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午,就見了一隊衣衫整齊,步伐井然的道門子弟聚集在平縣城門口。
由於這幾日接連有獸潮的緣故。
平縣的城門,大部分時間都是大門緊閉。
只有在補充補給時,才會打開。
“道門長孫雪纓,參見冰心道君。”
長孫雪纓一身道袍,那是一襲煙青色的道袍,裁剪合宜,衣袖翩然如流雲廣袖,將長孫雪纓本就挺拔婀娜的身姿,襯托的更阿基出眾。
她一頭青絲,用了玉簪綰得整整齊齊,一雙美目顧盼流連,很是奪目。
長孫雪纓的聲音清脆悅耳,在曠野上回蕩,也送入了平縣內。
“是長孫雪纓那毒婦!”
平縣內,正被道門冰心抓來修煉的夜凌光等人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帝莘在此,她得了消息,自然是要來的。”
夜凌日冷聲說道。
“她害死了老頭,我們找她報仇去!”
夜凌日磨牙霍霍。
眼下的長孫雪纓,簡直是夜凌光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恨不得將那女人剝皮抽筋,她自己倒是送上門來,再好不過。
“你有把握打得過她?我聽說,她的修為更上一層,已經領悟了十八種道法。你?”
夜凌日雖也惱恨長孫雪纓,可是他比夜凌光理智一些。
“我也會一種道法!最厲害的那種!再說了,我們不是有道門冰心撐腰!有他在,還怕打不過一個長孫雪纓!”
夜凌光趾高氣揚道。
夜凌日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這幾日是誰,醒著也罵,做夢也罵道門冰心。
“道門冰心是道門道君,長孫雪纓是道門高足,而我們還頂著道門叛徒的罪名。這種情況下,你覺得,道門冰心會幫我們?”
被夜凌日一問,夜凌光頓時語塞。
“那我們該怎麽辦?那女人一看就是衝著帝莘來的,阿姐見了,又要惱火了。我可見不得有人欺負阿姐!”
夜凌光不滿道。
不管帝莘眼下是誰,他的那副軀殼是帝莘。
長孫雪纓和帝莘不僅有婚約,兩人很可能還有肌膚之親。
阿姐早前就為了這件事,很是難受。
“我們要相信阿姐,你不覺得,自從上一次的西赤武橋之後,阿姐變化很大。”
夜凌日看似粗枝大葉,可心思很細。
“你也發現了?我覺得,阿姐是互相想開了不少,她這幾日,日夜都在修煉,都快成為道門冰心二號了。那一天,阿姐還來找我,讓我傳授她入夢之術。”
夜凌光也嘀咕道。
阿姐要學入夢之術的事,夜凌光還吃了一驚。
阿姐說,入夢之術,不僅僅是一般的夢境那麽簡單。
如果修煉得法,她可以利用入夢之術,在休息時,也修煉。
他學會入夢之術都那麽多年了,還從未想過,利用入夢之術修煉呢。
葉凌月自從發現了自己身體是被太陰聖女所奪,又知道了辛霖為了自己,做出了很大的犧牲之後,就重拾了信心。
她佛道雙修,時間根本不夠。
在思忖了數日之後,她才想到了,可以利用入夢之術好好修煉。
雙胞兄弟嘀咕著。
“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些什麽。再不好好修煉,再加兩個時辰打坐。”
身旁,帝莘冷冷的聲音傳來。
兩兄弟登時傻了眼。
“你這是公報私仇!你又不是我們師父。”
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和道門冰心一比,兩人才發現,瘋道士簡直就是個就是個絕世好師父。
“我是道君,整個道門的人,都歸我管。不想定身一個晚上,就少廢話,多修煉。”
帝莘睨了兩人一眼。
上一次,兩兄弟不聽話,他就二話不說,一個定身,直接讓兩人定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兄弟倆都手腳僵硬,行動遲緩了一天。
夜凌日和夜凌光那叫一個恨啊,隻得乖乖打坐。
“道君,長孫師妹她們在外等候多時。”
一旁丁俊見帝莘半天沒有反應,小聲提醒了一句。
日盼月盼,可算是把長孫雪纓她們給盼過來了。
只是看到道君的模樣,似乎對長孫師妹她們的到來,並不十分歡喜。
不應該啊,長孫師妹不是帝莘……的未婚妻嘛?
“沒看到我正在訓練弟子,讓她們等著。”
帝莘卻是目不斜視,壓根不理會丁俊的話。
他道門冰心最煩的就是一心二用。
再說了,他寫信是讓現任道門道君前來,對方不來,至少也得派一名長老來,對方居然只派了一名女弟子前來,這算是什麽意思。
帝莘不爽了,把長孫雪纓的喊話當成了耳邊風。
“凌月,外頭有個長得很礙眼的女人,在那唧唧歪歪了好久了,要不要乾娘把她弄走?”
平縣道觀附近,啵啵也聽到了長孫雪纓的聲音。
她去瞅了幾眼看到了一隊道門弟子。
尤其是帶隊的那個女人,長得很惹人嫌,以啵啵多年看人的眼力,這女人一看就是朵白蓮。
“長孫雪纓,道門有名的天才級人物。她的另外一層身份,是帝莘的未婚妻,也是早前救了帝莘的人。”
葉凌月剛參悟完一段般若經,不急不慢說道。
“啥?那還了得,我這就去把那女人弄走。一個空間流放就成了。”
啵啵一聽,跳了起來,就要動手。
“不,乾娘,讓她進城。解鈴還須系鈴人,我也想弄清楚,帝莘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葉凌月思來想去,想要弄清楚,帝莘的異魔之心和道門冰心之間的關系,唯一的關鍵,還在長孫雪纓身上。
“可月兒,萬一她把帝莘搶走了……”
啵啵嘀咕著,若是有人覬覦冥日,她一定會弄死那女人!
“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不是我的,不搶,也會走。”
葉凌月說罷,繼續誦讀般若經。
這門新的般若經,很是高明,她參悟了好一陣子,還只是領悟了一半。
“哎,月兒不會讀佛經,讀傻了吧。”啵啵擔憂道。
她再看看城門口,長孫雪纓帶著一乾道門子弟,依舊等候在那裡。
從正午到傍晚,一直到月明星稀,平縣的城門都沒有打開,長孫雪纓的一張俏臉,也從滿面笑臉,到了笑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