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問題就卡了在這裡,張之仁一心是開棺,李牧之卻想繼續往前走,安安穩穩的取劍開闔閭墓,不想開棺,而我則是想開棺與鐵棺中的血屍戰鬥一場,雖說我這種想法很自私也很幼稚,但是對於我個人而言,我隻想變強,沒有最強只有更強,二十五年前二十多位高手不能斬殺一具僵屍,二十五年後的今天我卻想挑戰一次,就算為此搭上性命也無怨無悔,若是連一具屍體都搞不定還何談統一世家開啟昆侖地宮的偉業。
“嘿,你們看,這裡好像有字?”
就在此時,我們三個大男人糾結著是否開棺還是往前走的時候,惜君在側方叫了一句,就是這簡單的一句話在這種時候無疑是雪中送炭一般。
我們三個聽到此話就像腦袋削了個尖兒似的小跑到了惜君的所在位置。
“哪裡,哪裡?”
他娘的,別看李牧之歲數大了,可一聽見某處發現有什麽訊息之類的東西比我們這幫小年輕還麻利。
隨後,我與張之仁也走到李牧之惜君二人身邊,抬眼一看,原來是鐵棺棺頭的立板最下方按著由左至右的順序刻著兩排小字,由於年代的關系刻字早己布滿了灰塵,如果不仔細看還真就看不出來,不過,這也多虧了惜君這丫頭,雖說在下墓這一塊她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呆瓜,但是呆瓜也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喜歡東瞅瞅西看看,指不定就能看出一般老手都會遺漏點的線索,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傻人有傻福吧。
只見,李牧之快速的掃了一遍棺頭上的兩排小字。
“李大師,如何,可有什麽發現?”
張之仁並沒有上前,而是在後面輕聲問著。
看過刻字的李牧之沒有連忙回張之仁,卻是低下頭心中沉思著,過了片刻,轉身對我們說:“韶關一夜亦白頭,命久久之歷千秋,輔主稱已霸業時,取目拭待吳君亡。”
我和張之仁聽罷,也琢磨起了這四句話的含義。
“咦?等等!”
張之仁咦了一聲,又露出了好像發現了什麽似的表情看著我。
“怎麽了?”我疑惑的望著張之仁。
“張之仁你發現了什麽,你就直接說得了。”
惜君在一旁說了張之仁一句,以惜君的性格來講,她和張之仁正是相反的,以我的了解,張之仁心思縝密,從不說沒把握的話,而惜君卻是有話直說,能說兩句絕不說一句的主兒。
我拉了惜君一下,意思告訴她別說話,我不想惜君打斷張之仁的思路,過了約有三五分鍾,張之仁李牧之二人互相對望,隨著對望過後,兩人皆是從嘴裡吐出申胥二字。
聽完李牧之張之仁的話,惜君補充道:“申胥?是不是說這鐵棺裡的人姓申,是申家的女婿?”
聽完,我憋著笑,盡量不發出聲音,我實在是受不了惜君這種天然呆的屬性,古代知識怎麽說也是下墓必備的知識吧,而且這位申胥也是比較有名的人物了。
見我這種表情,惜君又開口問:“怎麽了大哥?我說的不對?”
“此人並非姓申名胥,而是封於申,故稱申胥,如若說申胥你或許不知,不過他的另一個名字你一定聽說過。”
聽我說完,惜君追問道:“誰?”
“這個人就是春秋戰國末期的著名軍事家伍子胥!”
“伍子胥?”
此刻,身旁的李牧之惋惜的說道:“不錯,伍子胥可謂是一心為國,可最後撂下個托齊反吳的罪名。
” “李大師,您這也算是英雄惜英雄吧?”
“張小哥言重了,老朽怎敢與伍子胥相比,伍子胥一生可謂是跌宕起伏,也是我心中極少數佩服的人之一了。”
“李叔,這話怎麽說?”惜君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總覺得惜君實在不適合倒鬥這一行當,就算不能術業有專攻吧,可最起碼的歷史知識總要懂點吧,而惜君恰恰就是什麽都不懂的呆瓜,什麽都要問上幾句。
“夏姑娘,是這樣的,伍子胥與其父其兄最先都是楚國人,而後伍子胥的父親與兄長皆被楚平王害死,之後伍子胥逃到了吳國,而當時的吳王闔閭很看重伍子胥,就這樣伍子胥成了吳國重臣,公元前五零六年伍子胥同孫武率領的軍隊攻打楚國之都,同日伍子胥掘了楚平王的墳,挖出了楚平王的屍首就地鞭屍三百鞭,隨後又指點吳國攻下了徐、魯、齊三國更是名聲大噪。
“牛逼!”
張之仁說罷,惜君便從嘴裡擠出了這兩個字。
惜君剛說完牛逼二字,就又問道:“那這個伍子胥跟棺上寫的字又有什麽關系?”
我接話說道:“這就要提到越王臥薪嘗膽的故事了,闔閭駕崩,夫差繼位,而夫差只不過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整日沉迷美酒女色,當年吳國攻越,越王被俘,伍子胥多次提出將越王立即處死以免生患,而夫差卻不認同,夫差就想看見身為一代王侯的越王為自己端茶倒水的這種感覺,多年之後越王返國,越王還為夫差獻上美女西施,見於西施的美貌,夫差中日與西施翻雲覆雨不理朝政,後來,夫差聽信太宰伯嚭讒言,說伍子胥陰謀倚托齊國反吳國,之後,昏君夫差便派人送上一把寶劍給伍子胥,令其自殺,在伍子胥自殺前對提劍的門客說:請將我的眼睛挖出置於東門之上,我要看著吳國滅亡。而就在伍子胥死後的第九年,吳國終究為越國所滅。”
“哎呀,伍子胥固然牛逼,不過這個越王更是吊。”
“鐵棺上的字也正好對應證了伍子胥的一生,韶關一夜亦白頭,命久久之歷千秋,輔主稱以霸業時,取目拭待吳君亡。意思就是伍子胥從韶關逃出楚平王的魔掌,為吳國稱雄稱霸,最後以自己的眼球目睹吳國之亡。可惜呀,可惜,不曾想一代謀臣居然以這種方式隕落。”
李牧之說完又不由的感歎了起來。
“剛才,遷哥說棺中死屍沒有眼球也說明了棺中人就是伍子胥無疑,因為伍子胥的眼球就是被夫差賜死後被門客挖了出來, 所以沒有眼球也很正常,不過,詭異的卻是這種葬屍的方法,傳聞伍子胥的墓在自己的老家湖北襄陽的老河口付家寨鎮,而伍子胥卻是死於江蘇吳縣的胥口鎮,看來付家寨的墓只是假墓或是衣冠塚,而真人卻在這闔閭墓之中,想必是夫差賜死伍子胥之後又命人將闔閭墓重開,在將伍子胥下葬於此,再以這特殊的養屍方法讓死屍變成僵血二屍的其中一種,為此來守護先王闔閭。”
張之仁又分析了一遍其中的關鍵。
“罷了,既然已經搞明白棺中之人是誰,伍子胥也屬傳奇人物,就不要在對他的屍體有所打擾了,若是真的起屍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到時候一戰便是。”
說完,我來到棺頭處對著鐵棺深深的鞠了三躬以示尊敬。
禮畢,我對眾人說道:“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轉頭在看,墓室的石門早已升到了上方,我再次掏出照明彈打了出去,依舊是一樣的墓室,只不過這次的墓室與伍子胥所在的墓室有點不一樣,伍子胥的墓室有棺槨,而這間墓室沒棺槨只有兩道門,說門或許有點牽強,也只是兩條漆黑且伸手不見五指的幽黑甬道。
“遷哥,怎麽辦?走那邊?”張之仁問道。
不用想也知道,一邊是真正通往闔閭墓與劍池的甬道,在一邊肯定是設有陷阱的假甬道,可問題就出在我們走哪邊才好呢。
“二選一真麻煩,要不就走右邊吧。”惜君說道。
我沒在意惜君說的話,因為先前我已經對惜君的各種判斷有所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