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陽莘的血髓!
饒是長孫雪纓,也不由嚇了一跳。
“你讓我把帝陽莘的血髓用在帝莘身上?你們帝陽家到底想做什麽?”
長孫雪纓沒想到,百年之後,還會再聽說帝陽莘這個名字。
當初,帝陽莘明明就已經在九十九地,被帝莘和葉凌月聯手,擊得魂飛魄散了。
沒有了魂魄,肉身也是沒法子存活的。
“帝莘的肉身,本就是帝陽莘創造出來的,只可惜,帝陽莘棋差一招,輸給了自己的兒子。不過,狡兔三窟,帝陽莘在前去找帝莘時,也已經留有了後招。他在自己的體內,培育了一滴神魔血髓。只有有這滴血髓,他就有機會重新孕育出魂魄,奪取帝莘的肉身。”
帝陽莘的這滴血髓,一直由帝陽家保存著。
當初他們以為帝莘沒法子存活下來,所以並未打帝莘的主意。
他們開始像當初的帝陽莘那樣,尋找合適的肉身,
可是百年過去了,沒有發現任何一具,可以吸收神魔血髓的肉身。
那些肉身,無一例外,一旦血髓入體,就會立刻爆體而亡。
其中有幾具肉身,甚至是帝陽家的子弟。
他們的肉身也很是強悍,但是都沒法承受那一滴神魔血髓。
在遭遇了無數的失敗後,帝陽家終於意識到,合適帝陽莘的,能讓其重新凝聚魂魄的肉身,怕就只有帝莘了。
恰好這些年,帝莘在三十三天也是聲名鵲起。
復活後的帝莘,早已不記得帝陽莘和帝陽家。
帝陽家一直暗中留意著帝莘,只是礙於熾皇的情面,才沒有出手。
恰好這時候,帝陽家又收到了長孫雪纓的來信。
他們得知,帝莘已經離開了熾神獄,獨立前往無極天,同時出現的還有葉凌月。
這葉凌月,也是當初害死帝陽莘的凶手之意。
而且,葉凌月比起帝莘來毫無背景,且沒有天力,是非常好鏟除的。
帝陽家族的族長,就派了帝陽瑾過來,除了暗中對付葉凌月之外,還想探一探帝莘的情況。
哪知道,就被帝陽瑾意外發現,帝莘居然成了道門的先任道君。
“做夢!神魔血髓一入體,帝莘的魂魄就會灰飛煙滅。你們以為我是傻子,我不會害帝莘。”
長孫雪纓怒視著那瓶神魔血髓。
她愛帝莘。
雖然心中惱恨帝莘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可她同時也很清楚,一旦帝陽莘的神魔血髓入體,帝莘就沒救了。
帝莘很可能,會徹底被帝陽莘吞噬。
“長孫雪纓,你又何必拒絕的那麽快。要知道,你的帝莘本就已經不存在了,如今活著的,是道門冰心。一個不承認和你有過夫妻之實,蔑視你的男人。”
帝陽瑾冷笑道。
“住口!那是我和帝莘的事,與你無關。哪怕他是道門冰心,也好過帝陽莘。那人,不斷培養子嗣,吞噬他們的肉身,對自己的妻子,棄之不顧,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是人。”
被人戳中了痛楚,長孫雪纓氣得面紅耳赤。
道門冰心雖然冰冷,可也不至於做出這般滅絕人性的事。
長孫雪纓更無法想象,若是那樣的帝陽莘控制了道門後,還會做出多麽可怕的事來。
“長孫雪纓,你說帝陽莘不是人,那你呢?難道你比他好多少?據我所知,你所做的一切,也和你這張美麗的面孔截然不同。瘋道士是怎麽死的,應該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吧?”
帝陽瑾也不惱火,只是笑了笑,輕輕吐出了一句話來。
聽到了瘋道士的名諱時,長孫雪纓的臉色,倏的,慘白一片。
“帝陽瑾!你在威脅我!你敢威脅長孫家!帝陽家雖強,可是我們長孫家也未必會認慫。你要真逼急了我,大不了,我們一拍兩散。”
長孫雪纓咬牙切齒道。
“長孫姑娘,你又何必這麽倔強。你要知道,帝莘是不會再回來了。你等了他百年,你以為你還有多少個百年可以等待。換句話說,如果帝莘一輩子都是道門冰心,一旦讓道門冰心發現,你殺害了道門的長老,而且嫁禍給了道門的弟子,你以為,他會留你在道門?你將會身敗名裂,被驅逐出道門。到時候,長孫家又會怎麽對你?”
帝陽瑾搖搖頭,一臉憐憫,望著長孫雪纓。
“不可能的,先祖和姨娘一定會幫我的!”
長孫雪纓執拗道,可她顫抖的身子,已經出賣了一切。
“你已經心虛了。你喜歡的不過是那個最強的帝莘。帝陽莘,和帝莘擁有近乎一模一樣的面孔,況且,神魔血髓重新孕育出的神魂,並不會擁有以前的帝陽莘的記憶。你將會擁有一個,如同白紙一樣的帝陽莘。屆時,你完全可以按照你自己的心願,擁有一個隻愛你的帝陽莘。 他擁有帝莘擁有的一切,實力和容貌,還有底細你不曾擁有的,愛你的一顆心,以及徹底抹去的,關於葉凌月的一切記憶。”
帝陽瑾說著,他的話語,就如喂了蜜糖的匕首。
雖然致命,可是長孫雪纓還是情不自禁,受其擺布。
她仿佛看到了,那把刺殺帝莘的匕首,已經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帝陽莘和帝莘並沒有區別。
帝莘也好,道門冰心也罷。
無論他們是否擁有記憶,他們對自己都很冷漠,可是他們對於葉凌月,卻是一種不同的態度。
這種想法,盤踞在長孫雪纓的腦海中,讓她無法自拔。
“這瓶神魔血髓,我就留在這裡,你若是想要用了,就將其混入帝莘的體內。任何方式,無論如是外敷還是內服,只要進入帝莘的身體,神魔血髓就會發揮作用。當然,你不用立刻做決定,帝陽家有的是耐心。你若是想要聯系我,可以到城北的土地廟裡找我。”
帝陽瑾說罷,走了出去。
長孫雪纓枯坐在那裡。
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帝陽瑾的話。
過了許久,她才手指顫抖著,將那瓶神魔血髓收了起來。
“帝莘,我到底該怎麽做。”
長孫雪纓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