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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片警那些年》第2卷 第22章 失心案終章
  “這娃是這麽說的嗎?”師傅盤腿坐在土坷垃地上,一面啃饅頭,一面聽我匯報情況。

  “我萬萬沒有想到啊,這個家夥,他還是一個顏狗,怪不得,我在他的意識裡,死活都看不清楚他的臉。”我學著師傅的樣子,亦盤腿坐在地上。

  “你們這些長得好看的娃娃,一天到晚想些什麽?我老漢是真搞不懂!臉有命重要麽?臉比輪回還重要麽?”師傅望著我,一臉好奇。

  “你老人家瞅我做什麽?我又不是顏狗!命當然要比臉重要多了!”

  “其實吧,這個事情,也不是沒有解法!”師傅賣起了關子,我連忙狗腿一番,湊上前去,仔細傾聽。

  “聽他所言,這蟲王將他的靈魂和身體困住了。我琢磨著,先想辦法,將蟲子跟他的心臟分開,就是不知道這法子有用沒用!”

  說話間,師傅便從身上掏出一件剪刀物事的東西。我仔細一打量,這不是我媽她們做手術用的外科手術鉗嗎!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搞來這些專業的手術器械。看他老人家的陣仗,倒像是要給龍勾波做手術的樣子。

  “您是要給他開個胸?”我試探著問道。

  “正有此意。錯過了時機,這條蟲王可就沒那麽容易取出來了!

  怎麽著,你還想著大半夜再去趟停屍房,帶齊了工具給他開胸?

  這軀殼若到了你爸你黃叔手裡,到時候怎麽處理,可就輪不到他們說話了。

  蟲子留在我們手上,總好過落到他人手上吧!”

  理是這麽個理,可一想到要劃開皮膚,切開胸骨,再扒拉出他的心臟,我自己的心臟就快控制不住了,噗通噗通地跳得厲害。即便我再怎麽勇敢無畏,這解剖屍體的事情,我還從未見過,更何況,還要自己親自上陣。

  “先,先,先給患者置入外周靜脈導管,置入,置入,動脈導管檢測血壓,注射誘導麻醉劑,數分鍾後注射鎮痛劑,注射肌松劑;氣管插管,置入中心靜脈導管;然後……然後……然後,是,經胸骨中線切開,打開胸骨,觀察心臟;然後,然後……”我喃喃自語,開始背誦心臟搭橋手術的流程和步驟,試圖讓自己狂跳的小心臟平靜下來。

  “你這個娃娃還愣著做什麽,還不過來搭把手!”

  說乾就乾,肖大爺可不是吃素的,這就麽片刻的功夫,人家已經把龍勾波的身體放倒了,不知何時,又摸出了幾件器械,齊齊整整地擺放在地面上。

  “來了,來了!”幸好,他早就不喘氣了,不存在什麽器械消毒問題,倒是省事許多。我將手中的電筒倒插在泥地裡,又在四周尋出幾塊大石頭,壘到一起擺上強光手電,勉強做成一盞手術用的無影燈,還順手用衣服將龍勾波那張面目全非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你遮住他的臉做什麽!”

  “太嚇人了唄,我怕一會兒血滋出來,滋一臉,把我嚇暈過去。”說到底,還是他現在這張臉,實在是太醜了。

  “都死得透透的,血早就凝固了,哪裡有血滋出來!”師傅擼起袖子,將他的衣服扒拉開,露出兩片青紫色的胸膛。卻見他又摸出一把水果刀,刀口在袖子上擦拭了幾下,便要開始上手。

  我到底還是沒忍住,連忙緊緊地閉上眼睛,將頭偏到一邊。

  哢嚓,哢嚓,耳邊傳來幾聲骨頭裂開的聲音,這麽快,這是,已經開胸了麽!我其實不是怕,就是嫌惡心。

  “誒,誒,傻蛋兒,睜眼了,

該你的活兒呐!”師傅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快點,早乾完了事,不然一會兒你爸他們該找來了。”  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得睜開了眼睛。平心而論,眼前的場景,並不算多血腥,主要是因為,切開的傷口處,沒有一滴血流出來。空洞之中,赫然露出的那顆東西便是龍勾波的心臟了。

  怎麽說呐,其實人和豬的體型比較接近,心臟結構也基本一致。所以豬心和人心在外觀上也比較接近。

  醫學上,豬心經常被拿來作為學習人類心臟結構的解剖模型。但是有一個最大的區分點,就是心臟脂肪的顏色。人的所有脂肪組織都是黃色的,而我們常見的豬牛羊的脂肪都是白色的。心臟脂肪也不例外。

  這顆心臟不合常理的地方在於,脂肪的顏色是正常的,但是心臟的顏色不對,偏粉白,不似正常心臟的鮮紅或是暗紅,甚至是病變後的心臟顏色。而且,既然蟲子在心臟裡面,那麽至少應該有孔洞才對,就我目前所見,卻沒有發現心臟上有任何長了蟲眼的跡象。

  “您開胸的時候,他心臟附近的皮膚有孔嗎?”此刻的我倒是有些後悔自己剛剛閉眼了。

  “沒有,除了皮膚的顏色不對頭,我記得是沒有孔的。你那個時候不是還看著嗎?”

  是沒眼兒,我回憶了一番。

  “那這蟲子是怎麽進到他心臟裡的呢?”我望了師傅一眼,腦子裡立刻浮想出一種極為可怕的可能性。

  心房與食道看似彼此分離,但實則唇齒相依。兩者後壁相鄰,之間隔著薄薄的結締組織,而這層結締組織僅僅只有不到5毫米的厚度。

  這蟲子莫不是活著的時候,從口腔中逼迫他咽下,經由食道,爬向膈膜,再咬穿結締組織,進入心室當中……然後,這麽活生生地把他折騰致死……

  想到這一層,我頓時忍不住,轉過頭去,一陣乾嘔。真是太惡心,太殘忍了,大巫真太不是個東西了,難怪龍勾波不肯告訴我他是怎麽死的,難怪他把自己的死說得那麽輕描淡寫。

  吐完之後,我心中忍不住又生出幾分憐憫來。

  “人間慘烈莫過於此啊!”

  “吐夠了,就抓蟲吧,好歹給這娃留個囫圇樣兒,你小心點,用鉗子的時候,千萬別把人家的部件給攪碎了。”師傅一手兩根筷子,將剪開的胸腔硬生生地撐開,露出中間的心臟來。

  “是!是!是!心臟是由肌肉組成的心肌帶,以螺旋形式組成,是一個扭成8字的莫比烏斯環,沿著它的心肌帶形狀找,興許還能拚出個完整的,不用把心肌攪碎。”我一面喃喃自語,一面舉著鉗子找蟲子。

  終於,在我和師傅的協力之下,一條金黃色,似蛆非蛆,似蟲非蟲的玩意,被我們從龍勾波的心臟中鉗了出來。活蹦亂跳地蠕得正歡,我還未仔細觀察,便被師傅裝進另一個香辣醬空瓶中,埋上冰塊,收了起來。

  未等我們考慮清楚是否要將他胸口的大洞縫合,遠處便傳來了隱隱約約地呼喊聲,是老爸和黃叔他們找來了。慌亂中,我只顧得上整理好了龍勾波的衣服,將他的上衣重新給他穿戴整齊。

  這麽大的一個口子,要是屍檢的時候被發現了,那該如何是好。不會被人發現,我們從他心裡取走了什麽東西吧!我腦子裡正混亂著,試圖想要編造一個理由,把這件事情遮掩過去。一時之間也沒顧得上,跟我爸和黃叔敘敘別後離情,只顧得上在腦子裡編瞎話了。

  直到我看到小胖子,這才百感交集!我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小胖子了,看到他,我便知道,支援的大部隊應該不遠了。我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件案子就這麽收尾了。應該,沒有,再,遺漏下什麽了吧!……就這麽想著想著,人不知道怎麽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重心,往後栽倒,人事不省地暈了過去。

  ……

  等我再次醒過來,一睜眼,便發現小胖子趴在床邊,抓著我的一隻胳膊正睡得香甜,口水都流出來了,一邊睡一邊還吧唧嘴,也不知道是在做夢吃啥好吃的。

  真是要多髒有多髒,要多蠢有多蠢,還弄髒了我的床單和衣服,還有,我的胳膊。我的感動立刻煙消雲散,留下的除了嫌棄,還是嫌棄,也只剩嫌棄了。

  我抽出自己被枕麻的胳膊,打量了片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到了家中,躺在自己臥室的小床上。除了小胖的瞌睡聲,也沒聽見有什麽其他的響動,於是便毫不客氣地抽出手,衝著小胖的肥臉子便拍了下去。

  “嘿!嘿!嘿!起床了,要睡回家睡,你跑到我家來睡個什麽覺。大白天的也不上學,躲懶是吧!”我一面嘮叨,一面活生生地把他給拍醒了。

  “小明,你終於醒了,你沒事情吧!真是把我嚇壞了!”小胖醒了過來,顧不得擦拭自己嘴邊的哈喇子,他連忙表達了他的關心。

  “你怎麽在我家?我家怎一個人都沒有?我這待遇可是越來越差了啊!病號床前連個端茶倒水的都沒有,想想就心酸!”

  “拉倒吧,你!你就是累過頭,脫力暈過去了而已。這還待遇差啊,你可是結結實實睡了兩天了。你爹把你扛回來後,馬不停蹄地跟我爹繼續出任務了。你媽被抽調去做消殺防疫工作,這兩天他們忙得腳都沒有落過地。

  有我給你端茶倒水還不夠啊!你也忒貪心了!

  醒了,就趕緊洗洗去吧,這一身的味兒,都快趕上肖大爺身上那味兒了!”

  “我師傅怎麽也不在啊?他上哪兒去了?”隔著衛生間的門,我一邊衝澡,一邊問此刻正在客廳裡啃水果的黃小胖。

  那知這娃水果都不啃了,整個人貼到衛生間的門上,神神秘秘地壓低嗓音道,“說起肖大爺,出事了,你知道不?”未等我做答,這娃又開啟了自問自答模式,“你們抓回來的那個神神叨叨的人,叫,叫,什麽大巫的,他跑了!”

  “什麽?”此刻我真是被驚到了,好不容易抓到的罪魁禍首,居然跑了。我三下兩下套上衣裳,從衛生間衝了出來,拉著小胖,讓他跟我仔細說說。

  這事還得從當時還是草狗大王的龍勾波,從他撕開擔架,從草繩堆中掙脫開來,開始說起。

  我們四人朝著四個方向,各自跑散了,在此之前,老爸已經吹響了哨子,鳴笛示警。也就這麽一兩分鍾的功夫,黃叔他們聽到哨聲和槍聲,急急忙忙轉到大石頭的另一面,只看到滿地狼藉,以及我們四個人撒丫子狂奔的背影。

  “當時情況極為混亂,我爸還以為你們出事了,他留下張叔看守銬在樹上的那兩隊人,剩下的人都分頭找你們去了。一不留神,便讓那老頭鑽了空子。

  這老頭看著年紀挺大,本事倒不小。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麽手段,悄無聲息地從手銬中掙脫出來,摸了塊石頭把張叔叔砸暈了,同夥也不管,自己跑了。等我爸回來的時候,一看,張叔叔暈在地上,地面上一灘血,腦袋都給砸開瓢了,人現在都還在醫院裡躺著呢。

  聽了你爸還有我爸匯報的情況,跑了的這個是首犯,局裡還挺重視的,所以特意請了你師傅,協助他們抓捕犯人去了。說不定這會子,他們還在林子裡埋伏著,抓那老頭呐!”

  小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這才停下來喘氣。

  “那冰洞呐?”我皺了皺眉頭。

  “那就不是我爸、你爸,我大伯他們能管的事兒了。”小胖神神秘秘道,“我聽說有部隊接管,那一片地已經全都給封起來了。連山上的那村人,也都遷徙到其他地方去了。我爸讓我們別再管這事兒了。”

  小胖說完之後,繼續去啃水果。

  我們救下來的阿滿和小熊姐弟二人神秘失蹤,龍勾波的身體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即便是我想找個人問問,可是除了一知半解的黃小胖,其他人,連影子都找不到一個,不過幸好,我們找回了唐主任那顆丟失已久的心臟。

  黃叔他們在冰洞最下層的祭壇上,找到了那顆心臟,後來經過涉案人員的指認以及血型比對, 最終確認了那顆心臟就是唐主任的,物歸原主,也算是給了小松一個交代。

  開追悼會的時候,我們全校師生都去了。每人帶了一朵白色的菊花,獻在唐主任的靈前。

  幾天后,出任務的老爸和老媽也回來了。又過了幾天,師傅也回來了,他匆匆地告訴我,他要出趟遠門,我還來不及問他一些自己尚且沒有想明白的地方,他卻收拾了好了行李,打了個招呼就出發了。

  此案就此揭過。

  後來麽,後來在縣城裡便傳開了這麽一件事情。說是一戶林姓的鄉下人,養的豬,被得了狂犬病的狗咬死了,養豬人舍不得,將死豬收拾好做熟分給家裡人吃了。人吃了病狗咬死的豬肉,也都感染了狂犬病,發了病,到處咬人。傳來傳去就變成了僵屍傷人事件。

  縣裡還特意組織了宣傳隊,宣傳辟謠。

  所以要消殺防疫,所以千萬不能吃來歷不明的肉,只能食用通過正規渠道購買檢疫過的豬肉,得了狂犬病一定要去打狂犬病疫苗……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事情麽,就這麽平息了,只是我每每想起來,想起大巫還沒有被捉拿歸案,我總是不寒而栗。總覺得在那片已經被封起來的林子裡,不知什麽地方,或許還潛藏著一個虎視眈眈的老頭,他在盯著我們,他在試圖找回被我們拿走的蟲王……

  我總覺得,在未來的某一天,還會再次與他們相遇。失蹤的小熊姐弟,藏匿起來的大巫,甚至是——龍勾波。案子雖然結束了,但我想,這並不是完結。

  失心案,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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