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夢的心漸漸緊繃,不過好在對方沒有向這裡看,而是慢慢的走過他的身邊。
這個時候柯夢才看清楚對方總共有5個人。身上披著連帽披風,將身體完全遮蓋看不見臉旁,這些人的腳步很輕。走在最後的一人走到教堂門口時,偶爾會低聲的咳嗽,像是有所察覺,向講經台看了眼,只見月光下,講經堂出空空如也,沒有發現什麽就放心的把門合上。
柯夢躲在椅子的陰影處,長噓了一口氣,剛剛他怕關門的人會向裡面看,所以偷偷的藏在這裡。
沒想到,真的差一點就沒發現。
柯夢心裡打鼓,猶豫自己要不要跟上去。最後咬了咬牙,躡手躡腳的向外走去。
水光潺潺,微微蕩漾。
五艘船隻已經劃遠。每隻船都不大,僅僅能坐下2個人,是南威爾市每個家庭都需要準備的。像今年的積水大概最少1個月才能排淨。當然遠離城市的郊區是很少有積水的。
柯夢來時墊腳的船還在門口,他輕靈的跳上船滑到跳落的地方重新爬上房頂,還好這幾個人的速度並不快,柯夢在房頂快追了幾步,又趕上了他們,這幾個人互相之間沒有交流,一直保持著低頭劃船的狀態,顯得狀態非常詭異。
南威爾市的建築在夜晚下讓他來到了霍格沃茨的錯覺,哈利波特、柯南等動漫人物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讓他的心情有些激動。
也許。自己真的來到了奇幻的世界……
探索世界的欲望從沒如此強烈,深吸一口氣壓下突如其來的悸動時。其中一個人在一片建築停下來船,推門進入了。剩下的人繼續向前走。
柯夢有些好奇,這個人進入房間會發生什麽?這是他的家?還是進去行凶?
不過想想,只有一個人進去,行凶的可能性比較小。
銀月下看不清門牌號,柯夢只能記住大概的方位方便白天的時候過來探查。
想繼續跟隨剩下的人,不過一直劃到路口也沒有停船。這一段路程咳嗽聲消失了,相必進到屋子的那個人就是偶爾咳嗽得那個,柯夢因為沒有落腳之地,只能目送他們漸漸遠去。折身返回看著那個建築,裡面是昏暗的。厚重的床簾遮擋了所有光線。
沒有什麽發現。
柯夢只能回家,明天還要上班……
貴族家的女仆們永遠是最早起床的一批人,她們早早的起床,做好早餐便撐起小船出門采購。來來往往世間,嘩嘩的水聲是這個城市早晨獨特的之處。
柯夢今天遲到了,破天荒的早晨叔叔他起床。沒有吃東西便匆匆的推門而出,身後的叔叔站在房間的陰影處大喊著:“我今天要出差,大概幾天才能回來,食材都準備好了按時吃飯。”
柯夢沒有回頭向叔叔揮揮手。衝著不遠處的船夫招呼:“第一大道警局,謝謝”“好嘞!”
等柯夢趕到警局時警長已經坐在辦公椅上喝著茶。柯夢小跑過去,向警長歉意的說道:“非常抱歉維特警長,我來晚了,我這就給您準備報紙!”警長善意的笑笑沒有說話。
柯夢小跑到大廳找到報童拿了份報紙,又小跑回來疊好放到警長的桌上。
這個時候警長助手芬利靠過來:“小柯,難得你也有遲到的一天!哈哈”
柯夢看著這小人得志的樣一陣無語,沒有理會。
芬利經常遲到,自己沒少嘲笑他。這次讓他抓到機會,笑得格外張狂。連警長都向這裡看過來。芬利馬上閉上嘴乾咳了一聲,
然後用手肘輕懟了柯夢一下,說道: “哎,小柯,你知道我昨天去幹什麽了嗎?”
“幹啥去了?”柯夢好奇的問,小孩子的好奇心都比較強勁,柯夢也不例外,這是芬利屢試不爽招數。
“你猜!”
柯夢無語扭過頭不看他。
“哎,哎哎,你這個小孩子現在也變得這麽沒趣。”“我和你說啊,昨天警長接到舉報農場管家希夫舉報稱在修補羊圈時發現填埋坑,裡面都是丟失的羊。我昨天一天都是負責指揮清理填埋坑,羊的屍體全部都是丟失了羊眼,還在裡面發現了凶器,匕首上面刻著邪神的圖案,然後我們緊急逮捕了羊奶工米克,我們昨晚又審訊了一夜,所以也不是你上班遲到啦。”
“米克怎麽說?他招供了嗎”柯夢焦急的問。
“沒有,自從他被抓,一直保持沉默,怎麽都不開口說話。不過證據確鑿他是怎麽也推脫不了的。”助手芬利一臉輕松的說。
終於解放了!時間越長越像一座大山,壓在所有人身上。現在解放了……
柯夢抬頭向其他警員看去,只見所有人都一臉輕松,懶散的坐在辦公椅上,沒有了往日的緊張和忙碌。
維特警長還是面無表情的,看不透他的決斷是什麽。柯夢有理由相信所有警探全部都和他一樣,也是對於這個結果充滿質疑。不過他們更是樂得案子告破,真凶!?同夥!?
誰在意……
而上層剛剛施加過壓力,證據就直接擺在面前……
這是在展示上面的態度,也是在逼迫警長表態。
“難道上面的人和邪教有所勾結嗎?”柯夢後背起來一層冷汗。
就在這時,大廳外又響起了喧鬧聲。所有人向外看去,是一大片記者堵在警局大廳了。
“維特警長!”“維特警長!”“請您接受采訪!”記者在門外的喧囂聲使所有人側目。
維特警長歎了口氣,用手在辦公桌上撐起於肥胖的身體向大廳走去。警員們馬上起身跟隨。
來到大廳,維特警長示意助手芬利組織維持秩序,等喧囂漸低時,警長站在記者面前。
“各位記者和民眾們,警局沒有辜負人民的信任!我們已經掌握到了關鍵的證據並逮捕了連環凶殺案的嫌疑人!很快邪惡將得到審判!太陽神的光耀一切!我看到,將要從這個地獄中出現一座美麗的城市,一群了不起的民眾。
我看到,我為之犧牲的那些人,過著安寧的、有價值的、富足而幸福的生活。
我看到,我在他們心中,在他們的子孫、世世代代子孫的心中,被奉為神明。
我做了一件比我所做過的好得多、好得多的事;我就要去比我所知道的好得多、好得多的安息處。”後面的一段是禱告詞。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柯夢,全部都虔誠的齊聲頌讀。(「蝙蝠俠黑暗騎士崛起」)
今天的維特警長格外異常,以前從來未見他表露過信仰。
柯夢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明白,警長已經做好了選擇。
所有人都需要的結果,定羊奶工人米克的罪!
他擠出人群站上一艘小船用力的向昨晚的地方劃去。他現在隻想看看昨天那些神秘人之一到底是什麽身份?柯夢憑著記憶滿頭大汗的劃到那處高樓。這是一座氣勢恢宏,外面雕刻人精美的圖案,上面的金漆依舊閃耀。
這個一個貴族的家。
整片大陸凡是貴族家庭都會在太陽神的壁刻以及族徽上裹上金漆,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凡是貴族出身的人,他都是擁有複姓的,比如安德裡-克拉格、傑哈-莫來斯叔叔,而平民出身的人都是名字非常簡單像維特、芬利已及連有錢的農場主肯迪也是。
柯夢有些緊張,正不知道以什麽借口敲門時看到個賣報的小童劃船經過,柯夢馬上叫住他。花了一個銅幣,拿著報紙從新來到門口,輕輕的敲敲門。等了片刻,門便打開了,一位臉色蒼白身材消瘦的中年婦人看著柯夢。
“夫人你好,這是您今天的報紙。”柯夢遞出報紙,並偷偷向裡面打量。
中年婦人眼光掃視了柯夢一遍,當他看到柯夢手裡只有一張報紙和柯夢的動作時,神情微微一變。
“謝謝你,小朋友,進來喝杯水吧,正好把這個月的報錢結一下。”
柯夢猶豫了一番便接受了。心裡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他本來的打算就是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聽到咳嗽聲,裡面有幾個人,現在心裡開始責怪自己太過魯莽。
中年婦人在柯夢進門以後,探出頭向外左右張望一番而後關上門,上了鎖。
裡面的光線非常昏暗,厚重的窗簾在白天也沒有打開。昏暗的光線下也能看出裡面裝飾物品富麗堂皇,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其他人,中年婦人將柯夢引領到書房,倒了一杯水遞給柯夢。
“小朋友,第一次看你過來之前報童呢?”
“他生病了,所以今天我替他過來的,夫人。”柯夢恭敬的回答,這個時候他看見桌子一角上擺放的報紙。
報紙?!
正當他要對照兩份報紙的日期時,那個婦人催促他喝水,柯夢有些忐忑不安,雖然沒發生什麽,不過他有不好的預感。
“夫人,我不渴,我還有送下面的報紙呢。”這時心裡咯噔一下,他想到了不安的原因,送報的報童手裡怎麽會只有一份報紙呢?!他在昏暗的環境中感受到那個婦人銳利的眼神, 恍惚之中,這個乾瘦的婦人變得高大、細長,身體和面部在陰影中漸漸模糊,只有那眼神透著詭異的光!
“呼”一聲煤油燈被點燃,這個婦人手裡提著的燈光驅散了剛剛恐怖的感覺。橘黃色的燈光照亮婦人身體將那細長的詭異的身體恢復如初。柯夢不知道剛剛只是錯覺還是真的。這個燈光只是短暫的祛除了他的恐懼。這個婦人提燈的手放的很低,“可能是為了照顧個子矮小的自己吧?”柯夢想。
“不要怕,小朋友,我家主人擁有皮膚病不能看到陽光,我現在送你出去吧。”
聞言,柯夢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深吸口氣當他看向婦人的臉時,燈光隻照亮了她的身體和下巴,玻璃罩裡的燈光搖拽一下,
這一瞬間他看清了!她正歪著頭,她嘴巴像是個黑洞正大大的張著,兩隻眼睛布滿血紅的血絲!充滿了瘋狂!猙獰!
轟!
柯夢頭腦一片空白,他有些不相信他看到這一切。
他轉過身想跑出門口,但是門口陰暗處一陣熟悉的咳嗽聲傳來,讓他停住了腳步。從那個陰影處走出一一個高大的身影,身披著黑色的連帽長袍。這個人的面部隱藏在帽子裡。
是昨晚教堂出來的人!
“我……”柯夢想要解釋。
就在這時汗毛乍起!他忘記了他的身後!老婦人在他的身後!
一塊手帕從後面捂住了柯夢的口鼻,柯夢伸手用力扯動幾下捂住口鼻的乾枯如同雞爪一般的手指,掙扎了幾下就慢慢的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