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嘩然。
歷次考試,王惡雖說不是排在最前的幾人,但主要是德行不佳,對成績不上心,甚至連缺考事情都有,學宮學子大部分都知道王惡的實力極強。
否則,就他的作風,早被人打死了!
先前還在追殺張陵,結果反殺只在一瞬?
那這個真的不顯山不露水的張陵,到底又有多強?
然而他們的震驚才剛開始,接下來更震驚的一幕出現。
只見空中七彩華光閃過,祥雲陣陣,滿室生香,廣成子道骨仙風,翩然落在張陵面前,開口詢問道:“你可有師承?”
“回老師,學生在學宮修行,雖隨多位老師修習,但並未真正拜師。”張陵行了一禮道。
“好,今日我收你為徒,你可願意?”廣成子一臉微笑地看著張陵,難掩眼中的喜愛,金形玉質,道法自然。
寶貝,真是寶貝啊,玉鼎竟然都沒有發現。
玄門二代有雲中子有他有玉鼎有紫微,皆可弘揚大道。
但唯獨玄門三代之中,並無此可承大任之人,楊戩可為玄門護法,護持有余,殺伐太甚,至於哪吒雷震子等更是不提也罷。
眼前此人,若入闡教,可謂扛鼎。
“不願意,此人分明要入我墨門。廣成子你休要下手。”
張陵未答,馬遂先怒氣衝衝地下來,替張陵答了。
“此事乃我與張陵之事,與你何乾?再者,張陵金玉之資,豈可入你墨門,白白糟蹋道行!”廣成子看著半路殺出來的馬遂,面色不善道。
“混帳,你教與我教都是道祖親傳,玄門大教,怎得,偏你闡教高貴?論道行,我方為大羅,你為太乙;論出身,張陵出身貧苦,正合我截教大道,兼愛蒼生,志同道合。凡是你闡教,皆是出身清貴,怕不自在。”馬遂道。
“你此言方胡言亂語,枉你也是大羅,今日竟然當眾混淆是非。論修為,難道我闡教無大羅?掌教雲中子,南極長生大帝皆是大羅!論出身,我闡教有教無類,不論出身,無論貧富,端正方莊,皆是君子一流。”廣成子怒斥一句,然後同張陵道。
“等級之愛,也配談有教無類?燃燈欺世盜名,也是君子?偽君子倒是不乏。也好意思同我相論!”馬遂毫不相讓道。
“龍生九子,難免饕餮,虎生三子,偶有一彪。智者見賢,愚者見劣!我闡教,乃聖人大教,上有無上混元大羅金仙,氣運無盡,福澤綿長,中有大羅數位數位,天庭六禦,我闡教獨佔半席,學宮之內,玉鼎講道,座無虛席,下有闡教門人遍布三界。至於我廣成子,首陽人族,闡教親傳,玉虛宮中首位擊金鍾的仙人,修得廣成不老神仙體,如今雖為太乙,昔日也為大羅,道果成就八品之資,照耀十方。張陵入我門下,不消百年,修得太乙,天地同壽。”廣成子道。
“說的誰不是聖人大教一樣?誰上面又不是道祖?我截教歷史悠久,亦曾教導無限先賢,如大商成湯,便出自我闡教門下。”馬遂一臉鄙夷。
“大周朝廷,乃我闡教教導。”廣成子挑釁地看了眼馬遂,你要聊這個,那我是真的一點都不困,道,“還有三皇之一,人皇軒轅,乃我廣成子之徒!我廣成子曾教出一尊準聖!”
“呸,聖皇的功績,你還想黑?有你沒你,他都能成就。”馬遂臉上鄙夷更甚。
“但他師尊是我,你有何功績?”廣成子面上驕傲不改,自古以來,高徒出名師。
“無能弱者才言過去,強者著眼未來。如今三教大羅,我最強。”馬遂道。
“自身強,不代表教徒強。我闡教門風清正,但不肖之徒偶而有之,故擇而收之,教而改之。不似你截教收而不教,不問跟腳,不問品行,一概濫收,魚龍混雜,泥沙俱下,放任自由,隨意散漫。方才你還道有教無類,若你這樣的也可稱為有教無類,那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稱得上這四個字,莫要玷汙了這四個字。”廣成子目光若電,聲若雷霆道。
“那是過往,如今截教在我手中煥然一新,為墨門,紀律嚴禁,有求道之心皆收之,收而教化,反你闡教,雲中、南極、你一概閉關,只剩下玉鼎獨木難支,幾無改變,日薄西山。”馬遂踏前一步,大羅道果顯現,半截青萍劍若隱若現。
“我闡教門風清正,何須改變,只有你截教需改。”廣成子寸步不讓,三寶玉如意浮現,腦後瑞彩光華萬千。
兩大教核心為了張陵,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執不休,寸步不讓。
看得觀眾們驚訝不已,這兩位可是學宮,僅次於祭酒的老師啊。
竟然在大庭廣眾下,這麽爭吵地搶弟子。
為什麽那個人不是我啊!
霎時間,無數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落在張陵身上。
看著在面前爭吵的,張陵略微有些急促,他雖說在少年一輩天賦不凡,但到底是少年,面前兩個都是聖人大教弟子,成為他們弟子,可謂一步登天,但他真心想要拜的,不是這兩位。
“兩位,都是學宮師長,不要在大庭廣眾下失了體統。”就在張陵猶豫為難的時刻,一道星光墜落,周考聲音響起。
“祭酒。”
四周學宮師生紛紛一拜,張陵更是肅穆激動,對周考行跪拜大禮。
馬遂、廣成子頓時眼皮一跳,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學宮規矩,對師長,不需行此等大禮。”周考一揮手,扶起張陵,露出和煦笑容,張陵頓時一呆,眼中的周考仿佛散發著光芒。
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道:“法無禁止即可為,祭酒於陵而言,恩同再造,如再生父母,若無祭酒,陵不過卑賤奴,安能在此?祭酒如道,見祭酒才見道。”
“張陵,知恩圖報,乃好事,你拜入我門,我替你還此恩情。至於祭酒雖然天賦異稟,智謀無雙,但他如今不過是太乙之境,修為較我們還是差了一籌,你要慎重。”廣成子看著張陵神情,連忙插話道。
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這弟子就徹底要跑了。
一個管仲也就罷了,可再加上張陵,就真的是心疼加肉疼。
“不錯,張陵,恩情的因果,欠了,我們日後可以還。但拜師要慎重。為師手中有數件先天靈寶,缺乏新主人。”馬遂也道,選擇和廣成子同一陣線,弟子是搶來的,同時展現雄厚家底。
“他二人講的有道理,我雖為紫微大帝,有天道氣運在身,修行一日千裡,注定成就準聖,又僥幸拜入人教,太清道法隨身,可閱聖人大道,還有三皇垂青,觀三皇妙法,負萬千傳承,更有女媧娘娘賜寶,一身寶物無數,但到底還只是太乙,你要三思。”周考說著,別有深意地看了眼馬遂。
不是吧,你竟然跟我人教比法寶?
難道不知道,我們人教人,窮得只有法寶嗎?
廣成子和馬遂目光微妙, 說的是三思,可你這說的都是什麽話?
偏偏還都是真的,自己還無法反駁。
“陵願拜祭酒為師,終生侍奉祭酒左右,以作驅使。”張陵再次跪下,朝周考重重地磕頭道。
廣成子和馬遂無奈歎氣。
“好,從今後,你便是人教三代弟子,僅有的四人之一,你之上還有一位師姐,兩位師兄。待日後再傳授你妙法,如今先跟你說說規矩,人教收徒,首重人品,次重根性。尋常人在我門下,需三十年挑水,三十年砍柴,三十年做飯,再十年考核,綜合考校心性,合格,方為親傳,否則不過外門,乃至逐出師門。而你心性尚可,得諸位師伯們厚愛,就暫時定為十年,十年表現優異,得我真傳,方為我弟子。”周考道。
“是,弟子定然遵守門規,拜入師尊門下。”張陵連連點頭,說不出的開心。
會場角落,林楓看著成為全場焦點的張陵,不滿的撇了撇嘴,雖說這些人自己看不上,但這種全場焦點,竟然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