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幫是津州城第一大幫,幫內成員遍布津州各地。據說在大街上隨便挑一個,都有可能是青龍幫的成員。你難道真的不怕?”
慕容珊揚起下巴瞧著何所畏,說出上述的話。
陳少清跟著補充道:
“而且,青龍幫有幾十個好手,更有‘屠夫’張虎和‘快劍’劉龍坐鎮。如果你們不怕青龍幫,那為什麽在青龍幫殺掉賣油條的老爺爺後你們一句話也不說?為什麽你們沒有站出來阻止青龍幫?”
何所畏很大聲地辯解:“我們只是沒有發現,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青龍幫那群雜種早就溜走了!”
“哦?是嗎?”
慕容珊說,
“衙門離張爺爺的面攤不過一條街的距離,可能你們站在衙門二樓窗戶前都能看到街這邊發生的事。
幾十個壯漢坐在一個面攤上,和一個老人打成一團。你們說沒看見,有些說不過去吧。”
何所畏滿肚子狡辯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索性聳聳肩說:“反正我沒看到,可能他們看到了,沒有過來跟我說。”
“恐怕不是看不到,而是故意視而不見吧。”陳少清一針見血。
何所畏臉龐憋得通紅,騰地從椅子上坐起來,大聲爭辯:
“青龍幫看著人多,不過一群烏合之眾。這事衙門自有處理之法,兩位休要多嘴多舌!”
他急了。
陳少清站起來,把何所畏按回椅子上:
“捕頭大人,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當然知道捕頭大人功夫了得,不會懼怕青龍幫。只是青龍幫人數太多,捕頭大人怕影響太大,所以才讓青龍幫得意一時。”
何所畏雙手抱胸,悶悶不樂地說:“這話才對嘛,我怎麽會怕青龍幫?你們去津州地界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唐刀神捕’的稱號。”
他用手敲擊著桌邊,一邊敲一邊繼續說道,
“在津州,哪個小賊見了我不是掉頭就跑,哪個混混談起我來不是說一句——點子扎手。”
陳少清聽著何所畏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微笑地點頭道:“是是是!”
這是好事,何所畏起碼擁有作為捕頭的榮譽感和使命感。
他可能不是一個優秀的捕頭,但絕對是一個盡職的捕頭。
客棧沒有客人,隻客棧老板站在櫃台後打著算盤。他在清算一個月的進項和支出,好看看這一個月賺了多少錢。
何所畏吼道:“老板,上酒上菜,我要和這位小兄弟痛飲一番。什麽?小兄弟不勝酒力,那上點不這麽烈的酒。”
陳少清聽到何所畏要酒要菜,就言明自己不會喝酒。聽到他說上低度數的酒,連忙說自己不喝酒。
何所畏一直要陳少清喝一口看看,陳少清抱著試探的心態喝了一小口,才不再拒絕。
說低度酒就真的是低度酒,喝起來跟醪糟沒什麽區別,只有一點點酒味,大多數的是甜味。
慕容珊坐在一旁看著陳少清和何所畏喝酒,覺得無聊,又拿出常看的《十年築基》來慢慢地看。
他猜出陳少清想勸何所畏出手剿滅青龍幫,安安靜靜等待著。
酒過三巡,陳少清打了個飽隔,對何所畏說:“老兄,咱們聯手,把青龍幫給辦了。”
這樣低度數的酒喝不醉人,陳少清還沒有醉,何所畏當然不可能會醉,他的頭腦還是很清醒。
“難啊,老弟。縣太爺又包庇他們,我要是大動乾戈剿滅青龍幫,
結果死傷慘重還不成功,那我頭頂這個烏紗帽就不保了。” 何所畏的頭頂沒有烏紗帽,他口中的烏紗帽指的是捕頭這個職位。
陳少清斟酌後說:“我和我師父會幫你,咱們多做準備,制定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保證把青龍幫給辦了。”
何所畏連飲三杯酒,沉默下來。良久後,問陳少清:“兄弟可否告訴我你師父的真實實力,能打贏曾經的暗夜飛刀客和他的兩個弟子,沒有兩下子真不行。”
何所畏是從別人口中得知陳少清和慕容珊師徒把木雕陳教訓了一頓,自然而然地會以為是慕容珊把木雕陳給打敗了。
師父當然比徒弟要強一些。
慕容珊聽到他們兩個談論自己,對何所畏說:“我練習劍術四五年了,對分花拂柳劍有一些見解。”
“分花拂柳劍,是門還不錯的劍法。”何所畏點點頭說,“有兩位幫忙,我心裡就有底了。”
“老哥答應剿滅青龍幫了。”
何所畏一拍桌子,舉杯站起來說:“辦了他們!來,幹了。”
陳少清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叮鈴當,叮鈴當兒當,恭喜你獲得一次抽獎機會。”一道機械呆板的聲音在陳少清的腦海中響起。
又有一次抽獎機會,這次會是什麽呢?
降龍十八掌還是天外飛仙?
陳少清的腦中盡想著抽獎的事,接下來和何所畏吃的一頓飯也是心不在焉。
何所畏請客,菜肴很豐富,大魚大肉。陳少清想著盡快吃完去抽獎,草草喝了幾口酒就拉著何所畏一起吃飯。
何所畏倒是吃得很盡興,酒足飯飽之後拿起唐刀走出同福客棧。
“終於可以抽獎了,咦,師父呢?”
陳少清轉頭才發現旁邊的座位已經空空如也,慕容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那本《十年築基》落在桌上,在微風吹拂下一頁一頁地翻著。
啪!
陳少清合上書籍,把《十年築基》放回慕容珊的房間。
然後,他走回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鎖上。
我要抽獎。
輪盤幻境降臨,巨大的抽獎輪盤高聳入雲。
一道機械呆板的女聲在輪盤幻境中響起。
“抽獎開始。”
“叮叮當,叮叮當,叮叮當兒當!”
“叮叮當,叮叮當,叮叮當兒當!”
“恭喜你獲得,築基丹。”
一顆深綠色的丹藥浮現在陳少清的面前,兵乓球大小,很大一個。
陳少清本想一口就吞下去,馬上又想到自己不知道築基丹的功效,也不知道這丹藥該怎麽樣服用才好。
他走出房間,小跑下樓,跑到櫃台處,問在那裡擦酒杯的客棧夥計:“你剛剛有沒有看見坐在我旁邊的姑娘去哪裡了?”
客棧夥計說:“剛剛是老板在櫃台這裡算帳,我在後面洗碗。”
陳少清這才想起來剛剛是胖胖的客棧老板一直在櫃台後打著算盤。
“我去對面吃了碗面,那面不錯。怎麽了?”慕容珊從門外走進來,看向剛才陳少清和何所畏喝酒的地方,“誒?我書呢?”
“我拿回你房間去了。”
“哦,”慕容珊點點頭,“怎麽了?”
“我剛剛在行禮中找出一枚築基丹,這東西該怎麽服用?”陳少清拿出深綠色,乒乓球大小的丹藥。
“掰開來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