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兒,你這棋藝有些退步啊。”
毗盧遮那佛一子落在棋盤上,將昴日星官棋盤大龍殺死後,笑道。
“父親神機妙算,神通廣大,兒子自然不如。”昴日星官苦笑著收拾棋子道。
“行了,你一個大羅圓滿的,靠著自己的計算力,欺負兒子,算什麽本事?要我說就該讓個九子。”毗藍婆白了眼毗盧遮那佛,嗔怪道。
“讓九子,我還玩什麽?”毗盧遮那佛瞪著眼睛道,棋盤就這麽大,讓九子,那就是他父親威嚴不在了。
“不然怎麽顯得你神通廣大?”毗藍婆白著毗盧遮那佛,兩人如同凡間夫婦一樣鬥嘴吵架。
昴日星官無奈搖頭,明智地沒有插嘴,但忽然間天空當中星光變化,面色微斂道:“父親、母親,時間到了,兒子要回去述職了!”
毗藍婆臉上笑容一收,皺眉道:“現在就回去?你下來,才這麽幾個月時間,就要回去?”
“神位在身,兒如今真靈在封神榜上懈怠不得。”昴日星官道。
“封神榜?”毗藍婆美麗的臉上露出一抹傷感,旋即又道,“必須要回去嗎?封神榜再厲害,也就是件靈寶死物!約束不了活人,如今昊天有求於你們在北俱蘆洲的戰鬥,金靈對內速來寬和,不會追究你,紫微不想和截教衝突,而且又沒空管你,你就算是不回去,也沒什麽。二十八宿裡,現在不少都在為非作歹,也沒什麽人管。”
“就是如此,才麻煩。我若是不回去,難免引起師兄弟們的懷疑,到時候關系暴露。”昴日星官道。
“暴露,就暴露!現在的截教難道還能對付得了我們?”毗藍婆激動道。
當年通天教主和準提聖人大戰,關系緊張,她和毗盧遮那佛在一起,一個違背教條,一個違背師尊意思,都偷偷摸摸。
如今,聖人不在,還要偷偷摸摸,心中難免怨氣。
“讓倉兒回去吧,你我無妨,但我那金靈師姐素來護短不講道理,認為西方便是大錯,如果讓她知道這段關系,倉兒不好做人。”毗盧遮那佛歎氣道。
看到毗盧遮那佛,毗藍婆歎了口氣,也沒有再堅持。
“拜別父親、母親,日後有時間,再見。”昴日星官亦是傷感,但眼下他們這一家,關系確實複雜,不能暴露。
否則金靈聖母要為難他實在太容易。
“回去後,盡量低調,只要履行好自己的神職就好,其余的爭鬥,無論是天庭權利的爭鬥,還是截教內部的爭鬥,都不要理會。為父和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對他們也還是了解的,只要你不爭,能忍,無論是金靈聖母還是馬遂都不會迫害你的。待為父突破準聖,到時就是我們一家團聚之時!”毗盧遮那佛叮囑道。
“是。”昴日星官就要拜別。
“想要團聚,又何必等到日後?現在也可啊。”
一個清朗聲音響起,周考三人憑空現身。
毗盧遮那佛眼中一抹殺氣乍現,他們一家的關系此刻若是暴露,不知會有多少風險,本能地便想殺人滅口。
但看著出現的周考三人,眼中殺氣只能收斂。
這三人,他殺不了,更不能殺。
人教弟子,動不得!
“紫微大帝。”昴日星官震驚地看著周考,萬萬沒想到,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到的,理論上的上司,竟然在這裡看見了。
“毗盧,我沒看出來啊?你什麽時候勾搭上的?我以前在碧遊宮看你,都是一副清心寡欲,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結果,兒子都有了!還是黃倉,也是我師弟,話說這事你也做得出來,竟然讓自己兒子拜師尊為師。”碧霄看著毗盧遮那佛道。
“當年有這孩子的時候,是兩教關系緊張的時候,我怎麽敢說?”毗盧遮那佛道,當初生出昴日星官黃倉的時候,通天教主和準提聖人不知何故,大戰一場,關系惡劣,他不敢言。
而為了兒子考慮,他自然是不會讓昴日星官在當時沒什麽資源的西方教修行,所以直接親自帶在身邊。
可是,既然是拜師,那最好是拜聖人。
所以他直接隱藏這段關系。
通天教主素來也不在意這些小事,就沒有發現。
“也是。所以你是為了媳婦,愛情,背叛截教,可恥!修煉中人,要斬斷七情六欲。”碧霄道。
“碧霄仙子,這話若是換成雲霄仙子來說,還差不多,你不太有說服力。”毗盧遮那佛看著碧霄笑道,面對碧霄,他倒是放松的很,雖然脾氣不太好,但藏不住事,算是所有截教弟子裡最沒有心機的。
“你找打!別以為佛道雙修就了不得,你師姐永遠是你師姐!”碧霄說著話。霸氣亮劍,周身氣息浩瀚如海,鋒銳無匹。
毗盧遮那佛面色一變,看著碧霄眼神當中露出驚訝之色,雖然碧霄入門比他早,又有金蛟剪在手,他當年打不過,但如果說純粹修為,他還在碧霄之上,而後來碧霄上了封神榜,差距更大。
可現在,他竟然感覺碧霄修為不在他之下。
“好了,收劍,不要把人嚇住。我們過來,是聊事情的。”周考笑道。
碧霄看了眼周考,把七星劍收起。
毗盧遮那佛眼神更加疑惑,在他印象當中,能讓碧霄這麽聽話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通天教主,一個是雲霄。
現在竟然多了第三個人。
“坐下來,聊聊吧,說來我還沒有喝過昴日星官泡的茶呢。”周考笑著走到毗盧遮那佛面前坐下。
“你要聊什麽?”毗盧遮那佛道。
“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周考道。
“我不會回玄門的,我現在很好,道在西方。”毗盧遮那佛道。
“不,不是這個選擇。是你和我的選擇,你現在兩個選擇,一,我將你和昴日星官、毗藍婆的事情說出去,我可以跟你保證,昴日星官未來的生活,就是天牢十九層……”周考笑眯眯道。
聽著周考的威脅,毗盧遮那佛眼神都是鋒銳起來,周身氣息熾熱,身後金身光芒迸發,金光籠罩十方光明,如煌煌大日,偉岸磅礴,不可撼動,大道之光綻放。
既有上清之決然,又有西方之宏大。
雲霄瞳孔微縮,沒有想到一直在通天教主身旁,不顯山不露水的毗盧遮那佛,如今竟然有了逼近準聖的實力。
難怪他說他道在西方。
“不要激動,冷靜,別人發現了就不好了。”周考微微笑著,不見動作,那浩蕩恐怖的佛光,刹那之間,化做虛無,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毗盧遮那佛瞳孔皺縮,不敢相信地看著周考。
他從來沒有輕視過周考,人族執掌、人教弟子,如今實際上的玄門領袖,這哪一個身份都不是可以輕視的。
雖然一直沒有特別震驚洪荒的事情,雖說創立學宮、匯聚諸子百家,引領人族。
但這些年來,真正綻放光輝的,都是學宮優秀的大羅們,他反倒是平平無奇,就像個粘合劑一樣。
但能穩住這麽多勢力,將這些力量用在一塊兒地朝前發展,這能力,毗盧遮那佛就做不到。
而且幾次算計昊天,手段更是不凡。
可這都是算計手段,不是修為啊!
他才修煉多久。
連毗盧遮那佛一個零頭都沒有。
可現在,單手鎮壓他。
準聖!
而且在準聖之中,恐怕也強得過分!
一般準聖,能壓製他,但不會這麽乾淨,讓他甚至起不了反抗的心思。
這種完全的壓製。
“第二個選擇是什麽?”毗盧遮那佛道。
“我幫黃倉自由,至少修為可以增長,甚至可以讓你突破準聖,但你要效忠於朕。”周考道。
“效忠?再叛佛門?”毗盧遮那佛道。
“佛道無謂,朕此刻是在用紫微大帝的身份同你說話。你願不願?”周考看著毗盧遮那佛道。
毗盧遮那佛深吸一口氣,最後道:“你說若都為真,從此後,只要你不設計傷我一家,我效忠於你。”
“好。”周考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