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汽車停在冬瓜酒店附近。

　　李耀和李正義下車。

　　走到車窗邊，李正義看著女司機。

　　“小姐，真的要感謝你，送我們過去，又送我們回來。”

　　李正義從黑色皮衣的內袋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女司機。

　　薛笑笑接過名片，翻看。

　　李正義:“有時間，我想請你……”

　　薛笑笑問:“吃飯?”

　　李正義思索。

　　薛笑笑:“喝酒?”

　　李正義想了想，回答:“跳舞。”

　　薛笑笑:“你很會跳舞?”

　　李正義:“除了跳舞，我還精通音樂。”

　　薛笑笑打量著他。

　　薛笑笑:“看起來不像個懂藝術的人。”

　　李正義:“你們老板一定是個懂藝術的人。要是有機會，我和他絕對能有很多共同話題。說不定我們還能一起探討藝術，關於繪畫和音樂，其實我自小就有極高天賦，後來，我……”

　　李耀伸出右手，把李正義的嘴捂住。

　　李耀:“小姐。我兒子有時候腦子不正常。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薛笑笑故作疑惑，眼睛微眯。

　　李正義把李耀用力捂住嘴的右手掰開。

　　“我爹不喜歡我在外邊宣揚藝術的魅力，他總說，藝術往往是只有極少人能懂的。不管我說了多少，藝術的真正魅力始終隻局限於能懂藝術的人。”

　　薛笑笑低頭，又抬頭。

　　她盯著李正義，笑了笑。

　　“再見。”

　　薛笑笑駕駛黑色汽車，駛入夜晚的車流。

　　她說再見，應該是指我們還可以再見。

　　嗯，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

　　“還不走！”

　　李耀吼了一句。

　　李正義望著已經看不到的汽車消失的方向。

　　好像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老東西，你先回去。”

　　李正義擺了擺右手，往相反的方向走。

　　……

　　經過一間藥店。

　　李正義停下來，看著透明的玻璃。

　　眼前的玻璃，映出他的臉。

　　“沒道理啊。”

　　“我這麽高的顏值。”

　　想起別墅裡那兩個男人。

　　自歎不如……

　　……

　　李正義走進藥店。

　　老東西，壞我好事。

　　這麽多藥……

　　藥……李正義想到了一件極好的事。

　　殺死老東西，可以使用藥物……

　　老東西，你死了，遺產就全是我的。

　　哈哈！

　　李正義嘴角露出得意笑容。

　　不對。

　　後媽也會分到遺產。

　　不過不管怎麽樣，殺父奪財，這真是個惡毒的想法。

　　李正義腦海裡浮現出後媽的曼妙身影，瞬間，全身充滿了力量。

　　那一次……

　　那晚，真是令他，回味無窮。

　　眼前的身影，是個女人。

　　“你要買什麽?”

　　李正義從思緒裡回神。

　　走進這家藥店，是因為看到了這個女人的腿。

　　李正義看著她的眼睛。

　　“藥。”

　　女人有些冰冷。

　　“你進店，難道不是買藥?”

　　她轉身，沒再理他，查看著藥架上的藥品。

　　突然，她俯身。

　　身軀彎下來，姿勢攝人心魂。

　　李正義卻是在看她的腿。

　　好腿。

　　真是一雙好腿！！

　　包臀裙，

白色。　　高跟鞋，黑色。

　　她的年齡，似乎不到30歲。

　　“你好，醫生。其實我是想買一種，特別一點的藥。”

　　李正義悄悄地走近，站在她身後，語氣與聲音展現他獨有的個人魅力。

　　女人剛起身，感受到身後有一種極端濃烈的邪氣。

　　她轉身，見到李正義就站在她身後，而且，離得非常近。

　　她抬頭，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什麽藥?”

　　微笑。李正義:“我最近，有點腎虛……”

　　李正義:“我想請問你，腎虛該如何調理呢?”

　　她問:“你多少歲?”

　　李正義:“30多歲。”

　　她問:“有沒有結婚?”

　　李正義:“沒有。”

　　女人往前走。李正義跟著她。

　　連雙不太想接待這個客人。

　　因為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僅僅幾分鍾的時間，他似乎已經將她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不止看她的腿，甚至還用那雙帶著極端濃烈邪氣但又不失魅力的眼睛看她的裙子。

　　也難怪會腎虛……

　　腦子裡應該全是女人……

　　她突然轉身。

　　李正義走得快了，和她撞上。

　　她“哎呀”一聲——

　　眼神責怪，撅著小嘴。

　　李正義覺得，他有點喘不過氣。

　　心臟跳得好快。

　　好快！

　　砰！

　　砰！砰！砰！

　　李正義:“撞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連雙:“你不是故意的?”

　　李正義的眼神堅定了很多。

　　“我就是故意的。”他露出讓人感到輕松的自信笑容。

　　“你想怎麽樣?”

　　連雙冷冷的，聲音冷，表情也冷。

　　“第一件事，我想請你……”

　　李正義接著道:“我想要你的聯系方式。”

　　連雙非常鎮定，“哦?”

　　連雙:“為什麽?”

　　李正義:“沒有別的原因。我，只是覺得。”

　　李正義:“你非常漂亮。”

　　李正義看向玻璃牆外。

　　李正義的目光又移回來，落到她臉上，兩個人對視。

　　李正義:“因為在外邊看到你的身影，所以我不由自主地就走進來。我發覺，你好像有一種能勾走人靈魂的魅力……”

　　連雙:“我很抱歉地告訴你，我已經有男友了。”

　　“男友?”

　　李正義皺了皺眉，看起來沮喪。

　　不過他又笑了。

　　“今晚，我沒別的意思。”

　　他又問:“能不能交個朋友?”

　　連雙問:“你的第二件事是什麽?”

　　“我以前沒有見過你。我過去也在這家店裡買過很多次藥。老板是個老人。”

　　“想起來了。他和你有點像……”

　　“我猜。他是你父親。”

　　連雙:“問題問完了?”

　　李正義拿起一盒藥，又放下。

　　看著她，但不說話。

　　連雙伸出往上平攤的左手，“如果不買藥，請走。”

　　連雙:“有客人來了。”

　　兩人都看著新進來的客人。

　　那人走近。

　　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黑色圓帽。

　　突然拔出手槍。

　　“砰！”

　　“砰！”

　　“砰！”

　　“砰！”

　　“砰！”

　　“砰！”

　　連續開了六槍。

　　連雙快速躲避，躲過了五槍。

　　但，第六槍，命中了她的心臟。

　　男人戴著黑色墨鏡。

　　面無表情。

　　一步一步，緩慢走近。

　　俯視躺在倒塌藥架邊、心臟位置不斷冒出鮮紅色血液的連雙。

　　男人:“告訴你爹。我們回來了。”

　　聲音冰寒，低沉，嘶啞。

　　男人若無其事地轉身，往門外走。

　　沒過多久，在李正義的注視下，走出了藥店。

　　李正義站著，一動不動。

　　他不敢動。

　　深吸了一口氣，李正義驚魂未定。

　　他慢慢走到連雙倒地的區域。

　　在遠處看著連雙，血液在彌漫，她的發絲散在地面，空氣裡嗅到新鮮血液的氣息。

　　“救……”

　　“救……”

　　她的右手，還在動，輕微動了一下，又停止了。

　　李正義飛速竄過去。

　　蹲下，皺著雙眉，盯著她。

　　她的眼神有著未見過的恐慌。

　　“救……”

　　“救……救我……”

　　聲音很輕，只有貼近了她的唇才能聽到。

　　李正義思索，思緒飛速翻湧。

　　手機。

　　李正義吞咽著口水，他感到咽喉的乾燥，心臟的跳動非常快，而且他還感到壓抑，似乎有什麽在壓迫他的大腦神經。

　　快速拿出手機，李正義撥打電話。

　　“喂！這裡有人快死了！”

　　“快！”

　　“快來！”

　　李正義右手劇烈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