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提出想要蔡瑁做他的副手，劉辯很是疑惑。

“蔡瑁在荊州時，曾主持操練水軍。”甘寧說道:“他有操練水軍的經驗！”

劉辯點頭:“準了！”

他對甘寧說:“人在廷尉府監牢，你可以去看看。若他願意，帶去荊州好了！”

甘寧謝恩，離開北宮。

他直接去了廷尉府的牢房。

蔡瑁被關在這裡，已經好些日子。

甘寧到的時候，他坐在草堆上，正望著天花板出神！

“蔡瑁！”獄卒喊了聲:“有人來看你！”

“是不是到了殺頭的時候?”蔡瑁眼神空洞，問了一句。

“殺不殺頭，別人說了不算。”甘寧開口:“能不能活下去，全看你自己！”

“看我自己?”蔡瑁滿頭霧水:“什麽意思?”

“能為朝廷建功，誰還會殺你?”甘寧問他。

“身在囹圄，如何為朝廷建功?”蔡瑁苦笑:“將軍莫要取笑！”

“我就是給你帶機會來的！”甘寧問他:“操練水軍，你可熟悉?”

“水軍?”蔡瑁詫異:“朝廷要操練水軍?”

“孫策割據江東，不肯臣服。”甘寧對他說:“陛下有心討伐，須有水軍開道。機會就在眼前，看你如何抉擇！”

“誰為主將?”蔡瑁問道。

“我！”甘寧又一次問:“你可願意?”

“願意！”蔡瑁趕忙站了起來:“能為朝廷建功，再不背負罪臣之名，是我這些日子朝思暮想的。”

“放了！”甘寧吩咐獄卒。

他來之前，廷尉府已經下了文書。

只要蔡瑁肯隨甘寧前往荊州，就把他給放了！

獄卒沒有遲疑，上前打開牢門。

蔡瑁走了出來，甘寧招呼:“隨我來！”

走出監牢，陽光刺的蔡瑁幾乎快要睜不開眼睛。

甘寧問他:“監牢裡的日子如何?”

“度日如年！”蔡瑁說道:“後悔當初曾與朝廷作對！”

“到荊州，你可還會與朝廷作對?”甘寧又問。

“再也不會！”蔡瑁說道:“朝廷強大，無論是誰，意欲抵抗，不過都是螳臂當車！”

“明白就好！”甘寧說道:“先去沐浴更衣，然後到城外走一趟。”

“去城外?”蔡瑁錯愕:“做什麽?”

“你家姐夫和姐姐就在城外，不去辭行?”甘寧問他。

“他倆可好?”提起劉表和蔡夫人，蔡瑁臉上閃過一摸悲楚。

關押在廷尉府的這些日子，他已經想明白了。

即便劉表當初決定與朝廷對抗，到最後結果也是一樣！

荊州肯定守不住，孫策反倒會從容不少。

只要退回江東，朝廷大軍再如何強悍，短期內也不能把他怎樣。

廷尉府內，有沐浴更衣的地方。

蔡瑁沐浴後，換上一身清爽的衣服，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太一樣了。

甘寧打量著他:“還是有幾分當初在荊州時的風范！”

“將軍在荊州見過我?”蔡瑁疑惑的問。

“沒有見過。”甘寧說:“想也想的到！”

“操練水軍，不知需要到什麽境地！”蔡瑁問他。

甘寧反問:“你能操練到什麽境地?”

“可擊破江東！”蔡瑁說道:“荊州水軍，缺的不是水裡的本事，而是缺少軍紀。以往我曾提出過整頓，都被劉景升給否決了。”

“他為何否決?”甘寧問道:“難道願意眼睜睜看著江東水軍比荊州水軍更強?”

“當然不是。”蔡瑁說道:“操練水軍需要用錢，劉景升哪裡來的那麽些錢?”

甘寧算是明白了，朝廷得到荊州之前，

那裡已經捉襟見肘！難怪劉表在墨跡了許久之後，最終還是決定不做抵抗！

他要是有足夠的錢糧，荊州說不定沒這麽容易得手！

“懂了！”甘寧招呼蔡瑁:“我陪你一道出城！”

蔡瑁和甘寧出城，拜訪劉表夫婦去了。

消息很快傳到北宮。

劉辯聽了後，問孫辰:“蔡夫人在宮內的日子，可還安穩?”

“安穩。”孫辰回道:“皇后每日帶她在後花園走動，有幾次甚至帶到城外，去看田野。蔡夫人受到不小的震撼，也知道憑著荊州，根本無力對抗朝廷。”

“她走了有多久?”劉辯又問。

孫辰想了想:“快有十日！”

“蔡瑁離開廷尉府，必定會去見劉表夫婦。”劉辯說道:“讓荀彧去走一趟，看看那兩口子都在做些什麽。”

孫辰答應了，離開北宮。

荀彧得到旨意，也出了洛陽城。

甘寧和蔡瑁到劉表家中。

看著那麽大的宅院，蔡瑁滿臉錯愕:“這座宅子，好似比襄陽的還要大！”

“大了有三倍。”甘寧問他:“你覺著劉景升歸效朝廷，可是對的?”

“絕對沒錯！”蔡瑁回道:“若非歸效，也不會有這麽好的宅子給他住！”

蔡瑁正在感慨，蔡夫人從後宅跑了出來。

到他跟前，蔡夫人一把給蔡瑁摟住。

她眼淚順著臉頰落下，用力打了蔡瑁幾下:“我以為你會死了！”

“險些死了。”蔡瑁說道:“若非陛下開恩，甘將軍求情，這輩子怕是再也見不到姐姐！”

“以後再不敢與朝廷為敵。”蔡夫人對他說:“陛下待我們家，還是很寬容的。”

“看到了！”蔡瑁問:“這裡的衛士，都是朝廷派來?”

“不是朝廷，還能是誰?”蔡夫人對他說:“宅子建成之前，我一直住在宮內，皇后對我也是非常照應。”

“姐姐在宮內住了許久?”蔡瑁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正是！”蔡夫人說:“你被廷尉府擒去，皇后也問過幾次陛下，可否饒你不死！”

“陛下怎麽說?”蔡瑁很想知道，在皇帝眼中，是是不是值得留。

“陛下隻說要你在廷尉府監牢好好反省。”蔡夫人說:“等到有一日用得著，再決定該不該放！”

她向甘寧深深一禮:“我代兄弟，謝過將軍！”

“夫人不必多禮。”甘寧拱手:“景升公可在?”

“他恰巧不在。”蔡夫人回道:“去田間看農夫栽種麥苗去了！”

“來了洛陽，景升公倒是對稼穡有了興趣！”甘寧笑著說:“他既不在，我等在此候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