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凌光,臉上只有怒色,他憤怒的就如一頭小獅子,恨不得將秦川撕碎。
秦川的心頭,微微一顫。
秦川知道,他較真了。
凌光腳下一動,一聲槍響。
季無憂捂住了嘴。
她的身前,多了一個坑洞,不過寸許距離。
只要對方稍微偏幾分,子彈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在你們和我相處一場的份上,我最後警告你們,不要妄動,離開這裡,對你們沒有好處。”
秦川捏了捏眉心。
外面已經混亂不堪。
黃金狩妖人、冥盟主、還有其他妖獸,看樣子,洪明月的計劃已經完成了大半。
只要洛王等人也按照約定行事,禽山計劃就要正式揭開序幕了。
“秦川,你當真不願意就此收手?”
凌光凝視著秦川。
眼前的秦川,明明如此熟悉,卻又那麽陌生。
“凌光,你怎麽還是不懂,我沒法子收手了。在我加入紅月天的第一天開始,從我獲得那強大的力量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法回頭。如果不是因為紅月天,我甚至沒法子和你們站在一起,更不可能認識你。”
秦川苦笑。
離開了紅月天,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的,流落街頭,天天被人欺負的普通孤兒。
是紅月天,讓他擁有了現在的一切。
甚至於,連他認識凌光的機會,和他比肩的機會,也是紅月天給的。
他不能回頭,因為一旦回頭,一切都會消失。
他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是紅月天,讓他擁有了名字、身份和一切。
他已經習慣了擁有力量,讓他一無所有,他寧可死。
“可你是秦川,我已經認識了你,這一點,也無法改變。無論你變成什麽模樣,你都是我認識的秦川,我的好朋友。”
凌光凝視著秦川,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絲的猶豫。
秦川的眼中,的確有了一瞬的遲疑。
“快走,出去告訴冥盟主他們。”
薄情趁著秦川猶豫的一瞬,身形一快,朝著秦川撲去。
薄情不知道紅月天到底有什麽陰謀,可必須將想消息傳出去。
秦川眼眸一深,毫不遲疑,朝著薄情就是一槍。
“薄情(狼王)!”
季無憂和凌光同時驚呼。
子彈這一次,對準了薄情的咽喉,在毫無妖力的情況下,這一顆子彈無疑是致命的。
子彈,已經近在咫尺。
頻死的一瞬,薄情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張臉。
那張臉,竟是凌月的臉。
他心中有些遺憾。
如果還有機會再見到她,他一定要告訴她,嗯,他喜歡她。
子彈,在擊穿薄情的咽喉的一瞬,消失了。
身子重重落在地上,薄情一怔。
他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咽喉,沒有血,也沒有傷口,毫無疼痛。
“怎麽?”
秦川也是一驚。
他明明已經扣動了扳機。
手肘,重重被人一擊,狩妖槍脫手而出,落在了地上。
一道人影翻身而過,將那把槍奪走了。
“身手不錯嘛。”
巫扈推了推眼鏡,將那把狩妖槍撿了起來。
秦川滿臉錯愕,他的身後,站著辛霖。
那一句表揚,正是辛霖說的。
“彼此彼此。”
巫扈也不客氣。
一人奪槍,一人製住秦川,兩人第一次合作,卻配合的行雲流水,毫不生疏,就好像,兩人已經合作了無數次一樣。
“你們?”
秦川沒想到,辛霖和巫扈會突然出現。
兩人並不是從外面進來的,而是一直隱藏在石窟裡?
秦川臉色一沉。
自己竟一直沒有發現。
“暗之靈。”
秦川晦澀的吐出了三個字。
只有暗之靈,才能將人的氣息完全掩蓋掉。
他大意了,只是警惕著狼王和季無憂,卻沒想到,還有人在石窟裡。
不僅是他,就是早前的銀鵬等人也沒有注意。
“子彈不見了?小霖,你們是打哪裡冒出來了,嚇死我了。”
季無憂又驚又喜,同時一臉的困惑。
剛才一切發生的太快,她根本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子彈,被我用暗之靈吞噬了。”
辛霖也是抹了一把冷汗。
這一次,還真是冒險。
秦川手中的狩妖槍威力非同小可,凌光突然發難,她情急之下,只有試著用暗之靈吞噬子彈。
這暗之靈還真沒讓她失望,竟連子彈都吞噬了。
不過也虧了巫扈及時提醒了她,她才會想到,暗之靈可以吞噬一切這件事。
說起來,巫扈對暗之靈了解的還挺多的?
辛霖不及細想,因為眼下的形勢太過緊急了。
“秦川,老實交代,紅月天到底有什麽陰謀?”
辛霖逼問著秦川。
“既然別你們抓住了,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你們別白費勁了,我什麽也不會說。”
廣個告,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秦川被抓住後,倒也很淡然。
他沒有求饒,也不打算坦白。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不妨,讓我來猜猜?我若是猜中了,你就坦白?”
巫扈笑了笑,出人意料開了口。
秦川一聽,眼眸深了深,眼底滿是不信。
他不信,巫扈能夠猜到。
對方只是一名教官,而且還不是狩妖人, 不可能知道紅月天的事。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
巫扈推了推眼鏡。
“你快說啊,外頭都要亂成一鍋粥了。”
辛霖往外瞅了瞅,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
那銀鵬妖將也是無恥,眼看形勢不對,就逃了。
戰痕、夕霧和冥盟主廝殺著。
“這座禽山,四面環水,是大龍山脈內唯一的極陰之地。這種地方,最適合用來設下大陣,攝取天地陰煞之氣,化為煞氣源泉。不過,在布陣之時,必須有大量的祭品,而我們這些人,看樣子就是你們的祭品。天空的那一輪紅月,應該就是陣眼。”
巫扈說罷,秦川的臉色已經變了。
“什麽鬼玩意,把我們當祭品?”
所有人一聽,臉色都變了。
雖然不懂得什麽煞氣源泉,可這一聽就不是什麽好詞。
“巫教官,你說清楚點,什麽祭品,我們這些人怎麽就成了祭品?”
凌光困惑道。
“具體什麽情況,只能問那位紅月使。如果沒猜錯的話,午夜時分,就是她啟動大陣之時。”
巫扈說罷,眾人都不約而同氣息一窒。
此時,距離午夜已經不過一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