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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具屍體以及大量的血汙出現在宴會大廳,會長們陷入沉寂。
法爾梅先生原本還有幾分嫉妒蓋莎女士上位,等著看她好戲的心情,現在卻驚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老沃克更是緊緊盯著地上少年人的屍體,目眥欲裂,虹膜充血,眼睛一眨不眨。
蓋莎女士同樣如此。這幾位殺過的人都太多了,親眼所見的也不少,哪怕親自動手,也總有那麽幾次。
但眼下發生的事情,卻令他們無不驚惶。
一是致命的刺客一直潛伏在身旁而渾然不覺;再是甄澄姐妹所展現出的強大實力與那仿佛可以預知未來的,不可思議的詭異能力;
三是死去之人的身份,令他們心寒。
“如果我所知的情報不錯,這位擅長縮骨的老先生是社稷幫的人;而這位剛剛對我劍刃相向的少年來自勞工幫;剛剛從房頂逃遁的家夥,正是匠藝幫的阿蘭,
我想這幾位姑且都可以算是你們身邊的心腹之一吧?”甄澄收斂起那副誇張的狂笑表情,優雅地盯向三為會長。卻在他們想要開口解釋的一瞬,自己將話接了下去:
“當然,我十分清楚,在今天以前你們並不知道這些人身上的特異之處。除了蓋莎之外,你們兩個到場之前,甚至不知道今天的宴會在這間大廳舉行。
這說明了什麽問題,想必幾位可以理解吧?只可惜這些刺客死的死逃的逃,不然若有活口拷問一番,就可以徹底打消你們的疑慮了。”
甄澄學習育成法不過寥寥數日,遠不到算無遺策的那種境地。今天的結果確實並非計劃中最理想的狀態。
為了說服會長們陪她一起瘋,她需要相當可靠的證據以避免他們自行展開調查浪費的時間。但如今沒留活口的狀況,怕只能試一試倚仗嘴炮了。
在此時集會會有人潛入,是她早已推算出的事情。
米莎給出的情報讓她清楚會長身邊都有什麽人是為康斯賴繆伯爵工作的,而馬隊藏頭露尾,故布疑雲,實際上約等於大張旗鼓的運輸就相當於丟給伯爵的魚兒。
咬到這枚餌,伯爵要麽直接嘗試派人刺殺她,要麽就會動用幾位會長身邊的人收集情報。
而無論哪種選擇,甄澄的目的都已經達到。
老沃克和法爾梅先生不知道集會的具體地點,但蓋莎女士身邊的阿蘭卻是清楚的。有了她的情報,就等於給出伯爵一個可以動手腳布置的空間。
如果自己處在康斯賴繆伯爵的位置,甄澄或許會動用最不容易露出馬腳的阿蘭進行布置安排,頂多再加上約等於已經暴露身份的馬幫老車夫搭把手。
只是她沒有想到康斯賴繆也不知是信不過自己手下,還是真的畫蛇添足。老車夫沒有來,卻居然調派了三名其余幫派的臥底一齊潛進來。
正是這一點細微的誤判,導致了接下來無人生還的被動局面。
首先甄澄預判必在局中的阿蘭確實擅離職守躲藏在現場,她一句靈魂拷問令其心中動搖,直接被愛洛根絲識破了位置。
接著便有了開槍射擊的一幕,a姐是有意避開了致命的著彈點。這樣一槍之後,勢必會令大廳中潛伏的其他人心神大震,暴露氣息。
只是一槍之後,愛洛根絲意外發現大廳內還隱藏著兩個威脅。這就迫使她不得不自己做出判斷。
要麽裝作沒有發現異常跳上房梁先將阿蘭拿下,祈禱另外兩人會選擇繼續隱藏下去;要麽放過阿蘭,對另外兩人動手以求穩妥。
但前者面臨著一個重大的隱患,那就會是愛洛根絲並不知道這些人只是來打探情報的,還是來刺殺甄澄的。
事實上根據後續展現出的舉動,甄澄完全可以判斷出他們的任務是以打探情報為主,伺機而動。
如果自己這邊露出任何破綻,三位竊聽者便會搖身一變成為刺客,殺雞儆猴震服三大會長,並一勞永逸地解決自己這個麻煩。
到時候若真的牽扯出莎布的憤怒,也是三大幫會的人自己搞的事情,牽連不到他康斯賴繆伯爵。頂破天,背一口管理不力的鍋被人搶去蛋糕,不至於有被刺穿心臟的風險。
但a姐此時不可能了解這些,所以將甄澄的安全放置最高的她,理所當然地後者。這就使得房頂上已經受傷的阿蘭得以順利脫身。
到這一步,還不至於影響到甄澄的計劃。畢竟她需要的只是一個活口,留下的是誰並不重要。
於是她先是射殺了地板下的老人,把躲在桌子下面的少年當做最後需要活捉拷問情報的目標。
憑借資深的殺手經驗,a姐的判斷是十分有道理的。地板下足夠隱秘超出常人想象,房梁上進退自如不會被甕中捉鱉,這都是老手的行事作風。
唯有直接躲在桌子下這選擇令人有些啼笑皆非,感覺就好像沒處躲了,迎著頭皮找了個極易暴露的地方勉強藏起來。
理論上,這樣的新手嘴巴最容易被撬開。
但自從一點誤差偏離了甄澄預定的計劃, www.uukanshu.net事情就越來越明顯地開始脫軌起來。
愛洛根絲並沒有預料到一個下城區出身的少年人身上,居然帶著高科技的防彈護盾。
待她意識到出了紕漏,留給她思考的時間已經不足一息,剩下選擇也只剩下殺與不殺。
殺了少年甄澄的計劃便被打亂,陷入一定的被動。不殺的話……
愛洛根絲對自家妹子的情況心知肚明,甄澄身上可沒有什麽能量護甲。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選擇。
於是事情發展成現在的狀況。最悲催的是三位被吃得死死的潛入者,其次三大會長至今也沒能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從中繞過彎來;
至於甄澄和a姐自己這邊,也沒好到哪去,突如其來的變數讓甄澄十拿九穩說服三位會長鋌而走險的一出好戲,變得有些力有未逮。
“抱歉,沒能留下活口。”a姐嘟了嘟嘴,有點委屈。她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因為殺人而產生一絲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