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燭堡門徒序章我的能力才不可能這麽坑0491第十章永恆的聖火短暫的震驚後,周施施的靈魂再度開口,此時已是氣若遊絲:
“如果你已經能看到這個距離,那不妨直言告訴你。這塊被剝離的小世界中,有三個升華化神的契機。
它們的賢者符文真名分別是‘智慧’,‘力量’,與‘原初’。哪怕在賢者符文中,‘智慧’和‘力量’也都是最頂級,蘊含有無窮可能性與偉大神力的詞語。
如果你連這都看不上的話,就只剩下那自開天辟地以來,從未有凡人之身化而為神者曾接觸到過的‘原初’了。
你把那東西招來,卻沒有跑,說明你已經猜到‘力量’神火的所在。至於‘原初’……即便在音樂家面前它只是個騎摩托的,其偉大與恐怖也注定超過你的想象。
想要最強的神性,需要大氣運大智慧與大膽魄。若選擇面對它,你……不要後悔。”
與現實世界的互動,是需要消磨死者靈魂本源的,即便在第四維度的意識空間也沒有例外。
說完這段話,周施施便徹底魂飛魄散。
甄澄沒有任由那智慧神火隨之泯滅。她牢牢將其握在手中,用自身腦內真理之門縫隙間不斷散溢的奧法能量蘊養。
她的確看不上用這東西點燃自己的神性恆火,但它顯然還有其他用處。
就像周施施所說,像“智慧”這麽強大的賢者符文,可不是她進階時自己想要從門縫中尋覓就可以獲得的。
“快離開這裡,我們只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一小會。”
正當這時,另一道聲音……不,應當說是兩道完全同步,重合在一起的聲音在甄澄腦海中響起。
不同於曾經被曲芸打破悖影完美封閉的不朽,被其間插入的百年時光消磨到老邁的周施施,她們的聲音依舊年輕悅耳。
“你終於恢復意識了。我們還有多少時間?”甄澄立刻問道。
“最多五分鍾……你想要離開,還需要時間準備?需要我們幫助嗎?”那雙重的少女音回復,流露出明顯的善意。
“不,我只是在等你們。如果你們沒有辦法恢復意識,我無法進行下面的計劃。”甄澄笑道。
雙重的嗓音明顯是愣了一下,隨即回復道:“你的老師曾說過,時機一至,助我解脫,我一直信她。
至少因為她,這十萬載,我們在一起渡過,請替我向她道謝。
但你還太弱了。不要說尚未成神的凡人法師,就連音樂家本人,也還沒有能解脫我們的實力。
所以,請回去吧,在我們失控,將你吞噬之前。”
“她辦不到的事情,未必我就辦不到。現在要你相信我可能有些困難,但或許你可以試著相信一下她的智慧?畢竟,是她把我送來的,”甄澄的回答充滿自信:
“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其一,我助你解脫。你們靈魂的消亡將成為我點燃神火的養料。
如果那家夥沒有騙人,我想其真名應當是‘力量’。倒也算是符合你們如今狀態,以及這一切成因所執著的名字。
除此之外還有第二個選擇,那就是你們成為我的……召喚物?大概是這種感覺吧。
為我所用,為我而戰,我則負責控制悖影,讓你們可以長期保持清醒的自我。
當然,如果做了這樣的選擇,日後你們膩煩了,我也可以隨時送你們解脫。前提是對我而言時機合適,以及你們始終自願配合。”
“哈哈哈哈哈……你真以為你有能力控制我們的混沌和瘋狂?”雙重少女音中,比較狂放的那個突然大笑:“你恐怕連悖影意味著什麽都根本就不清楚!”
但另外那道溫柔嫻靜的聲音卻沉默了。
她自打來到世上,短短的十余年間便經歷了太多的苦難與惡毒。但她從來都是笑顏以對,期待著苦盡甘來,世界也會有對她溫柔的一天。
十萬年被惡意裹挾渾渾噩噩,偶爾清醒孤苦伶仃,只有殺害自己的仇人作伴。未能看看這世界真正的樣貌,別人眼中所見所聞的那些,她仍舊不甘:
“你真的……可以嗎?”
聽到這個回復,甄澄會心笑了:
“說實話,不知道。有一定的把握,但更多還是對她的信任。我家那坑貨師父啊,三天兩頭把人家扔到九死一生的險惡境地裡,美其名曰課外教學。
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她所準備的挑戰,超出過我力所能及的范圍。”
“如果是這樣,我願意……再信一次。 www.uukanshu.net ”嫻靜少女十分肯定。而另一個癲狂的聲音卻始終靜默,沒有干涉的意思。
“為我戰鬥可能會很辛苦哦。”甄澄調笑。
“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你在開玩笑?”癲狂的聲音充滿諷刺。的確,世上很難有什麽生死一線的戰場絕境,能夠比擬她們十萬年來所受到的酷刑。
問她們是否敢於面臨艱苦戰鬥的挑戰,宛若在問魚兒常年泡在水裡不會窒息麽?
“要我們怎麽做?”恬靜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地問道。十萬載蹉跎,也未曾掩蓋那一絲少女才會擁有的急切。
“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叫袁媛。燭火與木魚上的問題,都是我……”恬靜的聲音回道。
不出所料,曲芸應當是掐準時間,確保讓她在袁媛的靈魂間歇性意識短暫清醒時進入這個世界的。
親手殺死全班同學以完成詛咒的攝影師與悖影完全融合,但始終沒能讓周施施計劃得逞,被他人所殺的袁媛卻並非如此,所以她可以保存一部分的清醒理智也並不奇怪。
甄澄甚至懷疑以這位少女A的性格,極有可能是在慘死之後也放不下默默愛戀自己的同學,主動以身相融為她留下一線清明的生機。
“我叫任基舒,就是你口中那個攝影師。不過簡單些叫我們袁媛就好,”
癲狂少女的嗓音中透露出一絲幸福與甜蜜,甚至在一瞬間蓋過了那幾乎構成她全部身體與靈魂的苦難,怨恨,與惡意:
“我喜歡能和她成為一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