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笑著接口:“這你就不懂了,替我嫁一次唄!”
“誒呦小姐,這可不行,她都嫁過人了。”
“嫁過了?那她那麽著急?”
“或許是想再嫁?或許是想女兒代替了小姐去,睡知道呢?”
“那你問問她有沒有女兒,回頭再和容少爺說說,能不能娶了,免得有人酸。”
“你——你——”曹夫人一把年紀,看著周圍看過來的同情的、震驚的、不敢置信的目光,整個人都要炸了!沒想到有人會這麽明目張膽的搶白她,還說的這麽難聽!她現在就像猴子一樣被人看著:“放肆!”
“不懂就問而已,生那麽大氣做什麽。”
“你——你——小小年紀——”
“小小年紀就要聽著你胡說,哪來的道理。”
周圍的視線瞬間落在項心慈身上,好刁鑽不講理的姑娘!講的太難聽了些!
曹夫人想說我哪句話說錯了!你搶白我能得到什麽好名聲!但看著周圍人興致勃勃的視線,到底沒有在這麽多人面前丟臉的經驗,隻覺得臉都要燒起來了,她又不是對面那不要臉的,她還要不要見人!,更不想被人看了笑話,氣的轉身就走!
友人見狀,著急的帶著丫鬟追上去:“姐姐。”
項心慈覺得還好,重新看向戲台。
見到這一幕的人一陣唏噓,余下的視線若有若無的都落在最前面的人身上,實在是這姑娘說話太彪,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說著這麽肆無忌憚的……
眾人目瞪口呆,與項家交好,想為這位七姑娘洗一洗的人,都不知道說什麽了,這位七小姐真敢啊,看那熟悉的架勢,與身後的婆子一唱一和的對白,不是第一次了吧。
更何況對方是四品吏部左侍郎的曹夫人,怎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說得罪就得罪了,容家還沒怎麽樣,未來夫人先替容家結仇了。
主要還是,這位七姑娘太敢說了一些。
周圍的人頓時不敢議論,就怕那句不中心的聽的話,讓那小姐聽見,被搶白,還要當著眾人的面出醜。
可落在項心慈身上的目光卻越來越多:這樣的姑娘,容家真敢娶回去,有的看了。
項心慈本以為會清靜些,結果……哎,若是以前,誰敢這麽看她,她非讓她們好看不可。
正是此時,項老夫人笑逐顏開的在眾人簇擁下過來,就發現戲園內安靜的詭異,怎麽這麽安靜?可是唱了什麽好戲,竟好看到讓大家如此專注,她倒是聽說最後有一幕戲叫《遊園驚夢》將挖寶藏的事,十分引人入勝。
項老夫人剛要打趣兩句,就見主位上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臉色頓時有些……但老夫人立即克制住了。
周圍的夫人們頓時看向老夫人,不過都看的很克制。
項老夫人頓時有些……怎麽了嗎?
項二夫人,項四夫人、項五夫人也看到了坐在主位看戲的的人,都是與項七交過手的,這時候誰也不想家醜外揚,默契的移開目光。
項老夫人在詭異的氛圍裡僵持了一瞬,便笑逐顏開:“你們看看,小七到是先到了。”
本想報告戲園事的管事,見老夫人已經進入眾人的視線,退後一步,示意項二夫人過來,畢竟涉及曹夫人,總要讓主家去安撫。
項二夫人急忙符合:“可不是,定是一直想著老祖宗就早早過來了。”
項五夫人也急忙點頭,唯恐點慢了,讓人說她這繼室做的不合格。
與項老夫人關系好的人,一陣打趣:“原來那就是七丫頭?是個水靈的。”
項二夫人退到了管事那裡。
項老夫人也沒有客氣:“近看更水靈。”
“誒呦,老姐姐,你可別自誇。”
“就怕誇的輕了。”笑臉一轉嚴肅的看向張嚒嚒:她怎麽坐那去了!
張嚒嚒怎麽知道。
幸好那有兩個位置,一張方桌兩邊,兩把椅子,要是一把她今天就得退出去!項老夫人忍者不快,笑容越發和藹,主動打招呼:“小七啊,可是來了有一會了。”
項二夫人回來了,坐在一旁剝著橘子。
項五夫人垂著頭,希望項七出醜,又不希望,畢竟是五房臉面。
項心慈看老夫人一眼,笑笑:“嗯。”
項老夫人也笑笑,松口氣,總算還懂點事,沒有當眾拆台,可這是用自己笑臉換來的,換而言之,就是她這麽大年紀了,還要看小輩臉色,想想就一肚子氣。
項老夫人壓下心裡的火,想問問景嚒嚒去哪裡了,為什麽沒跟著出來?但想想多說多錯,乾脆就不說話:“看戲,看戲。”
眾人不禁唏噓,難怪七小姐說話有底氣,這是得寵啊。
諂媚的立即開口:“七姑娘真是漂亮。”
項老夫人對人笑笑:“哪有。”就這一點用了。
“難怪容家三番五次的求娶,”
項老夫人陪著笑。
“若是我早知道妹妹家還藏著這樣一位嬌人,我也來求娶。”
立即有人附和:“可不是,我那小孫子還沒有定下呢。”
項二夫人心想,娶回去像祖宗一樣供著嗎,大場合都不敢讓其出門的,否則得罪個四品官員的夫人,夠你家男眷喝一壺了。
項老夫人熱情回應,偶然看項心慈一眼,慈眉善目,想說,你瞎了嗎,這麽多長輩誇你、看你,不知道站起來問個安,但到底沒有‘托大’的讓她起身見過表姨奶奶,表姨姥姥,萬一不起來呢,那就難堪了:“你們就別誇她了,臉皮都薄了。”
項五夫人含笑的沉默著。
項三夫人此時才隱約覺得眾人的視線怪怪的,不禁看向二嫂。
項二夫人不說話,有什麽好說的,她已經讓人告訴大嫂了,讓大嫂去處理吧,畢竟吏部左侍郎的夫人。
項心慈被吵的一句唱詞沒有聽清,起身。
項老夫人見狀,天都不聊了,心神頓時一緊看向她。
項二夫人剝橘子的手墩柱,強壓住眼中的興奮,
眾人也默契的看了過來,隱隱期待她的莽撞,那可就有的看了。
項心慈躬身:“孫女告辭。”
項老夫人急忙點頭,唯恐點慢了,對方已經轉頭走了,事實證明她也的確英明。她點了一下,再抬頭,人已經走了。
項老夫人瞬間松口氣,走了就好,走了就好,這以後還是不要出來了。
項二夫人失望的將橘子剝的飛快。
項五夫人手裡的帕子松開,又忍不住握緊:她倒是長心眼了,知道鬧不得了。
眾人不禁失望,以為這小姑娘又要……不過真傲氣,說走就走,這在項家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曹夫人那頓氣,估計要白受。
立即有人退下,去找曹夫人說道。
一開始與項心慈搭話的胡夫人,松口氣,隱約有逃過一劫的錯覺。
…
後花園內,項心慈帶了一對表演雜耍的姐妹花,在三面掛了厚重簾子、燒了爐火的亭子裡看雜耍,她歪在軟椅上,揣著暖爐,看著藍天、綠植,覺得還是這裡清靜。
兩位大姑娘賣力的演出的。
秦姑姑饒有興味的看著,沒有為剛才的事有任何反應,一個夫人而已,受著委屈走就走了,有什麽大不了。
莊婆子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天塌了有別人頂著,興致勃勃的看著表演,嘖嘖稱奇。在兩個姐妹將手裡的十個盤子全頂在竹竿上時,立即鼓掌:“精彩!”
秦姑姑被她嚇了一跳:“你小聲點,小姐還看著呢。”
項心慈也賞了一顆銀花生。
姐妹兩立即開始第二輪表演。
整個過程中,不時有人因為表演吸引過看一眼,但要進去的腳步,在看到軟椅上那樣奢侈華麗的美人後,止住了,因為剛才這座涼亭還不是這個樣子,如今鋪了毛毯,在粗緞外還掛了錦緞,總覺得不要進去比較好。
真會享受。
爐子就燒了六個吧,一丈外就能感覺到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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