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逐元頷首,兩人沒有理會不停強調‘自己安分守己’的人。
項心慈拽著項逐元的胳膊,蹦的頗高的增加自己的影響力。
項逐元紋絲不動,與聽秦姑姑說著小七這些年的事,另一隻胳膊就當廢了:“秦姑姑辛苦了。”
“照顧小姐是奴婢分內的事。”
狄路牽著馬車過來。
項心慈生氣的扔開大哥哥的手。
項逐元條件反射的握住她手腕,哄她:“你最乖。”
狄路垂著頭當沒有看見,整理著手裡的韁繩。
項心慈看著大哥,突然便覺得有些委屈,兩隻手攥住大哥的手指,嘟著嘴,依依不舍,她想在家裡。
項逐元耐心的哄著她,像小時候哄鑽了牛角尖的孩子,卻更耐心、更溫柔,目光如水隻想落在她裝了無數小心思的杯盞裡。
項心慈被低聲軟語的哄了很久才滿意:“那你要說到做到。”
“知道。”
項心慈又驕橫的催促他事情要趕緊辦,怒氣不能過夜,才與項逐元告別。
項逐元轉頭與秦姑姑說這話。
狄路扶著項心慈上車。
項心慈的衣袖劃過狄路手掌,狄路的手指突然向上微台,衣袖順著他指縫旖旎如畫的劃落。
項心慈看了他手指一眼,又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狄路也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去牽馬。
項逐元轉頭看過來。
項心慈神色自然::“我又不想走了。”
項逐元也沒有客氣:“那你下來。”
項心慈立即鑽進車裡:“還是走吧,要不然宮門要關門了。”
項逐元冷哼一聲。
項心慈已經從窗簾裡冒出頭,小小的一張臉,寫滿了詩情畫意。
項逐元笑了,揮揮手,手掌中葡萄汁液的清香仿佛還沒有消失。
馬車緩緩離開。
鄭管家恭敬的候在一旁悄悄看眼世子,又垂下頭。
晚霞落滿橘黃色的余輝,熱浪如潮水般消退。大道上的車輛並不多。
項心慈手掌半拖著臉頰,身體斜斜的依靠在車枕上,袖籠隨著她的動作為不可查的滑落,依稀還殘留的剛剛被人觸過的痕跡。
項心慈看著上面的花鈿,盈盈如水的目光暗了一下,透出三分慵懶、嫵媚。
項心慈將手臂放在腰側,凝白如玉的手指落在粉色的花鈿上,猶如吸飽了精血的妖物,聲音清靈:“讓狄路進來……”
秦姑姑聞言,不解的看了小姐一眼,叫他做什麽,有事嗎?行進的挺平穩的啊?
突然,秦姑姑心神一震,沒說什麽,瞬間垂著頭下去了。
不一會兒,狄路上來。
項心慈沒有看他,粉白色的衣裙如花般鋪散在車榻上,聚攏的花瓣順著綢緞般的衣擺落在車上——落英繽紛,她卻穩穩的壓住了這抹豔色,隻留她一人的色彩。
狄路頓時緊張,手掌沁出汗漬,他知道他機會不多,他亦是大膽而為,只是真正面對她……
項心慈見他久久不動,沒有耐心的微微睜開眼,一雙秋水瀲灩的眼眸平靜無波。
狄路瞬間驚的半跪她旁邊,微垂著頭,手掌快速在身側擦乾,順著她的手臂撫上去……呼吸肆無忌憚地將錯在一起。
狄路的吻落在她美如羽翅的肩胛骨上……
項心慈的聲音不大……
狄路年少沒有技巧,卻有最火熱的、不加修飾的心仿佛要帶著她一起沉淪的熱情。
不遠處,明西洛坐在路邊的茶館處,余暉順著窗照下來,清貴雅正。
萬象不斷地像外張望,也不見人來通報,說不定娘娘已經回宮了呢,他是真沒想到老爺這這樣大逆不道的心思,難怪施家的婚事毫不猶豫便拒了。
論容貌和個性,施家小姐或許夠,但絕對到不了項七小姐‘名滿聖都’的地步。
明西洛悠然品口茶,卻不急,她回了想家,又在宮裡受了委屈,定然會在五老爺那兒多呆一會兒。
“娘娘也不見得走這條路啊……”他要盯著來報信的人,突然萬象眼睛一亮:“大人,是七小姐的馬車!”中午的時候他見過,雖然沒有族徽和標記,但沒有錯。
明西洛已經起身,快但又不失風度的下樓。
萬象急忙追上去。
秦姑姑抬首便看到了不遠處的明大人,手不自覺的握緊手裡的帕子, 又不動聲色的松開,微微靠近車窗,開口:“七小姐,明大人在前面。”
項心慈目光帶著意亂情迷的懶散,手掌放在狄路布滿疤痕卻肌肉結實肩上,上面凶獸留下的抓痕和牙印與她的手指連在一起……
酒不醉人人自醉……
哪想管外面今夕何夕。
秦姑姑又壓低聲音說了兩句,隨著馬車距離前面的人越來越進,秦姑姑立即閉嘴,如常的跟著隊伍向前行進。
明西洛客套的恭手寒暄:“秦姑姑回宮。”視線卻落在緩緩行駛的馬車上。
狄路聽到外面的聲音,呼吸驟然重了一拍,卻用力抱緊了懷裡的人。
秦姑姑聲音很穩:“是,明大人下衙了。”為了不顯得突兀,她停了下來。
馬車也停了下來。
秦姑姑不著急,只要七小姐還願意哄著明大人,喜歡明大人這張臉,小姐自然會掀開車簾,與明大人寒暄兩句,看中午小姐的用心,自然還是喜歡眼前端方雅正的男子的,所以沒什麽好擔心的,小姐自會處理,她不著急的,她要做的就是不動聲色。
“七小姐可安好。”
“好。”秦姑姑慈愛的笑著。
明西洛看下馬車的方位,雖然隻過去幾個時辰,他還是又貪心的想她,還是不是有一點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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