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甄澄蹙眉:
“怎麽死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死到屍體都沒有了算是什麽鬼?
宛若行屍一般的男子伸出手,哆哆嗦嗦指向洞開的窗口。同一時間,人群中僅有的幾個活人也紛紛扭頭朝同一方向望去。
甄澄目瞪口呆,緩緩轉向A姐。
“我也看到了,”愛洛根絲確認道,並聳了聳肩膀,一副大仇得報幸災樂禍的模樣:
“剛好看到他跳出去的一瞬,嗖地一下就一臉懵逼朝著天上飛沒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傻站在門口哈哈哈哈……”
這麽背的麽?
甄澄不由得想起玩育演棋時,曲芸講起的自家祖先甄輝齊的一系列光榮事跡。那種連魔鬼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憫的不幸……
“如果跳出去的話,我們只要在窗口攔截,他還會再飛回來的吧?”賈斯蒂絲想起甄澄一開始做的試驗,疑惑道:
“就算我們不干涉,以那家夥的超凡體質,也未必會被承受不住重力加速度吧?說起來,他是你們的敵人?”
“敵人算不上,只是互相攪局的對手而已,”甄澄立起手掌豎在鼻子前擺了擺:“我家姐姐的性子你多少也有點了解,看誰不爽了就能渾身不舒服一萬年,”
賈斯蒂絲無語,一旁的A姐對甄澄齜牙樂著,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模樣。
“至於窗外的情況……按照上次的經驗,這裡的物理法則和普通地球環境大有不同。
具體講的話,空氣在,卻沒有阻力。
因此飛出去‘墜落’的物體,並不會因為速度增加而提升摩擦,最終達到一個極限,而是會一直持續加速下去……
變成光。”
“這便相當於一位老牌【恆火】強者的全力攻擊了。”賈斯蒂絲點點頭,表示理解。言外之意,同時在提醒甄澄認清自己如今的境界與潛在敵人的實力手段。
甄澄反倒啞然。她突然意識到,曾經以為無法抗拒的自然力量,對於如今的自己而言也不過是去解析看得見摸得著的法則的過程。
諸如移山填海這般事情,旁神需要多加練習全力以赴。而對於自己來說,只需要情景心境恰到好處的一點微妙靈感罷了。
……
另一邊,短發女堵在房間門口,腳下踏著一具屍體。她的軟劍舞得有如電光火蛇,吞噬著密集的槍林彈雨。
她們剛剛聽到樓道裡打仗一般的嘈雜,就立即推門出去查看。卻不想並沒有如甄澄她們那般遇到隻聞其聲不見其影的詭異,反倒是直接卷入了一場應選者混戰。
樓道中的參戰者總數在二十以上,打到如今,也仍然還剩下十幾人。
他們各自躲在不同的房間,時而露頭打出一道道千奇百怪的攻擊。若不是那些攻擊的景像太過駁雜,這陣勢到頗似凡人戰爭中巷戰對壘的兩軍。
槍彈,激光束,飛鏢,乃至氣功波之類花裡胡哨的致命能量在樓道裡密布著,偏偏所有這些參戰者似乎都清楚彼此的盟友與敵人是誰,唯獨短發女三人被蒙在鼓裡。
瞬間的懵逼之後,她馬上關門躲回房間。
誰知外面混戰的家夥們卻沒有放過的意思,似乎每一方都把她們這些生面孔當成了對方的敵人。
包鐵的大門不出二十秒便被各式攻擊轟得彎折變形,最後更是被一枚真空手雷從門框上吸了出去。
短發女心中叫苦,卻不得不站出來用手上的功夫守住門口。
如果這時候露怯,鬼知道所有混戰方會不會像剛才一樣把她當成敵方的軟柿子,集火攻殺進來?
即便這樣,還是有人仗著能力詭異暗中摸著穿牆襲殺過來。
來人似乎看到屋內的景象自知不敵,沒有試圖暗殺短發女,而是對著蹲在門口放冷槍的眼鏡照著屁股就是一腳,直接把人一個跟頭踹出門去。
用心何其狠毒,樓道裡的攻殺可要比潛入者自己的手段凶殘百倍。
誰知道眼鏡滾出房門的一瞬間,就這麽憑空消失不見了。
潛入者隻以為這是對方的能力,沒有深究,趕忙匿身就撤,卻不想被本領門道相近的黃毛看出破綻,斬殺當場。
也就是門口短發女腳下那具屍體的來歷。
其實外面那些家夥單論升華境界全都比短發女差得多,甚至比黃毛眼鏡都仍有相當差距。
如果所有人擠於一室,甚至位於野外開放的環境,短發女有信心短時間把所有人殺光。
但終究未或神格,她使不出那種無視凡塵萬種殺伐的手段。在“樓道”這種非常蛋疼的環境裡,不得不被憋屈地壓製在原地。
“姐,眼鏡他哪去了?不會是直接被外面的攻擊給秒到渣也不剩了吧?”殺完了人,黃毛才開始有點慌張。
“外面的家夥,還沒這種本事。這地方本身有詭異,你也小心著點。”外面那些殺伐看著華麗,實際上遠沒有上次和A姐對陣時的壓力。短發女一邊格擋得滴水不漏,一邊還顧得上囑咐黃毛。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從窗戶潛出去,看看能不能先撤?”黃毛思維變通,眼裡卻是發狠:
“外面這些混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們迂回到一側盡頭去, www.uukanshu.net回頭把他們殺光。”
換做是誰,恐怕也很難忍耐被遠弱於自己的菜雞壓著蹂躪的憋屈,更遑論黃毛這種血氣方剛,偏偏又有一身超凡本領的少年人。
“別!”誰知一向胸有成竹的團長突然露出一絲懼意:“從窗戶出去的話,會死,絕對!”
看到樓道裡那些防水船燈,短發女怎能還想不起自己身處何方?
黃毛已經走到窗口,聞言便滿臉困惑地轉頭回望。就這分神的一瞬,某物從窗外垂直射來,仿佛有誰在無法觀測的迷霧中,以平行的高度對他開了一炮。
黃毛被正中肩頭,慘叫一聲和射入之物滾成一團。
門口的短發女聞聲大驚,側目查看間露出破綻,被一發苦無擦過臉頰,切掉一小截耳朵。
定睛一看,那哪是什麽平射而來的炮彈,分明是從門口跌出去的眼鏡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