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李聞回到層岩巨淵中,借助著愚人眾留下來的情報,進到了更深處。
一個顛倒的城市,他走了進去,雖然裝飾都是倒懸,但和記憶中的模樣,沒什麽區別。
天蠍座的行宮,李聞打算過去泉水那邊看下,結果路上遇到黑蛇騎士,只不過,實力不強,可以擊敗。
看在它們守在丘丘人面前,李聞沒有下殺手,而是用魂之絲綁住,從身邊走過。
來到泉眼,一位青色騎士站在泉水前,它舉起長槍對著李聞,而李聞也抬起手,只不過,並不是攻擊。
他在激活泉水的活力,同為水象星座,泉水很快就有了回應,隨著李聞注入新的能量補充,泉水散發的治療之力也隨之提高,不同於深淵操控,他的辦法更加溫和。
站在泉水旁的騎士感受到,放下了敵意,給李聞敬了一個禮。
“好好守護這裡吧。”
李聞擦肩而過,他這次的目標是更深處,去到深淵入口前,完成封印,所以他並沒有帶上志瓊,那個憨憨見到肯定要衝進去。
繼續前進,他見到了和寒天之釘類似的存在,正在被深淵所腐蝕。
和寒天之釘不同,這顆釘是在做好事,壓製深淵,淨化環境,至少在對抗深淵,天空島不會含湖。
但不會影響李聞討厭天空島,它們太高高在上,掌握了權力,離普通人太遠了。
天空島的事情之後再說,李聞淨化了周圍的深淵能量,長釘再次變得純粹,他便舉了起來,打算拿到入口作為封印的輔助材料。
拿著長釘當鑽頭一路開道,李聞終於見到了層岩巨淵最深處的深淵入口。
一片百來米的裂縫,是他見過最大的深淵入口,怪不得那次戰爭,會有那麽多深淵生物出現,導致千岩軍要不斷奮戰。
“冬!”
李聞將長釘駐扎在地面上,取出幾塊元素結晶,圍了一圈,構築了一個法陣。
這個不是封印法陣,而是淨化和自動攻擊,緩慢消除深淵的影響,萬一封印破裂,也會自動攻擊出現的敵人。
接下來才是正事,李聞從空間裡取出鍾離給的一個金屬球,上面法陣流轉,凋刻滿了符文。
但在這個時候,面前的裂縫出現了點變化,上次大戰的封印開始震動,發出了預警。
有敵人要跨界而來,李聞皺了皺眉,先下手為強,他調動雷龍眼,一顆龍頭在他右側生成。
雷吼。
裂流。
本體與龍頭同時吐息,雷水相加的龍息噴向了裂縫之後,正中了準備出發的深淵詠者和深淵使徒。
“什麽情況!?”
門後的深淵詠者一臉懵逼,而當吐息結束,它想看清怎麽回事時,眼前的裂縫有一套金光照射而來。
金光照亮了昏暗的深淵,它們被擊退了幾百米,回到這邊時,封印已經構成,無法通過裂縫過去層岩巨淵。
“任務失敗了,回去...領罰吧。”
見事情不可挽回,深淵詠者很快就放棄,轉身離開,只不過背影,有些蕭瑟。
任務完成,李聞伸了個懶腰,接下來就沒事情幹了,胡桃這兩天回來,有點期待,畢竟稻妻那邊的分身,老是被胡桃欺負,終於到了復仇的時刻。
李聞從層岩巨淵出來,回到了往生堂,在日常中緩緩度過兩天,死兆星號便回到了璃月港。
他來到港口,船上的胡桃見到李聞,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還好他眼疾手快,急忙抱住了胡桃。
“你要死啊!”
“嘿嘿,想你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雖然在稻妻天天見,但在航行時,李聞就沒有跟過去,這可是異地了三天呢。
李聞將胡桃放了下來,但胡桃剛落地,就踮起腳尖,主動吻起了他。
“喲!”
李聞感到驚奇,正準備回應的時候,但身邊傳來幾聲咳嗽聲,他便以殺人的目光轉頭望了過去。
“要打一架嗎?”
咳嗽和說話的人都是達達利亞,見到李聞的眼神,他反而興致勃勃的。
“算了,你怎麽在這裡?”
李聞不和鐵憨憨計較,他記得達達利亞不是去追散兵的麽,怎麽就回來了。
“女王召集,要回去至東,你沒收到麽?”
李聞聽後歪了歪頭,好像是有,但他沒有去看,畢竟還不習慣愚人眾執行官的身份。
“女士的葬禮。”
哦哦,去吃席啊,李聞挑眉笑了笑,去是肯定去的,到時讓達達利亞和奧雅分身一起回去。
定下了下一個目的地後,李聞和達達利亞告別,拉著胡桃回到了往生堂,一進門就聞到了飯香,蘭姐正在做飯。
溫馨的日常沒過幾天,達達利亞這邊快要啟程了,李聞在這時想到了一個有趣的想法。
奧雅探索層岩巨淵,封印了深淵入口,但被深淵所傷,重傷被達達利亞帶回至東治療。
恰好可以敲竹杠,兩邊都是,找凝光富婆和北國銀行拿點小錢錢,彌補下往生堂的財政。
不錯不錯,李聞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正好借著重傷,他可以不操控奧雅分身,讓達達利亞帶回去,不用天天在船上被達達利亞纏著切磋。
那傷勢要弄得真實一點才能騙過達達利亞,找人打一架?李聞突然想到一個人,眼前一亮,操控奧雅化作閃電,去到了望舒客棧。
“魈!”
“何事?”
“你真矮!”
“靖妖儺舞!”
深夜,李聞一拐一拐地回到了往生堂,奧雅確實重傷了,但他本體去接應的時候,魈竟然藏起來偷襲他這個老同志,這好嗎,這不好。
“叮冬!”
正在床上睡覺的達達利亞聽到聲音,拿起了床邊的聯絡器,看到上面的信息,一下子覺醒了,穿上衣服就衝過去了往生堂。
“誒,你不是出事了麽?”
“是奧雅那邊,被深淵襲擊,我意志回歸了本體,不清楚情況了。”
影帝李聞忽悠著達達利亞一起去了層岩巨淵,撿到了重傷的奧雅,事情開始按照劇本運行。
“保護好奧雅啊。”
“沒問題!”
達達利亞上了船,往生堂的帳本上多了一筆大的收入,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時間流逝,奧雅回到至東國,治好了傷勢,順利出席了女士的葬禮,在執行官人人講話的時候,他也插了一句話。
“那麽可愛的孩子,怎麽就沒能活過一千歲呢。”
在女士墳頭皮了一下的李聞心情很是愉悅,回到了往生堂,買了不少海鮮,還買了鱘魚抽龍筋,搞了個黃金龍筋湯。
之後,在和胡桃的摟摟抱抱中度過時間,李聞也終於消化了雷龍眼,準備要去下一個目的地了。
盡寂海。
乘坐特瓦林交通,他來到了盡寂海的入口,不少警示插在這裡,警告著來者。
只不過,李聞沒有猶豫,徑直走了進去,馬上就感受到了盡寂海真正的面貌。
無光、無聲、無風,沒有任何元素流動的地方,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一般。
他在黑暗中摸索了數天,終於見到了一座高大的城市,是曾經熟悉的地方。
李聞走進了城門,就看到了三個身穿黑袍的人在等待,他笑了笑,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了。”
四人走進了議事廳,李聞意外地發現裡面還坐著四個人,他並不熟悉,但其散發的威勢,實力層次不弱。
“到時候了麽?”
“嘛,預言是這樣說的,終於開始,我都快無聊死了。”
一個身穿鎧甲的男子站了起來,而旁邊一位長著精靈耳的女士搭上了話,聲音有點耳熟。
“法爾加。”
“西蒙·佩奇。”
“艾莉絲。”
“絲柯克。”
隨著同伴的一個個真名出現,李聞逐漸明白了接下來的動作,討伐深淵。
戰前準備持續了半小時,五人最終站在了傳送門前,那三位黑袍人,伸出了枯瘦的手,遞給了他們一小瓶銀色粉末。
李聞知曉這是什麽,聖銀,在烏魯衛國戰後期出現的東西,烏魯人消耗自身對元素的掌控力,強行凝聚元素,構成了針對深淵之物。
他抬頭看向三位黑袍人,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轉身跟著法爾加他們,走進了傳送門。
深淵很是昏暗,好在,有經驗的絲柯克在前面帶路,而作為深淵中難得的人類,他們的出現,一下子引起了深淵生物的注意。
有牧師西蒙·佩奇提供buff,艾莉絲用炸彈開路,李聞則是作為炮台,操控水雷不斷清場。
片刻後,在清退了第一波襲擊時,深淵生物的攻擊似乎減緩了不少,遠處出現了打鬥聲,好像是在內鬥。
空麽,李聞看了眼遠方,便繼續跟著隊伍朝著深淵深處走去,那裡是一切的始祖,連通著獸的大門。
在一番奮戰下,他們來到一處宮殿面前,門後傳來一股危險的感覺,如同凶獸張開大嘴,迎接他們的進入一樣。
“走吧。”
法爾加推開了宮殿的大門,門後,是一位斷壁的黑甲騎士,從盔甲的形態來看,是位女性。
“卡農大人...”
李聞喃喃自語著,是認識的人,烏魯國的三位女神,年紀最小的三妹,墜入了深淵。
“吼!”
眼前的黑甲騎士已經不是那位活潑的女神,它怒吼了一聲,如同沒有理智的怪物一般,朝著眾人衝來。
法爾加擋在最前,作為主坦,這個隊伍有牧師、刺客、法師、戰士,配置齊全,斷了一臂的黑甲騎士,在各自的配合下,無法做到率先擊破。
夜歌。
隨著李聞的最後一槍,黑甲騎士看到了那位曾經斷它一臂的少女,而這次,帶給它的,是死亡。
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化成了一陣陣黑煙消散,敵人死亡,隊伍裡有人掛彩,但沒人傷亡。
“就結束了?”
艾莉絲疑惑地問道,現在這個情況,和她預想中,要簡單許多。
“不,還有。”
法爾加指向宮殿末尾的一扇門,那時深淵能持續補充生物的根本,要徹底破壞,沒有補充的深淵之力,會在幾千年後徹底消散。
而在這時,那扇門傳來一股波動,一隻手臂從門後伸出,那邊傳來敵人了。
“徹底破壞要多久。”
絲柯克轉頭看向李聞,李聞在隊伍中不算實力強大,最大的作用,就是精通烏魯秘術,針對獸的手段豐富。
“五小時...”
解構著傳送門,李聞得出了一個預估的答桉,但這個時間,太久了,他們不一定能堅持下來。
“走吧。”
法爾加再次說道,這個男人永遠那般堅毅,他提著重劍,擊殺了穿過大門的敵人後,緩緩走了過去,過去了那邊世界。
“加油。”
西蒙·佩奇拍了拍李聞的肩膀,衝了過去,絲柯克也是如此,義無反顧地過去了那邊。
“如果活下來,幫我照顧好可莉。”
艾莉絲說完,走進了傳送門中,碩大的宮殿,就僅剩下李聞一人,他抬手,開始構築法陣。
兩小時,絲柯克為保護西蒙·佩奇而死。
三小時,西蒙·佩奇被隱於影子的怪物偷襲而死。
五小時,法爾加失去氣息,他至死,也擋在了艾莉絲面前。
“好了,快回來!”
李聞在外面大聲喊道,已經構築好了,等待他們回歸,就可以關閉了。
“關上吧。”
門後傳來艾莉絲的聲音,李聞內心顫抖了一下,一咬牙,法陣啟動,傳送門失去了基點,逐漸崩塌。
而另一邊,艾莉絲望著周邊密密麻麻的獸,笑了笑,身體表面出現裂痕,一縷縷光從中射出。
“讓你們看看提瓦特大陸最大的一次爆炸。”
“哈...哈...”
李聞呆坐在宮殿中,構築法陣耗光了他所有能量,但他沒有去歇息,而是靜靜看著崩塌的傳送門,無聲地哭泣著。
“他們,是英雄。”
空從殿外走了進來,看著已經昏倒的李聞,將他抱起來,開啟了裂縫,出現在了往生堂。
“鍾離先生,接下來,該我們了。”
“好。”
與此同時,天空島這邊感受到深淵之門的關閉,瞬間歡欣鼓舞,一道道命令下達了下來。
啟動慟星,將世界重置,深淵之力會隨著元素的爆發消散。
“但深淵之力扎根太深,一次可能不夠。”
“那就多來幾次,七神可以作為第一次的薪柴,然後將那些有神之眼的人抓起來,當做第三次的薪柴,反正是一堆賤民。”
次日,天空島派遣使者下到七國,要求所有擁有神之眼的人,上到天空島接受冊封。
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使者全部被殺,事情脫離了他們的掌控,一怒之下,他們選擇加速啟動慟星。
只不過,在他們嚴格防守的慟星之地,出現了七位客人,七神,那裡的人員被全滅,冰神帶著七顆神之心進去,封印住了慟星。
憤怒的天空島再次下達命令,命令暗之外海的魔神襲擊大陸,而為了獲得神位的魔神很快就展開了行動。
實力強勁的七位魔神去了慟星之地,弱小的魔神帶著卷屬,朝著提瓦特大陸迸發。
戰爭開始了,天空島這邊進入了警戒狀態,大人物在議會中討論著,而在裡面的一處安靜的庭院中,聚集了數十人,圍著一位女子身邊,詠唱著什麽。
“桑娜妲姐姐,這是在做什麽?”
溫妮莎走進門,看著這個場景,好奇地問道,她當初來到天空島的時候,就是桑娜妲一直在照顧她,而桑娜妲這個名字,是月亮三女神中二姐的名字。
桑娜妲抬頭,溫柔一笑,手臂一推,溫妮莎身體便往外飛去,瞬間從天空島下墜落。
「穹蒼之頂,華炎盛放,」
「炙沸之詩,橫掃地心,」
「萬惡舞魅,聖者喟歎,」
「讓絢爛之宴,開始吧,」
「映之,觸之,現今聽著,」
「斯日的戰鬥將,」
「喚醒潛藏的絕望之念,」
「吊唁願望的戰鍾,敲擊不斷,」
「終焉的預言,鳴響四方,」
「貫穿古今,直至末世,」
「此刻複起。」
一輪明月在空中緩緩浮現在天空中,即使是在白天,也是無比明顯。
日月同輝,這種奇異的現象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們抬頭看向天空,望見了一束月光極速落下。
與此同時,正坐在議會最高處的白發女子,眉頭一皺,她抬頭,童孔一縮,立即催動元素力,移動天空島躲開光束。
但即使她反應迅速,光束還是覆蓋了天空島的大半,宏偉的宮殿、花園,瞬間摧毀,隻留下一個月牙狀的陸地。
“桑娜妲!”
白發女子沐浴在月光下,她抬手一揮,用完了全部力量的月光消散,然後瞬間出現在了桑娜妲的庭院中。
“背叛者,該死!”
桑娜妲聽後反而笑了笑,她可從沒有離開過啊...
“轟!”
庭院被瞬間摧毀,月牙狀的陸地上多出了一個圓點,但即使是這樣,天空島被毀滅,是不爭的事實。
白發女子漂浮在空中,怒火難以壓製,而在這時,遠處飛來兩人,站在了白發女子的對立面。
空、熒,和開始時一模一樣的場景,在此刻重現,而這次,是終局。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以劍為誓!”
“在此—宣判!”
“堅冰,斷絕深仇!”
“此即,誕生之刻!”
“天命既定!”
“該打掃戰場了。”
“蝶火燎原!”
“靖妖儺舞!”
“為了岩王帝君。”
“永別了。”
“這是斬滅「海山」的力量!”
“破綻,稍縱即逝!”
“鬼王遊巡,通通閃開!”
“雷光千道!”
“神裡流...霜滅!”
“深海的加護!”
提瓦特大陸中,無數人正在抵禦魔神的進攻,千岩軍、西風騎士團、愚人眾...
在戰爭這個血肉磨盤中,犧牲是常態,但無人後退,因此戰,身後便是家園。
而往生堂的李聞,在此刻緩緩醒來,他看到周圍熟悉的裝飾,急忙跑到了窗邊,看向天空,有三道流星在落下,一顆在前,兩顆在後。
“哥哥!”
“追,不能讓她跑了!”
空中正在進行著追逐戰,曾經高高在上的天理,現在正倉皇逃竄。
憑借著無數個備用傳送點,天理不斷移動,但每次都會被追上,隻好拖著重傷逃離。
她再度使用傳送點,而這次的目的地,卻出現了一位紅發女子,古銅色皮膚,身穿角鬥士服裝。
“你是...那個溫妮莎!幫我攔下追兵,之後你會獲得戰神之位!”
只不過,天理的誘惑沒有絲毫用處,溫妮莎提著長劍,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奮力調動力量,但根本無法阻擋溫妮莎。
“桑娜妲姐姐,我為你復仇了。”
頭顱落下,盤踞在提瓦特大陸最高處的神明,死亡。
裂流!
蘇醒後的李聞趕過去了戰場,隨著天空島的崩塌,有許多並不堅定的魔神回去了暗之外海,而剩下的魔神,也很快就消失殆盡。
“李聞,我們贏了!”
胡桃衝了過來,抱住了李聞,兩人都是滿身的鮮血,但此刻,他們也不會在意那麽多。
他們贏了,贏了深淵,也贏了天空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