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璃的舉動出乎了周離的預料。
在他眼裡,玉清璃是那種冷冷清清、聖潔出塵的高冷禁欲系仙子,有著超脫塵俗的心境,無形之中對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可事實卻是,一雙細膩白皙的玉手,正在用手帕溫柔擦拭他手掌上的血跡。
周離愣了好久,有些不敢相信,但他頭腦非常清醒,知道玉清璃之所以會這麽做,是因為自己救了她一命,以及這段時間對她的悉心照料。
他對玉清璃好,玉清璃就對他好。
兩人的關系的確拉近了不少,但要說直接升華,那肯定是不夠的,還早了十萬八千裡。
這已經夠了,來到這個世界上這麽久,周離終於也算有了位朋友。
他沉吟了片刻,道:
“這幾天城裡就要開比武會了,我覺得那魔修很有可能趁亂作案,你盡量不要露面,說不定關鍵時刻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在幕後魔修眼裡,玉清璃如今中了蠱毒,處於重傷狀態,修為十不存一,構不成威脅。對方或許會有所提防,但絕不會太過認真。
這種仿製絕仙蠱所煉製的蠱毒,自問世以來,解毒成功的例子幾乎不存在,基本上屬於無解的奇毒,誰也不會想到,在永安城這麽一座偏遠且不起眼的小城裡,有人能成功將其拔除。
“嗯,就算出門,我也會裝成受傷的樣子。”玉清璃點頭,很快就將他手掌上的血跡擦拭乾淨。
“手帕給我吧,洗完了再還你。”
“我自己洗就行。”
“你身子還沒養好,再說哪有讓客人乾活的道理。”
周離要過來兩條手帕,囑咐玉清璃好好休息,盡快調養好身體,隨後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他總覺得氣氛有些微妙,選擇先走為上,關系的升華需要時間慢慢適應。
玉清璃回到床上盤坐,內視自身。
除了蠱毒之外,她當時還被陰氣入體,幸虧及時得到了周離的幫助,驅除了陰氣,否則絕對會落下後遺症。
經過這些天周離的治療,她身體已無大礙,沒留下暗傷,如今只是剛剛驅除完毒素,有些虛弱,不到半個時辰就能恢復。
她有些出神地望著床前的椅子,許久後才收攝心神,沉心靜氣,進入物我兩忘的狀態,調理狀態。
院子裡。
周離順手將兩塊手帕扔進盆裡,準備泡一會再洗。
正當這時,外面街上傳來混亂的聲音。
推開道觀大門一看,是兩幫江湖人馬不知何原因打了起來。
兩方加起來少說也有二十多人,就這麽在街道上演拳拳到肉的慘烈互毆,血流滿地,嚇得不少百姓尖叫逃竄。
很快,巡邏的捕快趕到,是張捕頭帶隊,他雖然整天油頭滑腦的想著摸魚,整天跟人去青樓廝混,但實力還是不錯的,對付妖魔鬼怪不行,對付江湖幫派裡面的小雜魚綽綽有余。
三下五除二,二十多個幫眾全被捕快們撂倒,挨個押回衙門。
張捕頭看到了站在青陽觀門口看熱鬧的周離,屁顛屁顛跑過來打招呼:“周道長,好些天沒看見你了,還有玉道長,傷應該都養好了吧?”
周離點點頭,沒多回答,看向遠處躺在地上的幫眾們,道:“最近城裡鬧事的江湖人士越來越多了,你們沒想出點什麽法子管管嗎?”
張捕頭苦著臉道:
“周道長,你又不是不知道,武夫凶狠好鬥,
更別說是那群整天混江湖打打殺殺的幫派人士,根本不聽管。” “本來和他們說得好好的別在城裡動手,要打等著比武會的時候再打,他們也答應得好好的。”
“結果走在街上遇到其他幫派,話不投機,一言不合就直接打起來,還出現了好幾例,城主大人也沒什麽好法子,只能加強各個區域的巡邏,發生事件就讓我們趕緊跑過去製止。”
一年一度的比武會吸引力十足,方圓百裡的江湖幫派都派了人前來。
永安城的經濟全靠行商和江湖幫派四處走生意才能流通起來,張承從中不知道撈了多少油水,肯定不願意多得罪那些幫派,大多都是抓了人之後去衙門交點贖金就能領走,事情本質上得不到解決。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偷奸耍滑之徒混進了城裡,四處行竊作惡。
這就導致如今永安城越來越熱鬧,也越來越混亂。
“比武會的獎品是什麽,竟然能吸引來這麽多幫派參加。”周離好奇問道。
“是城裡好幾家共同出錢,有金銀財寶,有武學秘籍,有丹藥,有古玩,都是些值錢的東西,當然最重要的是能混到人脈。”
“城裡這幾大家,在方圓百裡的城鎮都有人脈和渠道。”
周離明悟,難怪這麽多幫派都會派人來,混江湖最需要的就是人脈,有人脈到哪做事都方便。
“不聊了周道長,我繼續去忙了。”張捕頭又接到手下的報告,幾條街外又發生了鬥毆事件,急急忙忙趕了過去。
周離關上青陽觀大門,回去繼續與世無爭的修煉。
……
城南於家。
身為於府下人的徐三,覺得自己公子最近有些不太正常。
公子從家裡車夫討要來了一張美人圖,自此整日整夜都臥在屋裡,茶飯不思,就盯著美人圖看。
徐三也看過那張美人圖,隻覺得驚為天人,畫上的女子不僅漂亮,且誘惑力十足,他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像是著了魔一樣忘不掉,每晚都在想著那美人的身軀。
這天晚上,徐三負責在公子房前站崗。
房間裡亮著燭光,還傳出男人說話聲音,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家公子在對著畫中的美人說話。
漸漸地,夜深了,於府安靜下來。
到了後半夜,空氣中彌漫起冷意。
月光冷寂。
徐三早就有了困意,整個人迷迷糊糊,似睡非睡。
突然,他一下子驚醒,因為他聽到身後的房間裡,竟然傳出男女相歡的聲音!
他一直守在門口,不可能放旁人進去,房間裡只有公子一人,那女子的聲音是怎麽來的?!
徐三頓感一股寒意隻竄天靈蓋,頭皮發麻,剛想喊人。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於家公子衣衫不整地出現,笑容詭異:“徐三,你跟了本公子這麽久,今天本公子就賞你一回。”
房門大開,徐三順勢朝著房間裡面看去,燭光照耀,那畫中美人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眼前,衣衫不整地躺在床鋪上,大片春光外泄,一副剛剛與人歡好完的模樣,正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徐三的魂仿佛一下子就被勾走了,也忘了喊人,就這麽癡癡走進房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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