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辦公室的主要也是核心區域是會議室。這個會議室功能齊全,日常是大家開會的地方,平時可以躺上面午休,還兼具了辦公功能,階招待客人功能,同時還是飯桌和牌桌。
反恐辦公室的人都喜歡吃中餐,會議室桌子上滿滿的一桌中餐食物,份量足,數量多,否則扛不住值班的行動組壯年男子秋風掃落葉一般的吞噬。
獨眼龍和劉真這位隊長和劉真直屬兩名副隊長在會議桌另外一端進餐,不是他們食物不同,而是他們要邊吃邊開會。按照獨眼龍的話來說,反恐辦公室沒有偵探,梁襲是他們主核心。要把時間都用上,盡可能讓梁襲多動腦,這樣大家就可以少動腦。
梁襲邊吃邊輪流播放幾十個監控拍攝到的挾持人質時間前後的視頻,但從他的眼神可以明顯看出他心不在焉,另有所思。
獨眼龍問:“有線索嗎?”
梁襲指視頻中一輛黑色車輛:“他在沒有障礙物的情況下,經過急救中心大樓前不遠的道路時放慢了車速,緩緩通過。”
劉真:“看熱鬧吧?”
梁襲道:“這個角度看不到天台的熱鬧,最引人注目的狙擊手是在醫院內行動,黑車也看不見他們。重要一點是,這輛黑車出現的很突然。你們看,他只出現在這個監控畫面中。這輛車不是從其他監控畫面開過來的,而是停在監控盲區的汽車。不能肯定司機就是壞人,但可以了解一下。”
獨眼龍捋袖子甩頭髮,一頓操作猛如虎後,左右手二指禪慢慢的對著電腦鍵盤小心的輸入,然後告訴梁襲:“套牌車。”車管所電腦資料顯示此車牌對應汽車車型與視頻車輛不符。
梁襲:“意料之中……貝克,還沒有消息嗎?”
貝克邊看手機邊吃東西邊回答:“沒有,沒有任何關於英拉遇襲的聲明和信息,網絡上目前的信息只是提到市政廳發生一次事故,沒有多少人關注。有新聞說明受傷者是英拉,但沒有人對英拉這名字有任何的反饋。顯然大家都已經忘了這個人。”
獨眼龍道:“互聯網時效更替頻率太高。”
就你的二指禪,你也懂互聯網哦?梁襲把筷子一放,道:“有消息電話聯系我。”
獨眼龍問:“你沒線索,沒看法嗎?”臥槽,給飯錢。
梁襲站起來,拿自己外套道:“黑色套牌車應該是藏匿於監控盲區地帶,可以推測出大概停留的區域。通過監控尋找經過這片區域的汽車或者行人,很大可能可以找到目擊者,運氣好還可以拿到車載視頻。最好封鎖這個區域,說不定會有歹徒留下的煙頭等物品。我先走了。”
本案由反恐辦公室和刑偵部協同辦案,貝克是刑偵部調派駐反恐辦公室的探員。刑偵部不會爭取涉恐案件的調查權。不過刑偵部肯定比反恐辦公室在破案方面更為專業,梁襲提供線索,貝克帶人去盤查,獨眼龍負責主持‘大局’。
走訪路人,尋找車主,收集證物,這些都是很繁瑣,刑偵工作中又很常見的工作。梁襲沒打算參與其中,這就是不當警察的好處,可以把繁瑣的事情全部推掉。
……
梁襲打車到了蘭貝斯醫院,以波比金貴的身子,又是發燒又是嘔吐,不住上48小時的醫院進行一次全面檢查,都對不起克萊門特家族在倫敦男波旺的地位。
果不其然波比還在,不過在詢問保鏢得知波母也在後,梁襲就到附近的夜市去溜達。鬧中取靜,要一份20英鎊的烤戰斧牛排,配上一份洋蔥圈,梁襲坐在一邊公園的椅子上,在享受食物,享受喧囂中思考。
剛吃完晚飯?這家中餐館的菜不合梁襲口味。
“一個人?”一位姑娘慢慢靠近,試探問。
“嗯?”梁襲左手端著食物盒疑問。
“加個好友?”小姐姐拿出手機笑的很甜。
“好啊。”梁襲加小姐姐的好友,小姐姐送上一枚電眼和女伴離開。從她們裝扮和路線可以推斷出,她們前往不遠處的迪廳。梁襲在她走遠後,順手把好友刪除。
上網時梁襲看見這麽一個言論,有兩類人去迪廳,第一類是被好友約,沒有去過迪廳的人。第二類是做好吃人豆腐和被人吃豆腐打算的人。梁襲肯定是不同意這個說法,不過即使排除有女朋友的原因,梁襲基本不用手機的聊天軟件和交友軟件,為避免別人誤會自己擺架子不回消息,所以將對方刪除是最好的辦法。
街頭被要加好友也說明,梁襲在外表上最少不扣分。
波比沒給梁襲打電話,因為保鏢很容易找到梁襲。波比穿著病號服坐到了梁襲身邊的椅子上,拿起椅子的洋蔥圈吃了起來:“以我對你了解,你遇見難題了。夥計,牛排來兩份。”大喊。
十來米外的小販舉手示意沒問題。
由於之前答應帶波比一起玩,梁襲就將膠囊案件對波比介紹說明。波比還沒問問題,加好友的小姐姐很生氣的回來,質問梁襲:“為什麽刪除我的好友?”
梁襲道歉:“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吃醋。”看了眼波比。
波比不滿:“我是男朋友,你是女的。”
梁襲放下食物,站起來道歉:“對不起。”
小姐姐左右看了兩人好一會,第一次遇見被男人搶男人的事。這時候她的朋友來了,是蔻蔻。
蔻蔻:“諾諾,還沒進去……梁襲……嗨,波比。”發現熟人,打招呼之。
諾諾問:“你朋友?”
“介紹一下。”蔻蔻開口,波比也只能站起來,這是禮貌。蔻蔻道:“梁襲,非常厲害的偵探。波比,克萊門特家族族長。”
叫諾諾很驚訝一捂嘴:“我好有眼光。”
蔻蔻道:“諾諾,諾諾也是一名廚師,一起和我做美食節目,今天約好去跳舞……我們在包廂,都是女生。”蔻蔻最後補充解釋一句。
梁襲和諾諾握手:“認識你很高興,祝你們玩的開心。”
蔻蔻看波比身穿病號服關心問:“波比,你生病了?”
波比和蔻蔻在血月邀請中認識,不熟,見到波比的衣服,問候一句是常規禮貌。波比客氣回答:“小問題,上呼吸道感染。”
諾諾牽蔻蔻手,小聲問:“他們不是?”
“不是。”
諾諾拿手機對準梁襲:“梁襲,加好友。”
波比不爽:“嗨,我比他帥,比他有錢,為什麽不加我?”
諾諾一怔:“不好意思,我不隨便加人好友?”
有被侮辱到,波比來勁道:“你們包廂有多少女生?”
蔻蔻回答:“十來位吧,今天是我們的女生活動日。”
波比道:“我去換衣服,和梁襲去你們包廂,讓你們投票……怎麽可能要他好友,不要我的好友?”
諾諾和蔻蔻都挺尷尬,梁襲打圓場:“他發燒了,腦子燒糊塗,忘記了我們還要辦正事。”
蔻蔻邀請道:“波比說的很對,相識不如偶遇,一起去喝一杯,很減壓的。”
梁襲抱歉道:“我從不喝酒。”
諾諾一捂胸口:“買噶,我喜歡不喝酒的男生。”
蔻蔻嗔怒一把推開諾諾:“我都沒排上隊,你想什麽呢?”
原本這句話會讓蔻蔻和梁襲都尷尬,好在波比湊一句:“沒搞錯?你也認為他更有魅力?”難怪你們湊好友:都瞎。
梁襲看波比:“你今天被咬到尾巴了?”
梁襲推斷沒錯,波比和母親發生了爭執。之前的波比聽歸聽,做歸做,難得與母親發生衝突。衝突並非因為和梁襲打球的事,波母認為梁襲親近波比,肯定別有所圖,讓波比離梁襲遠一點,這種話波比習以為常。但今天是原則問題,波母希望波比說服波父,將波比的姐姐、哥哥和妹妹都安排到家族產業的核心崗位中。
波母也很有道理,克萊門特家族實際上就是我們家的,權力分散會導致家庭外的家族人員製約我們。還不如把權力交給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們肯定會全心全意的幫助你。原本就這麽過去,但是今天波母一定要波比給個態度。之所以這樣,是波父不同意大兒子代替大伯的職位。
波比生氣後,波母沒有對波比惡語,只是感覺自己很委屈。她這一生隻為四個孩子而活,她希望兄弟姐妹互相幫助,團結友愛。在她看來波比公開上位後,並沒有提攜自己兄弟姐妹的意思,讓她頗為傷心。
最終波母帶著眼淚離開,波比煩悶,保鏢告知波比,梁襲剛才來過,應該就在附近。
……
和蔻蔻她們道別後,波比說了自己的事,情緒頗為激動:“我說不行,這是原則問題,她說我是家主,原則我說的算。她還說,我父親上周的商業提案被董事會駁回,董事會怎麽能駁回?他們憑什麽?我說,我爸沒有因此不開心,提案被董事會駁回和被批準都是我爸工作的一部分。她沒辦法理解。”
梁襲寬慰道:“相比中華古代皇朝奪嫡,你母親已經很善良。她只是格局比較小,再說作為一位母親,她沒有要求其他孩子分你的蛋糕,她只是請求你把給予外人的蛋糕給你的兄弟姐妹。她認為你的兄弟姐妹才是你和你父親最值得信任的人,而不是那些家庭外的人。”
梁襲道:“這種想法很合理……格局。”梁襲若有所思。
波比大為不滿:“明明是你開解我,怎麽變成自己開導了自己?把開解我的情緒還給我。”事事不順,連梁襲都能在妹子面前搶自己的風光,渣男的身份都沒能保住。
“呵呵。”
波比問:“什麽問題?”還是沒忍住。
梁襲道:“沒有宣揚,沒有動靜,也就是說狼頭並不認為自己攻擊英拉是一次恐襲,最少狼頭沒有上級組織來宣揚此事。還一個原因是因為狼頭並不認為襲擊英拉是一次勝利。反向思考,英拉是一個名人,曾經的名人,沒有粉絲的名人,她出‘事故’時,幾乎沒有人關心,甚至沒有人將她和大半年前的新聞裡英拉聯系在一起。”
梁襲道:“我原本以為歹徒會通過觀察,或者是新聞來確定英拉的傷勢。歹徒卻選擇了拿走英拉的病歷資料,資料裡面有CT,有X光,可以清楚看見英拉身體內有多少的碎片,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狼頭為了易博娜復仇,為什麽會選擇英拉?”
波比:“名人?”蒼蠅再小也是肉,蝦米再帥也是人。
梁襲道:“我之前也是這麽考慮,但後來一想,不對。英拉如果受到不公正的司法待遇,那英拉將重新掀起風暴。英拉因為襲擊而死亡,這與她是否名人無關。我又想,英拉會不會是一個隨機目標呢?我又否定了,因為英拉在有武裝警衛的市政廳工作,周邊有監控,要找一個隨機目標怎麽也輪不到英拉。再者,多數人的理念中不會去將一位殘疾的弱女子當作隨機目標。”
梁襲道:“狼頭為易博娜復仇,內心帶有主觀正義,不會優先選擇英拉作為目標。剛才說歹徒拿病例,說明歹徒要的是數據。結合在一起,打開格局之後,我有個想法,襲擊英拉不僅因為可以提供膠囊彈炸使用後對人體傷害的信息,襲擊英拉還有其必要性。也就是說,襲擊英拉只是歹徒的一個引子,他真正需要的是英拉遇襲之後發生的事。英拉在這件事中有著不可替代或難以替代的作用。”
波比問:“什麽作用?”
梁襲道:“我還沒想明白。剛剛想到菲奧娜,菲奧娜是英國菌方實權人物的唯一女兒,她絕對有資格成為被襲擊目標。但是以目前歹徒的手段來看,歹徒滲透力並不強,要攻擊菲奧娜有相當大的難度。”
英拉當時引起關注是因為她被捕, 被捕的原因據說是處罰羅本的兒媳,導致羅本在競選市長中失敗。羅本為了報復,捏造罪名逮捕英拉。事後英拉無罪釋放,聖旗火上加油襲擊英拉,希望借此誣陷羅本,最終導致英拉殘疾。
梁襲知道英拉事件的始末,但是梁襲仍舊想不明白歹徒襲擊英拉的意圖。他只能確定英拉只是前菜,主食和甜點還在後面,這道英拉前菜是為主食服務。不會是狼頭想對礦石團、孤老會進行復仇吧?孤老會和易博娜沒有任何關系。不對,狼頭不會知道英拉的幕後身份。
格局放大之後,不再局限英拉是主要目標這個可能。梁襲慢慢找到案件的方向,但是梁襲仍舊沒有解決英拉這道前菜是為哪道主食服務的問題。最有可能還是英拉的葬禮。以歹徒的滲透能力來說,不至於會知道英拉有沒有遺囑。英拉沒有遺囑,英拉下葬的位置與英拉葬禮的形式是不可預估的。歹徒難以利用葬禮來到達襲擊目的。
梁襲道:“我要回偵探社加班,將英拉死亡和常人死亡不同的原因全部列出來,從中去尋找線索。既然自己的聰明還無法達到直接破案的目的,那只能依靠勤奮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