀還是保持著雙手捂臉、雙腿下蹲的姿勢。

 他趁著起身的動作,用力揉了一把臉。

 然後,他站到何甜甜面前,認真的說道:“大哥,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不能讓你壞了祖傳的規矩!”

 “咱們鄭家的木匠手藝,好幾代了,都是只能傳給長子。不能到了你這兒,改了規矩!”

 “不說列祖列宗了,就是咱爹,在九泉之下都不會答應!”

 “還有,咱們家還有二哥、三哥呢。不管他們稀罕不稀罕,也要把一碗水端平!”

 “您教了我木匠活兒,兩個哥哥肯定不樂意!”

 “咱爹臨走的時候,就是盼著咱們兄弟四個能夠相互扶持、相互照應。如果因為我,讓二哥三哥對大哥生了嫌隙,就真是我的罪過了!”

 鄭讀推心置腹好一通解釋。

 周圍的人聽了,忍不住暗暗點頭:

 咦?這個鄭老四還真是懂事了。

 聽聽他說的這些話,句句都在理。

 他們這些農民,說不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話。

 但道理,他們是知道的。

 鄭漁是長子,頂門立戶,傳承家業,贍養父母,所以有資格學習鄭家的祖傳手藝。

 其他的三個兒子,不管再怎麽受寵,都不能破例。

 現在鄭漁心疼幼弟,想破例交給他手藝。

 眾人可以理解,就是鄭樵、鄭耕兩兄弟也未必真想學木匠活兒。

 但,他們心裡會有疙瘩——不公平啊!

 “……哎呀,那可怎辦?”

 何甜甜露出慌亂的神情,她只是想照顧小弟,並不是要跟其他三個弟弟鬧生分。

 這會兒聽到鄭讀仔細分析,她也亂了分寸。

 “大哥,木匠活兒,我肯定不能學!”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總有養活自己的法子!”

 鄭讀微微昂起頭顱,自信的說道,“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兒,我乾不了重活兒,可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下地乾活這一個出路啊!”

 “……我總能想到辦法的。而且,我還有大哥,我要是實在不成,大哥不會不管我的,對不對?”

 為了讓便宜大哥打消教授手藝活兒的想法,鄭讀真是拚了。

 連他最不想說的話,他都硬著頭皮說了。

 天可憐見,他真是不願意跟便宜大哥扯上關系,更不想向他低頭。

 “對!對對!我怎會不管你?管!我會一直照顧你的!”

 何甜甜連連點頭。

 她終於被鄭讀哄住,不再勉強鄭讀學木匠活兒,更沒有勸他回家。

 “來,我幫你修屋頂——”

 何甜甜推開鄭棋、鄭書的攙扶,搖搖晃晃的就要上去幫忙。

 鄭讀被嚇了一跳,“大哥,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他已經欠了鄭讀一份“賣血之恩”,如果再加上一份“拚命乾活”,嘖,不說這一筆又一筆的債不好還。

 單單是他的名聲,就真的很難洗白。

 即便洗白了,別人也會牢牢記得鄭漁這個便宜大哥對他的付出。

 以後的日子裡,但凡鄭讀對鄭漁有丁點兒的不好,世人的口水就能淹死他。

 鄭讀對鄭漁到是沒有利益衝突,過去他不想讓鄭漁沾光,所以極力想跟大房做切割。

 但,有了賣血的事兒,鄭讀知道,自己跟鄭漁是撕扯不開了。

 至少,他必須“回報”鄭漁。

 讓鄭漁沾個光,跟著他一起享福,是不可避免的了。

 而鄭讀跟鄭棋之間,卻有著嚴重的利益衝突。

 鄭讀想當男主啊,他必須乾掉鄭棋,搶奪屬於對方的氣運、光環。

 鄭棋是鄭漁的親兒子,一個難捏不好,鄭讀在道德上就會有瑕疵。

 “馬德,鄭漁對弟弟也他特麽的好了,他完全佔據了道德的製高點啊!”

 一想到這些,鄭讀就忍不住的撮牙花子。

 偏偏他無法反抗,只能想辦法減少這種“親情負擔”。

 鄭讀死活拉住了要乾活的鄭漁,硬著頭皮,自己爬上了屋頂。

 鄭棋、鄭書兩個幫忙遞東西,而其他的族親,也都忍不住幫了一把。

 人多好辦事,不到半天的功夫,破舊的老宅就收拾妥當了。

 何甜甜都不用王老太絮叨,就主動讓鄭棋、鄭書小哥倆跑回家,給鄭讀送了些糧食、生活用品過來。

 嗯,沒有意外的,又贏得了一圈兒的好評。

 鄭讀:……

 他直接麻木了,好不好?

 王者級別的扶弟魔啊,真真是沒有冤枉了“鄭漁”!

 鄭讀內心瘋狂吐槽。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折騰了這麽久,他總算跟鄭漁分家了。

 他、終於可以按照自己的計劃,大展拳腳了!

 當然,在這之前,鄭讀還有件事要做——

 “哥!大哥!不好了,出事了!”

 這天,村子裡的人,除了一些老弱孕婦、孩子,大部分的人都跑去上工了。

 鄭讀卻悄悄溜到了鄭家。

 何甜甜躺在床上,手裡拿著那份前朝官員的手劄裝樣子,實則在暗暗修煉。

 忽然聽到鄭讀的聲音,何甜甜故意做出受到驚嚇的樣子。

 心裡則暗道一句:來了!

 “小四兒,出啥事了?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

 何甜甜一副驚惶未定的模樣,一張憨厚的臉上滿都是關切。

 “不是我!是鄭棋!”

 鄭讀逼出了滿頭的汗,呼哧帶喘的,仿佛跑了很久的路。

 他滿臉急切,想要說什麽,可又有些顧忌。

 最後,他急得直跺腳,伸手就拉住了何甜甜:“哎呀,說不清楚!”

 “大哥,你還是跟我來吧!”

 說著,鄭讀就手上一用力,將便宜大哥從炕上拖拽了起來。

 “哎呀,小四兒,到底出了啥事兒?你倒是說啊!”

 何甜甜不知所措中夾雜著疑惑、急切。

 不過,她沒有掙扎,而是任由鄭讀給她套上鞋,從床上拉到地上。

 “來不及了!大哥,你要是信我,就跟我走!”

 鄭讀故意營造出急切又神秘的氛圍,將便宜大哥唬得一愣一愣。

 幾乎沒有掙扎,便宜大哥就跟著他跑出了鄭家村,一路朝著另一邊的鐵道而去。

 “小四兒,來這兒幹啥?”

 何甜甜依然疑惑不解。

 “哎呀,大哥,你先別急,你在這兒看著!”

 不多時,鐵軌的另一端,哐當哐當過來了一列火車。

 何甜甜和鄭讀躲在一旁的草叢裡,眼睜睜看著一節節的火車過去。

 忽然,從一節貨廂裡探出兩個小腦袋。

 緊接著,兩個半大的少年,熟稔又靈巧的從貨廂裡翻了下來。

 這年頭的火車車速並不快,但兩個少年跳下來的時候,還是摔了個跟頭。

 不過他們做慣了,就地打了個滾,卸去大半的力道,兩人都沒有受傷。

 “鄭棋和鄭書?他們、他們爬火車幹什麽?”

 何甜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兩個少年。

 “大哥,你先別發火,咱們再看看!”

 見便宜大哥開始生氣,鄭讀嘴角露出一抹笑。

 嘿,親愛的大哥,這才哪兒到哪兒,你的兩個兒子,膽子大著呢。

 如果只是爬火車,就算被抓了,頂多也就是一句孩子調皮。

 但,鄭棋和鄭書可不只是爬火車,他們還投機倒把呢。

 “看啥呀?!哎呀,小四兒,到底是怎回事,你趕緊跟我說清楚!”

 何甜甜急得不行,若不是被鄭讀死死拉著,她都要跳起來衝到兩個死孩子跟前,好好逼問、訓斥一通。

 “大哥,這件事,還是您自己親眼看看吧!”

 親眼目睹,可比道聽途說更有衝擊力,也更有可信度。

 鄭讀要一次性的把鄭棋“錘死”,自然要采用最有效的辦法。

 “你、你還跟我賣關子!”

 何甜甜有些不滿,瞪了鄭讀一眼。

 另一邊的鄭棋、鄭書,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們沒有發現一旁的草堆裡還有人藏著,而是像往常一樣,快速的離開了鐵軌。

 又過了半個來小時,兩人每人背著一個藤筐又顛顛的跑了來。

 他們就守在鐵軌旁。

 不多時,從另一個方向,哐當哐當的駛來一列火車。

 鄭棋、鄭書跟著火車跑了幾步,瞅準時機,仿佛猴子一般,靈巧的爬上了某一節貨廂。

 何甜甜看得目瞪口呆,她指著火車的手指,抖呀抖:“他們、他們——”

 太震驚了,何甜甜連話都說不全乎。

 鄭讀非常理解便宜大哥的狀態,這就是個老實到近乎窩囊的老農民。

 活了四十多歲,從未做過一件出格的事兒。

 違法犯罪什麽的,更是想都不敢想。

 此刻,“他”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仿佛小盲流一般,居然敢爬火車。

 且看他們這動作之熟練,對來往火車的車次之熟悉,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是初犯。

 慣犯哪!

 “他們、他們是不是就是調皮,想、想玩玩兒?”

 火車已經走遠了,何甜甜仿佛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她帶著一絲幻想,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

 鄭讀用力搖了搖頭,親手打破了便宜大哥的幻想。

 “大哥,他們不是調皮。相反,鄭棋和鄭書這對臭小子非常聰明!”

 “他們在周圍的村子裡收雞蛋,然後跑到鎮上去賣。”

 “鎮子到底小了些,他們收的雞蛋越來越多,就開始往縣裡跑!”

 兩小隻沒有介紹信,買不到汽車票和火車票。

 他們也乾脆,直接跑到鐵道邊扒火車。

 正巧有一趟車次路過他們村兒,並途徑縣城。

 兩人便從這裡偷偷爬上車,然後到了縣城再跳下來。

 鄭棋非常會做計劃,統籌也安排得好。

 他利用兩側始發車有個短暫的時間差,一天兩次往縣城跑。

 沒有運輸成本,還能節省時間。

 兩趟來回,他和鄭書能夠賣掉四筐、四五百個雞蛋。

 每個雞蛋賺一分到一分半,一天下來,他們就能賺六七塊錢。

 一個月就是將近二百塊,都能超越一個壯勞力之家一年的收入!

 鄭讀看劇本的時候,還沒有直接的感覺。

 還是來到這個世界,真切體會到這個年代的貧困與物價水平,他才明白一個月二百塊錢的收入,意味著什麽。

 難怪男主能發家,能夠在黑市興風作浪。

 他這第一桶金,著實厚實!

 鄭讀頭痛跟在鄭棋後面看了幾天,他都有些眼紅。

 “……這小子折騰了小半個月,手裡少說也賺了一百塊錢!”

 鄭讀自己都沒有察覺,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帶著淡淡的酸味兒。

 何甜甜先是大驚,“什麽?他、他們居然敢投機倒把?”

 接著,就是大怒,“兩個小兔崽子,他們、他們還要不要命了呀!”

 這年頭,投機倒把是違法的。

 抓住了,輕則罰款、教育,重則直接判刑。

 若是情節太過重大,興許還會直接領一顆花生米。

 這、絕對不是年代文裡輕松幾筆寫出來的發財致富的捷徑,而是當下的人走投無路、被逼無奈才會走的偏門。

 一個弄不好,真的會惹出大禍啊。

 鄭漁就是個老實農民,哪怕被逼急了,約莫也只會去賣血。

 他根本想不到、也不敢想去什麽黑市。

 偏偏自己的兩個兒子,居然偷偷摸摸的走上了這條路。

 如果鄭漁還在,親眼目睹了這一幕,肯定又驚又怒,恨不能立刻把兩個死孩子拉來打一頓。

 “是啊,大哥,我就是擔心他們會出事,這才跑來告訴你!”

 “大哥,鄭棋哥兒倆年紀小,不知道輕重,還需要咱們這些做長輩的好好管教!”

 鄭讀表面勸說,實則暗地拱火。

 “年紀小?哼,他們的年紀可不小了!”

 “鄭棋都十三了,我當年十三歲的時候,都能一個人去主家乾活,給家裡掙錢了!”

 何甜甜沒好氣的說道,鄭漁確實老實,但他又有著嚴重的封建大家長做派。

 對於自己的親兒子,他只有一個想法——棍棒出孝子!

 兒子不聽話,走了邪路,沒說的,一個字, 打!

 “臭小子,不說好好複習功課,居然搞這些歪門邪道!”

 “自己不學好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帶著弟弟一起!”

 “他到底想幹啥?嫌家裡日子過得太太平?”

 “……你給我等著,等回了家,看我怎麽收拾你!”

 何甜甜咬著牙,狠狠的罵著。

 聽到便宜大哥的這番話,鄭讀別提多高興了。

 他心裡開始盤算,等鄭棋被嚴格管教,不能再去黑市,他就接過鄭棋這一攤兒。

 嘿嘿,第一桶金,還有王紅軍,都是他的。

 只是,還不等鄭讀得意太久,就聽便宜大哥厲聲說道,“還有你,小四兒,你也不許走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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