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剿的任務進行的很順利。
趙浪帶著兩百騎兵,兩千步卒在草原上,幾乎沒有遇到什麽像樣的抵抗。
蒙恬早已經把那些中型以上的部落,全部趕到草原深處。
所以他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帶著這點人手,在草原上橫行。
不然,只要來一千匈奴騎兵,他們這些人就要全部被困在草原上。
因為對方根本不會和你硬碰硬!
就一個字,拖!
拖的你精疲力盡!
再一口把你吃掉!
而這些小部落,就是故意放出來的,多是些不受重視的牧民。
沒死,就可以當傳令兵,探子,前哨。
死了。
死亡本身也是信息。
作用就是偵查和傳遞消息,匈奴也從來沒有放松過對大秦的警惕。
更是時時刻刻想著進入那個錦繡世界!
趙浪殺完這一波,過不了多久,還會出現。
看著這些天的戰果,趙浪算了下時間,再往前幾天,差不多就可以往回走了。
正準備下令繼續前進,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
“哎!我先看到的!這是我的!”
“誰說的,明明是我先看到這個氈房的!”
“哼,是我從那骨頭架子上拿出下來的!”
趙浪抬眼看過去,就發現了亥,李尚,胡三個人正爭的面紅耳赤。
騎馬靠過去,趙浪皺眉道,
“何事爭吵!”
看到趙浪,幾個人頓時蔫了,還是胡亥仗著自己的和趙浪的關系好,惡人先告狀道,
“浪哥,他們搶我東西!”
一旁的李尚連忙解釋道,
“浪哥,不是啊,我先發現了這裡的一個小氈房,以為有人,就摸了過來。”
“誰知道,只有一個被野獸啃得只剩骨頭的屍骨。”
“我都準備走了,就發現這屍骨上,有一把極為精美奇異的小刀。”
“但是這兩人過來,非說是他的,您給評評理啊!”
李尚說完,眼看兩邊的人又要爭論起來了。
趙浪這時候帶著幾分呵斥道,
“三個二百五主,軍士面前,為了一把小刀爭執!”
“也不嫌丟人!”
趙浪把李尚和胡兩個人也提成了二百五十主,繼續說到,
“把東西給我。”
頓時,胡亥滿臉不情願的把一把小刀拿了出來。
看到小刀,趙浪的眼睛一亮。
這把小刀造型極為奇特,刀鋒如狼牙,刀柄看不出材質,但是入手溫如玉。
上面還刻了兩個字,只是趙浪不認識。
“沒收了。”
趙浪淡淡的說到。
“啊?!”
胡亥一愣,連忙說到,
“浪哥,這我...”
趙浪看了他一眼,說到,
“既然你這麽喜歡找東西,就去後面看著那些匈奴女人和孩子吧,不準少一個人,一隻羊。”
然後看向其他兩人,兩人直接臉色一肅,說到,
“浪哥,我去帶自己的兄弟了。”
然後飛快溜走。
胡亥也垂頭喪氣的離開。
趙浪把玩了一下這把小刀,看著那兩個字,有些好奇。
這地方的東西,大概率是匈奴人的。
可他不記得匈奴有文字啊。
把小刀遞給一旁的呂,呂看了一眼,極為自然說到,
“將軍,這是原來趙國的文字,寫的是冒頓兩個字。”
“冒頓!”
聽到這兩個字,趙浪猛地一震。
這個後世匈奴第一單於!趙浪還是記得的!
突然,趙浪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追殺的那個年輕匈奴頭領。
如果那人真的就是冒頓的話,趙浪感覺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想到這裡,趙浪不由的朝匈奴王庭的方向看過去。
就在這時,一名探子向著他狂奔而來,
“急報!“
——
幾天后,草原深處的王庭。
無數氈房組成了一片,就像一座氈房城池,有著一股奇異的壯麗感。
而此時,氈房城池的邊沿。
一個數百人的營地裡,冒頓正臉色鐵青的看著面前的使者,
“單於說了,他最近無暇接受您覲見,讓您在營地裡等著。”
“還有,不要生事,也不準去找您兄弟的麻煩。”
使者說著單於的吩咐,最後指著一旁說到,
“還有單於給您送來了一匹好馬。”
使者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使者走了之後,冒頓幾乎是憤怒的打翻了周圍的一切東西,咆哮到,
“那個老東西都不願意見我一面!只會把力氣撒在女人身上!”
“你看這些氈房!這還是我們匈奴人的樣子嗎!”
“還護著我那些廢物都不如的兄弟!”
一旁的匈奴首領們看到這一幕,連忙上前拉住了他,
“頭領!小心說話啊!頭領!”
“這裡是王庭,是您父親的地盤啊!”
“您要有耐心!要有耐心啊!”
冒頓這時候也發泄完了,他也知道這些人說的對,頓時喘著粗氣說到,
“幫我準備好一匹好馬,明天我就去見左賢王。”
左賢王是匈奴王庭地位最高的貴族封號。
其次是左谷蠡王,右賢王,右谷蠡王,合稱四角。
冒頓想要辦成自己的事情,就必須要取得額外支持。
看到冒頓恢復了理智,其他人也總算松了口氣。
一個匈奴頭領笑著說到,
“是,頭領,我們...”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乾涸血汙的匈奴人跑了起來,哭嚎到,
“冒頓頭領!不好了,雲中郡秦軍出長城,找到了我們的部落!”
聽到這話,冒頓的身體猛地一怔,他的部落,唯一個大戰後,返回長城兩百裡以內的部落!
而這次他帶了兩千騎兵回到王庭,只有一千騎兵留在部落裡。
從他的部落到王庭,哪怕是日夜兼程,也有四五天。
也就是說,無論結果如何,戰鬥早就已經結束了。
想著留在部落裡的妻兒老小,冒頓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
直接拿過一支鏑箭,朝他父親送過來的馬,射了過去!
周圍的人也下意識的跟著射了過去!
直到馬匹倒在地上,所有人才反應過來,隨後一個個臉色都微微變了一下。
射殺單於的馬,那可是死罪!
冒頓環視了一圈自己人,冷冷的說到,
“入冬前,最後的一場狩獵,我的父親一定會邀請我參加!”
“在那之後,我要帶著你們,攻破雲中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