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玉衡和趙凌雲閑坐在泰山腳下的一處庭院裡。
玉衡用一種充滿誘惑的語氣問道:“小淫賊,想不想在‘名劍大會’揚名立萬啊。”
“廢話,誰不想在眾多英雄豪傑面前一戰成名啊。”趙凌雲不屑的說道。
玉衡接著說道:“小淫賊你走運了,聽說過‘武林三祖’嗎?”
結果趙凌雲一臉懵的問道:“山豬,什麽山豬,好吃嗎?”
狠狠瞪了他一眼,玉衡怒道:“笨死你得了,成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麽。我說的是從先秦到如今的三位武術宗師,可以說這三位宗師是所有武林人士的祖師爺。就像木匠都拜魯班一樣,天下武功的源流都離不開這三位祖師。”
趙凌雲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麽個‘三祖’啊,所有武林人士的祖師爺,有點厲害啊。
玉衡接著說道:“‘武林三祖’分別是先秦異人‘白猿公’司徒玄空,北齊國師少林開山祖師僧稠,以及天竺人禪宗鼻祖菩提達摩。”
要說這‘武林三祖’的傳說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這裡也就不一一贅述。而玉衡之所以提起這三位武道宗師,是因為玉衡的武學就是來自峨眉祖師司徒玄空所創立的《八葉分水刺》,但是司徒玄空最出名的還是他的劍法,也就是峨眉派的鎮派武學《白猿劍法》。
江湖公認的說法是,劍術境界劃分為三層:
“劍術小乘者,揮劍搏擊,意在劍法,倏忽來去,能禦佰十眾者,乃劍術之小乘耳。”
“劍術中乘者,以氣禦劍,身劍合一,不畏虎豹,乃劍術之中乘境。”
“劍術大乘者,神與劍合,收放隨心,剛柔並濟,隨手折枝亦能做劍,不滯於物,此境界可以謂之大乘,得劍仙之名。”
玉衡接著說道:“佛法有‘漸’、‘頓’之說,其實劍法也有,這《白猿劍法》就是一門靠頓悟的劍法。小淫賊只要你悟性足夠,一月之內修成大乘劍術也是不成問題的。”
趙凌雲一聽頓時大喜,還有這種劍法,當下便問道:“那麽該怎麽才能學到這門劍法呢?”
玉衡曾經得到過峨眉山高人的指點,但是這門《白猿劍法》過於精深,她習練一年卻只能得其形而不能得其意,似是而非,因此威力平平。
佛法有雲:“直指本心,不立文字。”
很多高深的武功都是口口相傳的,《白猿劍法》也是這樣。這麽多天相處下來,玉衡了解趙凌雲的秉性,基本上還算質樸,除了有點‘好色’。更何況還救過玉衡的性命,這《白猿劍法》也不算所托非人。
玉衡用一種從沒有過的嚴肅語氣說道:“白猿翁所傳之劍術,共二十四法,雖簡而用意實深,包羅萬象,有此二十四法,已足夠有余,不必更多也;語雲:'在精而不在多。”蓋此二十四法,實開劍術之先河,謂之為先天劍術,亦無不可,後之人如得此法而熟習之,變化萬端,神妙不測。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門戶,亦有陰陽。開門閉戶,陰衰陽興。凡手戰之道,內實精神,外示安儀。”
接下來,玉衡就開始一一演練二十四式《白猿劍法》。
‘飛鶻穿雲’、‘燕子穿簾’、‘仙鶴探頸’等招式施展開來,然後一邊施展一邊給趙凌雲講解。
可是隨著玉衡的講解趙凌雲反而越加迷糊了,因為這些劍招平平無奇,和印象裡玄妙非凡、羚羊掛角的絕世劍法不太相配。
不過一會兒,
玉衡將這二十四式演練了三遍,然後問道:“怎麽樣,記住了嗎。” 趙凌雲點了點頭,道:“記住是記住了,這二十四式《白猿劍法》是不是過於簡單了。而且其中有幾招,明明在其他劍法裡也有,比如這個‘白虹貫日’,我萬仙劍宗的劍法裡也有。而且招式沒有差別,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毫無差別。”
“大道至簡,要是這麽容易,那我自己不早就練成了。自己慢慢悟吧,這套劍法就當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玉衡放下這句話,就自顧自的離開了。
排除了玉衡故意作弄自己之後,趙凌雲正式審視了這套劍法,但是怎麽看怎麽平凡,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嘗試這自己練習了一遍之後,趙凌雲微微氣喘,自言自語道:
“還是沒發現有什麽特別之處,難道要像武林神話無名練《萬劍歸宗》一樣,先自廢武功?”
感覺風險太大,趙凌雲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每天只是練習自家師傅的《無常劍法》,偶爾抽空練一下《白猿劍法》。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趙凌雲的劍法也略有進步,至少有了其形,一招一式有模有樣。但是僅憑這種本事可能還是無法在武林大會上有所作為,不說別的,就那天見到的陌刀楊通就可以輕易擊敗自己。
不過趙凌雲天生樂觀,既然打不過,那就躺好等自己師兄帶飛。這次武林大會,就當漲些見識,順便出來旅遊一番。
放下負擔的趙凌雲徹底放飛了自己,每天在泰山之間捉一些山雞野兔,采一些野草野花,順便還掏了樹上的鳥窩,累了就直接找塊石頭休息,渴了就對著小溪俯身就飲。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趙凌雲放飛自我,無所掛牽的心態,竟然莫名契合了當初司徒玄空創建《白猿劍法》的心境。
這天夜裡,遊玩了一天的趙凌雲躺在床上, 很快就進入了夢境。
在夢中,一隻白猿手持竹枝,一遍一遍施展《白猿劍法》。初時極慢,但是越來越快,到了後來不見了白猿,隻余一道白影,而那竹枝卻不再拘泥於劍法,任意而為,只是快到極致,簡答的刺、挑、削,但是卻給人一種避無可避,渾身上下都被攻擊的感覺。
“我悟了!”趙凌雲突然驚醒。
不等著衣,趙凌雲直接一身白色小衣,拿著劍就到了庭院裡。
只見他一遍遍演練《白猿劍法》,初時極慢,仿佛六旬老翁一般。然後慢慢加快,最後一柄鐵劍竟然留下道道殘影。不僅如此,再後來劍招也慢慢變化,上一式還是‘飛鶻穿雲’下一招就變換到了《無常劍法》‘細雨夜行’,甚至還摻雜了《萬仙劍術總綱》裡的不少招式。
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趙凌雲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仔細回味剛才的領悟,趙凌雲有些可惜的道:
“哎,還是沒能完全領悟這《白猿劍法》,大道至簡、不滯於物,原來是這個意思。只要快到極致,劍法就不再重要,無招勝有招。”
不過這次悟劍,也讓趙凌雲對於劍道有了自己的認識,可以說正式踏入了小乘境界。
《功夫》裡,火雲邪神有句經典台詞:“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現在看來這句台詞並不是胡編。
有了領悟,趙凌雲接下來就隻練習《白猿劍法》裡最簡單的一招‘白虹貫日’,每天只是簡單的出招收招,無限循環。只是這出招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以至於劍身都出現了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