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皇宮,九天宮。
宮門外,洪惜官再度踏步而來,求見女皇。
卻再一次的,被門口的宮女攔下。
“洪大人,女皇陛下已經歇息,有事請明天再來吧。”
啊這……,洪惜官有些愕然,中午過來在休息,不見也就罷了,晚上來了也在休息,還不見。
洪惜官壓下心中情緒,聲音溫和的對宮女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面見陛下,還請姑娘通融通融,前往稟告一聲。”
宮女道:“非是我不通融,洪大人也知陛下的脾性,她歇息的時候是絕不容人打擾的,所以洪大人還是請回吧。”
這……,唉!好吧。
洪惜官也沒有辦法,只能再次無奈離去。
……
翌日清晨,付仕閑起了個大早,換上一件白色綢衣,大袖飄飄的來到大堂,準備吃早飯。
“娘,早,卿卿早啊!”
“早”
“二哥早”。
李韶華與付卿卿已經在了,付仕閑找個位置坐下。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我剛剛去了月菱的房間,發現她沒在裡面,這一大早的她上哪兒去了?”,付仕閑道。
李韶華道:“聽她說是去了敬城”。
“敬城?”
“大清早的,她跑那麽遠的地方去幹嘛?”
“聽說敬城最近來了一個淫賊,禍害了不少姑娘,月菱此次是奉了師門的命,前去捉拿他。”
付卿卿也接話道:“據說這個淫賊是從境外逃進來的,逃入九天皇朝之後為非作歹,幹了不少壞事。還驚動了女皇,女皇親自下令要捉拿他呢。”
時空魔鏡傳音到付仕閑的耳中,道:“此事絕不簡單,清華宗和女皇都要捉拿他,說明他要麽懷有什麽驚天大秘密,要麽就是身懷至寶。”
“你的意思是?”,付仕閑小聲的道。
“前往查看一番,然後伺機而動,看看能不能從清華宗和女皇的嘴裡奪下這塊肥肉。”
“可是我們上哪去找他?那麽多人都在追捕他,我要是他,早就逃得遠遠的了,不可能一直留在敬城。”
“先去敬城,我自有辦法找到他,嘎嘎。”
“你有辦法對付他?能從這麽多高手手中逃脫,此人怕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
“嘿嘿,放心,我自有妙計。”
付仕閑點了點頭,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李韶華和付卿卿兩人皆是抬頭看來,李韶華道:“仕閑要去哪裡?你不吃早飯了嗎?”
付仕閑擺了擺手道:“早飯我就不吃了,午飯也不用給我留。”
付卿卿開口問道:“二哥是又要出去和姑娘們野炊嗎?”
付仕閑走過去掐了掐她精致的臉兒,笑著道:“二哥這次是出去辦正事。”
“二哥哪次出去不是辦正事呢?”,付卿卿道。
額……,付仕閑沒有在接她的話,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對李韶華道:“娘,我先走了。”,說著便朝外走去。
“對了”,付仕閑走到大門口又轉過身來交代道:“別忘了叫大哥去把棺材給退了,咱家暫時用不著。拿來也沒地方放。”
說完,便轉身出了房門。
“放不下,誰說的?仕均搬出去,他的房間就可以拿來放。別說是放一副棺材,就算是放兩副也不是問題。”,付卿卿嘀咕道。聲音很小聲,並沒有讓李韶華聽到。
……
付仕閑剛一出門,
就遇見對門的一個老爺子。 老爺子姓李,膝下有一兒一女。說來也是可憐,女兒早年就嫁了,而唯一的兒子因為在成天迷醉於青樓,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玩廢了,從此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雖然已經娶妻數年,卻始終不見媳婦的肚子有動靜。
……
李老爺子看見付仕閑,就笑著打趣道:“付家二娃子,聽說你把王家丫頭給辦了,怎麽樣?最近你們付家是不是要辦喜事啊?那丫頭有沒有懷上你的娃啊?”
付仕閑也是笑著回道:“李老頭還沒吃早飯吧?”
李老頭一愣,不知道付仕閑為什麽會這樣問,但也還是道:“倒也還沒吃。”
難怪難怪。
付仕閑道:“那你還是快去吃飯吧。”
“閑事少管,多吃兩碗。”
付仕閑接著又道:“還有,王家小姐有沒有懷上我的娃我不知道,但你兒媳婦是絕不可能懷上你兒子的娃了。”
“趁你那杆老槍還能勉強抬得動,趕緊再去造一個。說不定你再努力努力,你兒媳婦就懷上了呢!哈哈哈哈”。
付仕閑仰天大笑出門去,開口閉口中傷人。
付仕閑瀟灑離去,隻留下悲恨老人風中顫抖。
……
付仕閑走到一處拐角,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雞屎味。
付仕閑捂著口鼻,罵罵咧咧的道:“該死的張跛腳,沒事兒喂這麽多雞幹嘛,真是臭死了。”
“改天我一定把他的雞窩給捅了,讓他再養這麽多雞。”
時空魔鏡從他的袖口飛了出來,化作一面巴掌小鏡,冷笑道:
“何必那麽麻煩?”
“直接往雞食裡面下毒,給它一鍋端了。”
付仕閑看向鏡子道:“你有藥?”
“嘎嘎嘎”,只見鏡面波光粼粼,從裡面飄出來一個瓶子。
付仕閑接過瓶子,拿在鼻間聞了聞,皺眉問道:“這是什麽毒?這氣味好像在哪聞到過?”
付仕閑突然想起了什麽,不太確定的問道:“這……這是……敵敵畏?”
時空魔鏡嘎嘎一笑,道:“敵敵畏,敵敵畏,好喝又開胃,你一杯我一杯,喝死一大堆。”
有了敵敵畏,生活好滋味
傷心難過來一杯
想不開了來一杯
股票暴跌來一杯
足球爆冷來一杯
省得再受那天台的冷風吹。
累了困了,就喝敵敵畏。
……
良久,付仕閑揮袖離去,微風拂過衣袂,背影灑脫乾脆。
街道轉角的地上,一個空瓶靜靜的躺在那裡。
寧靜的狹窄街道,隔牆卻再也聽不見雞叫。
……
內城,皇宮。
女皇召開早朝,王公群臣盡皆無一人缺席。
女皇身影高坐於大殿之上,垂落的珠簾遮住她的身形,只能隱隱約約之間看到一絲驚鴻。
一位女官站在簾外,看向群臣,開口高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群臣相間互看了一眼,並沒有人站出來。
這時,洪惜官出列,朝大殿上方躬身道:“啟稟陛下,微臣有事啟奏。”
“準”
珠簾之中傳來悅耳的聲音,只是聲音之中仿佛蘊含某種神奇的力量,讓人聽了,耳膜轟鳴,心神震蕩。
聲音在大殿內傳出很遠,回聲陣陣。
洪惜官將腰彎得更低,恭恭敬敬的道:“回稟女皇陛下,付仕閑被清華宗的聖女吟月菱給救走了。”
“哪個付仕閑?”,珠簾中的聲音道。
“就是您親自下令斬殺的那個外城劣民。”,洪惜官始終低著腦袋,不敢抬起頭來。
“什麽時候的事?”
“昨……昨日。”
轟,珠簾震蕩間,一股恐怖威壓席卷而來,將洪惜官壓的跪伏在地。
“昨日的事,你今天才來稟告?”,聲音轟鳴,在大殿之中回蕩。
女皇震怒,驚得下方眾多官員趕忙微微低頭,不敢觸了女皇的眉頭。
洪惜官當然不敢說他來找過女皇兩次,只是都被拒在門外,沒能見過女皇。
洪惜官跪伏在地,誠惶誠恐的道:“微臣有罪,微臣該死,還請陛下給微臣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微臣定不負陛下恩典。”
“來人,將他帶下去,革去官職,貶為庶民,逐出皇都”。珠簾之中威武的女聲傳來,氣勢迫人。
聞聽此言,洪惜官,悲嚎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陛下開恩,陛下開恩呐!微臣死不足惜,但是千萬不要革去我的官職啊!陛下……”
兩個重甲士兵走了進來,將洪惜官拖著往外走。兩旁的官員盡皆冷眼旁觀,甚至有的嘴角掛起一抹不為人察的弧度。
“慢著”
這時,山河大將軍王騰站了出來。
王騰朝上方抱拳躬身道:“還請女皇陛下開恩,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山河將軍要為他求情?”,聲音轟隆, 就連王騰也倍感壓力。
王騰躬身道:“洪大人在刑部任職多年,雖無功勞,卻也有苦勞,還請女皇陛下念在洪大人為國為民兢兢業業的份上,能夠網開一面,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如何補過?”,女皇聲音威嚴的道。
王騰道:“最近,那位逃入我九天皇朝為非作歹的惡人不是還沒有抓到嗎,那惡人本領了得,手段更是詭異,十分的難以對付,我手下正好人手不足,陛下可以派洪大人協助我,一同捉拿那惡人,若是無法完成任務,女皇陛下再降罪也不遲。”
“好,就依將軍所言,洪惜官就暫時由將軍調遣。”
聞聽此言,洪惜官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連忙朝上方磕頭謝恩。
“感謝女皇陛下開恩,謝女皇恩典,女皇萬歲。”,隨後洪惜官站起身來,又朝王騰躬身道:“洪惜官多謝將軍解圍。”
王騰朝他點了點頭,隨後洪惜官便退了下去。兩旁的文武眾臣大多有些失望,眼看著就要有官位空缺,現在被王騰這一攪和,又讓洪惜官給保住了。
“那惡人就勞煩將軍了,希望將軍早日將他緝拿歸案,還我九天皇朝一個安寧。”,上方威嚴的聲音再度傳來,珠簾搖曳,聲音在大殿中回蕩。
“不勞煩,為陛下分憂乃是微臣分內之事,微臣定不負陛下所望,會盡快將此惡人緝拿,交由陛下定奪。”,王騰聲音慷鏘有力的道。
“嗯”。
“退朝吧”
文武眾臣皆是行禮道:“女皇神武,女皇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