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霓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雙眼眯成月牙,望著面前淡定喝酒的司馬衫,輕聲細語道:“我們才來臨沂城兩日,你已經這麽出名了!”
司馬衫放下酒杯,搖頭苦笑道:“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不會是好事。”
“得了便宜還賣乖,行走江湖之人,參加武林大會,為的不就是名動天下!”
趙雲霓輕翻白眼。
司馬衫環顧周圍,輕聲道:“天下熙熙皆為名,天下嚷嚷皆為利,熙熙攘攘之間,盡是白骨堆地,其中的白骨,不少是名動天下之人啊!”
趙雲霓搖搖頭,“你說話,總感覺像是一個教書先生,給人講道理一樣,一點也不像個江湖人,沒有江湖人該有的風流與灑脫!”
說完,埋頭繼續吃了起來。
司馬衫心中感慨。
他確實沒有江湖人的樣子!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覺得自己是個江湖人,他之所以卷入其中,只是因為義父的命令!
他只是一把刀,司馬風手中一把比較鋒利的刀,他要這把刀殺誰,他便要殺誰!
思緒間,他拿起桌上的酒壺,又為自己斟滿一杯。
江湖是自由人的,沒有自由的人,豈會成為江湖人!
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桌上很快成為一片狼藉,趙雲霓滿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真飽!”
司馬衫微笑道:“吃飽喝足,便出發吧!”
趙雲霓面露疑惑,“去哪裡?吃飽喝足,不是該睡覺嗎?”
司馬衫啞然失笑。
吃飯,睡覺,趙雲霓的眼中,似乎只有這四個字!
她是無憂無慮的。
“該前往蒼鷹派了!蒼鷹估計已經等不及了!”
“蒼鷹是誰?他為什麽等不及了?”
司馬衫起身,輕聲道:“路上與你慢慢解釋。”
趙雲霓微微頷首,跟著他起身。
結了銀子,在小二的熱情送別中,兩人駕著馬車,離開客棧。
馬蹄緩緩行走在街道上,朝著蒼鷹派在臨沂城的大院而去。
一刻時間,停在了院門口。
司馬衫下車,走向守門之人,道:“稟報你們的門主,就說,司馬衫來訪!”
兩位守門的弟子相視一眼,一人離去。
另一位看著司馬衫,這就是傳聞中,擊敗蒼鷹四子的男人嗎?
果然名不虛傳,氣宇軒昂。
趙雲霓拉開馬車的簾子,望向前方筆直站立的司馬衫,嘴角微微上揚,她很好奇,他會如何向他人介紹自己呢?
片刻時間,蒼鷹隨那門徒一同出現。
看到司馬衫,蒼鷹臉上立馬笑容滿面,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司馬衫的肩膀。
“司馬老弟,是我的錯,居然忘記通知門人,聽到你的名字直接放行,讓你等了這麽久,是老哥的錯!”
司馬衫退了一步,他比較討厭別人觸碰自己的身體,極為不舒服!
蒼鷹的雙手留在空中,他尷尬一笑,收回了手。
司馬衫笑道:“老哥客氣了,無妨的!”
“走走,弟弟快隨哥哥入府,我備了上好的酒菜!”
蒼鷹哈哈道。
司馬衫回頭看向馬車,輕聲道:“蒼老哥有心了,來之前,我已經和我的朋友一起吃過了。”
蒼鷹看向馬車,微笑道:“司馬老弟的朋友,介紹一下,讓老哥認識一下!”
車內的趙雲霓有些失落,口中喃喃道:“只是朋友嗎?”
她拉開車門,
走了出來。 蒼鷹眼神都變了,世間居然有如此絕色。
司馬衫上前,扶下趙雲霓。
笑道:“蒼老哥,她叫趙瑜。”
蒼鷹的視線迅速從趙雲霓的身上移開,望向司馬衫,笑道:“老弟啊,我還以為是你的什麽朋友,原來,是你的戀人啊!二位,快請,快請!”
此刻,他也明白,為何自己的四位弟子,會找司馬衫的麻煩了,一定是對這趙瑜姑娘起了歹心!
司馬衫沒有解釋什麽,只是微微一笑,似乎是承認了。
趙雲霓端身,微笑道:“小女,見過蒼門主!”
蒼鷹哈哈大笑,“弟妹多禮了,進府,我們先進府!”
趙雲霓的笑容,讓蒼鷹心神一恍,這樣的女子,若是能得到,也不負此生了。
司馬衫的豔福,是真的不淺啊!
兩人並肩,跟著蒼鷹走入了府內。
穿過長廊,來到一大片空地!
空地之上,有百人在練習著武藝。
蒼鷹駐足,看向身旁的司馬衫,直言道:“司馬公子,這百人,便是參加門派打比的門徒。”
這便是除了蒼鷹四子,蒼鷹派最強的百人。
司馬衫看著他們的出拳,步伐,沉聲道:“蒼門主,這百人,還不足以對付天蒼派!”
蒼鷹輕輕點頭。
“我也知道,公子有什麽大計?”
司馬衫輕聲道:“只有八日時間,提升他們的實力,顯然是不現實的,只有換人了!”
“公子的意思是?”
司馬衫輕輕點頭, “你想的沒錯,我打算挑選百名巫影,讓他們參加!”
蒼鷹擔憂道:“會不會讓人發現呢?”
司馬衫笑道:“不會的,巫影從未以真面目示人,沒有人能察覺的,到時候,蒼門主就說,他們是你秘密收的門徒就可!”
蒼鷹說出了另一擔憂。
“巫影確實很強,但他們所學,皆是一擊斃命的招式,此次比武,不允許殺人,長久作戰,會不會出現意外!”
司馬衫輕聲道:“你的擔憂不無道理,此事我也不能百分百確定,況且,天蒼派這些年,秘密培養了許多高手。”
他的話,讓蒼鷹眉頭輕皺。
“若無法在此次大會奪得天下第一派,撼動天蒼派,憑借我們蒼鷹派,根本沒有可能!”
司馬衫沒有繼續談論這些,反而輕笑一聲,道:“你覺得國師如何?”
他的一問,讓蒼鷹疑惑萬分,國師又不在這裡,難不成,遠在京都的國師,還能將手伸到臨沂城嗎?
這些,自然不會說出口。
“國師,讓人聽而生畏!”
這句話,是一句心裡話!
整個大盛,不懼怕這位國師的,或許只有與他做對的丞相了!
他們,是一類人!
司馬衫微笑道:“所以,你不必擔憂什麽。”
他怎麽可能不擔憂呢?
這關系到整個蒼鷹派,更關系到他蒼鷹的未來。
他才四十歲,若成為天下第一派的門主,未來的江湖,誰不敬他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