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見慣覺得自己的全身都要散架了。
努力睜開雙眼,又迅速閉上,腦袋可能也傷的不輕,刺激到了整個面部神經,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骼都痛的有點撩撥心神。
神智恢復點清明之後,司空見慣漸漸感覺力氣慢慢回歸身體,開始充盈全身每一塊肌肉,剛剛那種脫力的感覺總算是稍好了些。
忍受著渾身割肉般的痛楚,司空見慣吃力的地翻了個身,抬起頭打量四周的環境。司空見慣有點懵了。
四周除了海水到處光禿禿一片。頭頂的烏雲蔽日與四周海面上的晴空萬裡顯得格格不入。
特別是那隱藏在烏雲裡的閃電,讓司空見慣心情糟糕透頂。
自己這是在哪?我做錯什麽了?司空見慣一百萬個想不通。
司空見慣渾身的力量緩慢地積聚著,司空見慣再一次睜開眼,他低下頭巡視了下自己的身體,幸好身上還存有一塊遮羞布,渾身上下被海水浸泡得都有點發白了。
他不知道在這裡昏迷了多久。
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司空見慣努力的用手支撐起身體,艱難的坐起,想進一步再觀察下這個地方。
這個小島,看上去非常荒涼,荒涼的一覽無余。
司空見慣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起來,但他實在是太餓了,理智和現實爭鬥了一番之後,司空見慣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現實。
他強撐著站起身體,向那一坨鳥屎蹣跚得走了過去。
一個小偷怎麽不清楚那是一坨鳥屎呢?
“鳥屎裡也可能有一顆未被鳥消化的種子…”
這或許可能成為他在這座海島上僅存的希望。
但凡這座海島四周有一點生物,他也絕不選擇一坨鳥屎。
在活下去的前提下,真正的選擇是無從選擇,必須面對。
司空見慣覺得自己很幸運,變得堅硬的鳥屎,果然包裹著一顆種子。
種子沒有沾染一絲的穢物,樸實無華、落落大方呈現在司空見慣的眼前。
甚至…散發出了淡淡幽香。
我這是餓的五覺錯位了?還是出現幻覺了?司空見慣心想。
司空見慣還是拿起種子在自己的遮羞布上習慣性蹭了一蹭,他覺得這樣吃下去心理上會舒服一些。
司空見慣張開大嘴決絕的,毫不遲疑的把這顆種子吞了下去。
“噦~…”伴隨著聲音一陣密集的雨點灑落在司空見慣的身上。
什麽聲音?司空見慣望向周圍,他絕不會聽錯,這是嘔吐的前奏啊...
他抬起頭,望向天空。
他看到了迄今為止最令他難以置信的第二幕。
所有的烏雲、雷霆、海嘯、飆風蕩然無存。
天空一片蔚藍,白雲悠悠,清風徐徐,幾隻青鳥雲中穿梭。
白雲上面漂浮著一位身材妖嬈、婀娜多姿的金發女子。
正在彎腰嘔吐……
*
“咦,哪來的小妞啊。”司空見慣突然想到被雷劈的一幕,瞬間閉嘴。
他不想上演第二幕。
或許是司空見慣的聲音驚醒了她,金發女子強忍住嘔吐直起身來。
淡黃色的頭髮,映著露出雲朵的陽光,黃金般閃耀。藍色的眼眸裡洋溢著生命的神韻,嵌在絕美的容顏上,甚是美麗。
金發女子,一手捂嘴,一手指了指下方的司空見慣。
飄然而去。留給司空見慣一個無限動人的背影。
*
一道閃電自天而降又一次劈中司空見慣。
司空見慣沒有懸念的又一次暈死過去。
司空見慣醒來,又一次渾身酸痛,骨骼散架...
他又一次望了眼海島四周,眼前的一切又一次震撼了司空見慣淺薄的認知。
他從身邊這坨鳥糞可以確定,海島還是海島,不過又昏迷一次而已。
眼前卻變成了成蔭的巨樹和灌木叢生的峽谷,再向遠處望過去樹木茂盛,層巒疊翠、碧草照映著嶙峋青石。一條小路蜿蜒向上延伸,也不知道通向何處。
司空見慣強行忍著身體的不適站起身,他有種錯覺他的傷勢要比先前恢復快上許多,饑餓感幾乎蕩然無存。心想:小妞兩道雷電也僅僅是對自己小小的懲戒,沒有傷及自己多少,回想起還是膽顫心驚。
面對小妞的強大,不能證明自己的軟弱,只能說明自己還很弱小。司空見慣第一次內心無比渴望力量。
自己只是個賊,以前只是考慮能夠偷得更多,跑的夠快。至於其他:要活的夠久。
司空見慣蹣跚著沿著小路而上,鋪滿青苔的小路兩邊,到處洋溢著詭異的鳥語花香。
司空見慣心裡有點慫,謹小慎微是一個賊必備的天分。
再往前行,司徒見慣的眼前開闊起來。
一輪金色紅日,懸掛在對面小湖的西岸上空。周圍的天空拖曳出倒掛的彩虹,映照著湖水粼粼波光,生出一幅絢麗的景象。
隨著司空見慣的眼神所見,湖邊一株參天的古柳浮現在他的視野。
他打算走近古柳那邊,因為那邊貌似有莫名的東西吸引著他。
準確的說是他吃過的那種幽香。
盡管目前司空見慣已不再有先前的饑餓感,盡管他還搞不清目前所有發生的狀況,司空見慣還是想走過去看看。
未知並不一定都是恐懼,未知也不一定是好奇。
有時候未知就簡單的想知道而已。於是...
司空見慣加快腳步,忽然的腳下不知被什麽勾住,司空見慣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低頭去看,一隻小龜立起身子杵在那裡,衝著他撇嘴,瞪著綠豆大的眼珠,奶聲奶氣的道:“你誰啊?”
“你猜,”司空見慣冷著臉瞅著它。
司空見慣好奇烏龜會說話嗎?NO,他這段時間真的對什麽都已經司空見慣了。
“我猜你不是好人。”小龜翹起前肢,擬人化的指著司空見慣。
“你猜對了。”
司徒見慣運足積攢的怨氣抬腳把小龜踢入湖裡,湖面濺起層層漣漪。
“年輕人,不懂禮貌。”
司空見慣自以為瀟灑的彈了彈胸口。
很遺憾,他忘記自己的身體上僅掛著一塊布。
生疼,...頭被彈的嬌豔欲滴。
強忍著板著臉走到古柳的身邊。
司空見慣沒有看柳樹,也沒理會美麗的孔雀,更沒撩妖嬈的狸貓一眼。
他的心被池塘邊一抹綠芽吸引。
“你是…誰?”問出這句話,司空見慣有點後悔,想起了剛剛對待小烏龜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