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翳態度堅定:“我沒有成婚的打算。”
莫國公看著突然犯寧的兒子!再氣也得平定下心神,難道還能打朝廷命官:“這是你沒有打算就能不做的事嗎?不要犯渾,還是說你另有喜歡的人家?”
“沒有。”
“沒有就娶楊家女兒!”胡鬧什麽!
“不父親讓二弟娶吧,嫁誰都一樣,只要我能做的一定竭盡全力。”
莫國公不敢相信知道耳朵:“你說的什麽話,這是你該說出的話!這個家你還有沒有責任了!你——拿家法來!今天我就讓這不孝子知道什麽是忤逆不孝的下場!”
眼尖的人立即去請夫人。
拿家法的人盡量走慢一點,但再慢也比尋夫人的人快。
莫國公拿著鞭子指著從來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你再說一遍娶不娶?”
莫雲翳跪在地上,背脊挺直:“孩兒國事未盡,不敢提兒女私情,孩兒確實沒有成親的打算。”
莫國公竟不知道,兒子順順利利這麽多年,在這裡等他:“好!”莫國公直接揚起手裡的鞭子,啪一聲抽在他背上。
莫雲翳隱忍著一聲未吭。
莫國公手忍不住發顫,這是讓莫家能再輝煌五十年的兒子:“婚事為大,只要你……”
“孩兒沒有成婚的打算。”
莫國公氣的又揚起手裡的鞭子。
莫夫人嚇的肝膽俱裂,哭著趴在兒子身上:“你這是幹什麽。”這可是折文。
“你教的好兒子!”莫國公本來也不想打,是這孩子太過執拗:“你問問他都說了什麽!”
莫夫人看著兒子背上的傷,趕緊讓人去傳大夫拿傷藥。
早有人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給莫夫人。
莫夫人查看傷口的動作一滯,怎麽就不成婚了?“折文,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只是孩兒還沒有成婚的打算。”他有滿腔的恨,卻找不到一點她的消息,想報復也查無此人。她好像跟他們生活在不同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她出現過。
反而是他自己與自己做了一場夢一般,消無聲息,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也聽不見響的壓抑感,每晚讓他痛不欲生!
莫國公又有要揚鞭的趨勢:“你什麽時候有!明年!”
莫雲翳不說話。
莫夫人看著兒子的神色,隱隱有些不安,折文從來不管這些,成不成婚也不放在心上,這是怎麽了?
莫老夫人聽到前院鬧起來的消息,捶胸頓足,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她就猜著不能這麽了了,果然如此,如果然如此啊!這是要莫家的命啊!
“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老夫人,不好了!快來人啊,老夫人昏過去了!”
……
儲教司是一個清水小衙門,衙門口就在人來人往的市井大街上,只有一個小門臉,尚且不如它旁邊的雜貨鋪顯眼,主要為管轄去內的文人服務,經常被指使來指使去。
項承還好,誰也沒有仗勢欺人到他頭上,令國公府幾個字,就是他清閑的招牌。
只是……項承看著他一直在尋,現在已經擺在桌上的幾幅字帖,如有所思,這已經不是容度第一次向他示好,繼上次拒絕容家後,容度已經多次向他表示誠意。
這副字帖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
項承將古老的字帖合起來,起身站在一眼就能望到門的衙門裡,若有所思。
有些事雖然沒有明說,但容家已暗示多次不是看中令國公府,而且半個月來,不急不躁,循序漸進一直在讓他看到誠意,單憑這份用心:“將字帖送回去吧。”
“是。”
…
項心慈將調好的顏色交給苗幀娘,讓她染幾匹布,順便定了三套畫好圖案和配飾的雲裳裙,自然而然的看向焦耳:“怎麽還在提容家?”
苗幀娘聽到了,躬身慢慢退下,就當沒有聽到,自從上次之後,她一直親自伺候七小姐用度。
今日她萬分感謝自己的敏感,這位小姐說話根本不避人,就好像認定沒人會傳出去一樣,或者她根本就不在乎。不管是哪種,這位小姐如此隨意,卻沒有一點消息流出去,她就需要謹慎再健身。今天若來的不是自己,下面的人敢多說一句,她們整個衣坊會有什麽下場。
焦耳跺跺腳:“陰魂不散,一個小小的商戶還妄想娶小姐。”
項心慈想的是容度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愛好?比如人婦或者受虐欲?就喜歡看兄弟跟自己的夫人怎麽著那種。她上輩子也是見識過有這些愛好的官員:“老爺說讓我去清風寺?”
“回小姐,是。”
這是讓她出門了:“知道了。”
……
容度將自己的衣櫃過了一遍, 才發現來京時帶的物品不多,腰帶、發飾、步履、衣物都不如京中貴族精致、繁雜。
容度向來不屑京中奢靡之風,好好的男子穿金戴銀、羽扇綸巾,絲毫沒有男兒風骨。但若與她站在一起,又有項承在場,隨便穿是不是太隨意了?
“少主呢?”
“回二爺,出去了。”
容佔奎命人將東西般進來,箱子裡都是一些奇巧玩意:“告訴你們少爺,他要的東西送來了。”
“是。”
……
項心慈一身桃花落英襦裙,頸側上別著一朵小小的蝴蝶結,結下卻垂著兩條長長的粉色絲綢,一直延伸到腳踝,寬袖處繡著粉色迷霧,像燈籠一樣鎖住袖口。
這條襦裙沒有束腰,直接從徑項處垂下,整個人像包裹在一團粉色的雲層裡,可愛又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