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外城,付家。
付權寬看著大堂中兩處空空蕩蕩的位置,疑惑的看向李韶華,問道:“月菱和仕閑人呢?”
“啊!月菱據說是去完成清華宗交給她的任務去了。至於仕閑他去……”
“我二哥可能又播種去了。”
付卿卿接話道。
“播種?播什麽種?”,付權寬疑惑的看向女兒。
付卿卿秀著手中絲帕,頭也不抬的道:“我哪知道啊?”
“二哥以前出去不是總說自己去播種嗎?”
“可這也不是春耕的季節啊?”付權寬皺眉道。
“可能是某些農作物的第二季吧?二哥早飯與午飯都不在家吃的。”
李韶華搭話道:“去人家幫忙,別人肯定是要管飯的啊。”
“還管渴呢!”,付卿卿小聲嘀咕道。
這時,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音,眾人抬頭看去。
只見付仕康正指揮著幾個夥計抬著什麽東西往家裡搬。
“慢點慢點,別磕著了”。付仕康一邊指揮,一邊伸手幫忙扶著。
付權寬放下手中茶杯,走了過去,定眼一看,瞬間愣住。
只見付仕康正和幾個壯漢正抬著一口黑漆棺材往家裡搬,幾個大漢光著膀子,全身是汗。
“慢著慢著,等一下”。付權寬上前去叫停眾人。
幾個大漢聞言,就停了下來,把棺材往地上輕輕一放。
“父親,怎麽了?”。付仕康問道。
付權寬指著棺材道:“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過,棺材不要了,退掉的嗎?”
付仕康道:“王木匠說,最近生意不景氣,所以半價賣給我。我見價格確實比平常要便宜很多,所以就沒退。”
“反正以後也是要買的,什麽時候買不一樣?趁現在便宜,能省很多錢呢。”。付仕康振振有詞的道。
“這家裡這麽小,怎麽放得下這麽口大棺材啊?”。李韶華也走了過來。
並沒有第一時間責問兒子買這麽口棺材回來幹嘛,反而心中有些欣慰,大兒子還是很會過日子的,懂得勤儉持家。
付卿卿看著眼前這口黑漆漆的棺材,沉思片刻之後,開口道:“二哥最近不是總說自己床太小嗎?”
“把棺材先給拆分開來,給二哥做床板子,到時候用得著棺材的時候再把它拚裝起來。”
付仕康眼前一亮,“好主意”,還朝妹妹肯定的點了點頭。
付權寬與李韶華也覺得行
“那就先這樣吧,我要去值班了,晚飯不用給我留了。”說著,付權寬出門而去。
……
付仕閑緊趕慢趕,終於在午飯時間趕到了敬城。
進入到敬城之後,走在哄鬧的街道上。
付仕閑明顯感覺到敬城如今的氣氛有些緊張。
一隊又一隊的士兵在街上巡邏,還有的在挨個的排查。
付仕閑剛進城門的時候就被攔了下來,門口的士兵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之後才放行。
付仕閑走到一個小攤位的前方,開口向一位草帽老者打聽道:
“老漢,我向你打聽個事兒”。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枚碎銀放在老者攤位上。
老者拿起碎銀,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笑眯眯的對付仕閑道:“小夥子是要打聽與那淫賊有關的事吧?”
“咦,你怎麽知道我要打聽的是這件事?”。付仕閑驚訝的問道。
老者笑著道:“今天已經有好幾個人來打聽過此事了。
” 聞聽此言,付仕閑急忙問道:“其中有沒有一個仙女兒一般的人?”
“她個子高高的,瓜子臉,大眼睛,身材很苗條,她是那種很……”
老者聽到付仕閑的描述,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道:
“哦!你說的是那個大屁股的女娃子啊?”
“見過見過,我見過,確實美得像仙女兒一般。”
付仕閑臉一黑,這老小子不正經。
付仕閑黑著臉問道:“你知道她去了什麽地方嗎?”
老者搖了搖頭,道:“不清楚,不清楚。”
“大屁股女娃兒要去哪,我一個老頭子怎麽會知道?你應該去問那些富家公子啊!”。
付仕閑臉更黑了,他趕忙轉移話題道:“那有關那淫賊的事你都知道些什麽?”
“嘿,這你就算是問對人了”。老者嘿笑道。
“你靠近點,我告訴你”
付仕閑往他那邊靠了靠,只聽老者神秘兮兮的道:
“據說那淫賊是前日來的敬城,兩天的時間裡幹了不少喪盡天良的壞事呢。”
喔?
付仕閑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道:“他都幹了些什麽?”
老者露出誇張的表情道:“那個淫賊好不凶殘的,糟蹋了不少良家女子。”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那是一曲敬城女子的哀歌,那可惡的淫賊狂性大發,竟挨家挨戶的睡別人家的女子,不論老幼,也不論是雛兒還是少婦,一路從南大街睡到了北城街道……。”
那淫賊的腎是純金的吧……付仕閑一臉無語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不正經。
老者繼續繪聲繪色的道:“那一晚,敬城中響起了一聲聲哀歌,破碎了一張張床板。”
“那淫賊一路高歌,槍出如龍,殺得整個敬城血流成河,有些人家的牆上甚至被捅出了一個大洞。”
“只可惜,一山還比一山高”,老者歎了一口氣道:“最後那個淫賊還是遇見了高手,那是北城的一個孤寡老太。淫賊與她交手了整整四個時辰,最終不敵而敗逃。”
“那一戰,堪稱古往今來的絕巔之戰,整個敬城都如地震般晃動……”
“那一晚,整整有四千三百七十二個女子倒在他的槍下,血濺五步……”
老者神情激昂,唾沫橫飛,想要繼續說下去。
卻被付仕閑抬手打斷道:“夠了夠了。”
老者被付仕閑打斷,有些不爽,不悅的道:“我還沒說完呢?”
那淫賊就算是有杆純金鍍的槍,那也該磨成針了……,付仕閑笑了笑,也不理會。只是好奇的問道:“這裡是東城門,你在這裡擺攤,這也說明你住東城街道,那你是怎麽知道南街和北街發生的事的?”
老者一愣,沉思片刻之後,才最終歎息一聲,道:“年輕人,老頭子我第一眼見你便覺得你不簡單。”
“果然啊,還是什麽事都瞞不過你。”
老者點了點頭,看向付仕閑,一臉嚴肅的道:“沒錯,那一晚我就藏在北城那位老寡婦的床底,親眼目睹了那驚為天人的一戰。”
付仕閑看著眼前的糟老頭子,突然眼神怪異的看著他,不懷好意的問道:“這些話你也跟那個大屁股女娃兒說過嗎?”
老者愣了一瞬,雖然不太明白付仕閑為什麽這樣問,但他還是如實回答道:“對啊。”
“一字不差?”
“一字不差。”
付仕閑眼神一眯, 心中想象著自己在吟月菱的面前,一字不差的將這個故事再講一遍,那吟月菱的臉上會是何種神情?
想到這裡,付仕閑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賤笑,嘎嘎。
看著付仕閑臉上危險的笑容,老者悄聲的道:
“我還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你,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
付仕閑聞言一愣,“為什麽不早說?”
老者尷尬的道:“忘了。”
“那你還不快說?”
“是是是”,老者接著道:“聽說最後見到那個淫賊的人是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付仕閑有些驚訝。
“對,據說是城主夫人昨日在外面遊玩的時候撞見了那個淫賊。”
“然後呢?”
“然後城主夫人的下人拚死斷後,才讓她成功的逃回了城主府。”
“城主知道這件事之後,當場震怒,下令要將這個淫賊緝拿,挫骨揚灰。”
“城主夫人是一個人逃回的城主府?”。付仕閑問道。
老者點了點頭道:“是啊,聽說城主夫人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扶著牆回到的城主府。回到府中之後更是連路都走不動,需要人扶著走路。”
“連這你也知道?”付仕閑露出了訝異的神色道。”
老者高傲的揚起下巴道:“整個敬城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她真的是扶著牆走路的?”
“真的。”
付仕閑陷入了沉思。
老者神色突然一滯,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也低著眉頭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