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帝安公主當年一出生就被封了長公主,享一城俸祿,覺得今天的陣勢也沒什麽好談的:“來,來,喝。”
高位上的皇上突然起身。
喧鬧中的群臣快速放下酒杯,酒醒了一半,急忙跟著起身,紛紛恭手。
明西洛高興,發自肺腑的高興,豪情滿志,大手一揮,當眾宣布——立其皇長子為太子。
眾臣愣了一下,覺得皇上喝多了胡言亂語!或者是自己喝高了,耳朵不好使。等著推杯換盞的重大臣驚在原地,太突然了。
九王爺也愣了一下,戀戀不舍的從孫子身上移開視線,再看著像按下開關的眾臣,雖然他及其反感項心慈,但不得不說她命好,孩子爭氣。
明西洛等了半天,沒有等到高呼萬歲的聲音,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九王爺見狀,不願意也得恭手認下:“恭賀皇上,賀喜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幡然驚醒:“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洪亮的聲音在廣闊的天地間回蕩,明西洛心情萬分舒暢,帝安公主的路不可複製,但他也不至於不如梁公旭,身為兩人的孩子,他自然能給的更多。
眾臣入座,還沒有從震驚中回神,推杯換盞的興致都被驚的手抖了不少,怎麽就封太子了?
項章坐下來羨慕不已,太子啊
九王爺暗地裡恨不得將項承五馬分屍。
穆濟坐在人群中,心中亦十分差異,如此急的封太子,皇上這是不打算再生了,隨便生個孩子向江山、帝位交代,從此隻心系忠國夫人一人?
穆濟很難不這樣想,才出生三天的孩子,便急著立太子。於理不合。
穆濟看眼對面的項章。
項章隔著距離與他對飲,太子,是不是一樣羨慕,懂的:喝。
穆濟見狀,打消了心中更瘋狂的想法,這個孩子是忠國夫人生的!穆濟隨即苦笑,老了,什麽沒根據的是都敢想,不過看項章的樣子,也不可能。
“皇長子的母親是……太子的母親是奴才出身吧?”
“噓,不想活了。”
穆濟聽了一耳朵,心中冷笑,這些自命不凡的人,幾代都改不了陳腐的觀念,又時候穆濟想提醒他們:別要求太多,差不多行了,萬一以後連奴才出身的太子都沒有,他們上哪哭去。
項章亦覺得亂言太子生母的人迂腐,他們家當年就是小看了一個女支女生的女兒。
明西洛不管他們想什麽,小心翼翼命讓人將孩子抱了下去。
九王爺立即跟上,一眼都不想看明西洛,他一定不能讓孫子步明西洛後塵!
……
消息傳入后宮,九王妃也驚了一下,昨天的時候沒人說啊:“你沒聽錯,封了太子?”
“是。”千真萬確。
九王妃立即重視起來,讓去接小皇……太子的人再健身一些。隨即熱情洋溢的向在場所有命婦宣布這個好消息,大梁國後繼有人,皇長子被冊封為太子。
眾女眷嘩然。
房夫人立即去瞪自家女兒,發現女兒不在身邊,也不在九王妃身邊,找了一圈才在柳雪飛和施維見看到她,頓時更生氣,不中用的東西,太子之位沒了!
施維瞬間擋住了房甜兒,她可是和皇上有過婚約的人,平日她低調,但自認也能跟皇上討個人情,不比房夫人地位差。
只是她也驚訝,才出生三天的奶娃娃竟然被封為太子,這是多迫不及待,不怕折壽?
柳雪飛更不可思議的看著施維。
房甜兒見兩個姐姐目露詫異,一時間年紀尚小的她不知道該回以怎樣的表情。
幾位夫人間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才出生幾天就封太子。”小孩長大多艱難,怎會如此急切。
“皇上是喜愛極了孩子吧。”
幾位婦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明白了另一層意思,皇上是喜歡極了孩子的母親吧,所以迫不及待的封賞。皇上沒有選秀,是不是也是因為她?
眾人好像終於找到了詰證所在,頓時義憤填膺,這是狐媚宮闈,知道自己出身不高,便進讒言,不許身份高的女子入宮,這女子手段了得!
更甚者,雲貴人知道自己孩子即將被封為太子,所以才稱病不出,故意躲過風頭浪尖。
平日循規蹈矩、遵循標尺至今的貴婦們,頓時恨透了手段用盡的人,竟然還讓那樣心思多端的人不聲不響的將事情做成了,如今更是用狐媚手段讓自己兒子成了太子!
眾人如何甘心!
這些個出身低下的,一個個手段了得,例如忠國夫人,但沒人說出聲,如今又多了一個太子生母。
眾命婦自發總結出,定是那‘侍女’狐媚了皇上!
施維看眼柳雪飛:皇上是能被狐媚的人?
柳雪飛神色不變:不能,但及其愛重才會如此。
施維看著好友的眉目,無聲的歎口氣,走不出來就糟了。
……
入夜時天空飄起零星雪花。
忠國府內暖意融融。
項心慈睡了一天,精神很好的讓母親抱著孩子給她看,順便問明西洛:“封太子如此輕易?”
“還有一系列祭拜,但已經定了。”
芬娘不禁更抱穩了孩子三分, 或許她這人庸俗,總是先看到他人的身份,比如太子,金貴的像太陽一樣才對。
項心慈捏捏孩子的臉:“聽到了沒有,是太子了,太子樂,讓娘捏一捏。”
芬娘立即將孩子抱開,此乃太子,怎能隨意捏。
項心慈看著空落落的手:“娘,你這是慈外婆多敗外孫知不知道。”
芬娘才不管:“不要亂說,太子金尊玉貴,掐壞了怎麽辦,你又沒輕沒重的。”
明西洛見狀,洗漱完也沒走過去,遠離戰火之外。
“娘,你看清楚你第一順位繼承人是誰!?”
“紅芝。”
項心慈被嗆的無法反駁,頓時期期艾艾的倒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要死要活。
明西洛走過去,坐在床邊,撫著她的背,柔聲細語的安撫著,老夫人應在這裡多住幾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