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成婚後的幾日可謂是既甜蜜又痛苦。
甜蜜的是他的內心,痛苦的是他的腰。
經過他的精心調教,兩女已經習慣了同時伺候郎君,這起點比起同時代的很多女性要高出太多,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現在每晚她們都要和夏川大被同眠。
甜甜蜜蜜的新婚生活進行到第三日時,蕭晏給他帶來了一個麻煩。
夏川被帶去了城中的一處小院,起先他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大舅哥好端端的為何擺著一張臭臉,直到推開小院的大門,他才恍然大悟。
感情是陰麗華被接過來了。
夏川尷尬的解釋道:“舅兄莫要生氣,此女於我有大用!之後我會和觀音解釋的。”
“夏君做事,不用和麾下解釋。”蕭晏抱了抱拳便出去了,順便還帶上了門。
小院中只剩下了陰麗華與夏川兩人。
夏川撓了撓鼻子,打量起了陰麗華:丹鳳眼臥蠶眉,容貌端的秀美,即便穿著一身寬松的素衣,也難掩她窈窕的身段。
“拜見夏君。”陰麗華緩緩行了禮。
“小娘不必多禮,進屋說吧。”夏川扶起陰麗華當先往屋內走去。
兩人對坐,陰麗華主動為夏川斟茶,猶豫了片刻才問道:“不知沈公子可好?”
“他挺好的,現在是我的幕僚之一。”夏川戲謔道,“多虧了你,不然現在已經是我的刀下鬼了。”
陰麗華喝茶的手微微顫抖一下,放下茶盞俯身道:“多謝夏君不殺之恩。”
“怎麽?為了他的命搭上自己值得嗎?”夏川露出玩味的笑容。
“生逢亂世,人人身不由己,更何況是我這樣一個女子。”陰麗華幽幽道,“更何況,我與他已傾心相交,若不是此次他貿然侵犯了夏君的領地,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或許此時我們已經成婚了……”
夏川挑了挑眉,心道:難道我這是棒打鴛鴦的節奏?
“小娘可曾想過,你一個小女子要如何搭救他?”
陰麗華聞言歎了口氣:“小女子身無長物,唯這一身皮囊而已。”
夏川點點頭:“既然小娘已有覺悟那便好了,你且在此住下,日後我再來看你。”
見他起身要走,陰麗華出聲道:“夏君稍等,小女子有一請求還望夏君應允。”
“說來聽聽。”
“能否讓我與沈公子見一面?”陰麗華伏地拜倒,祈求道:“我保證見完這一面,以後便安心伺候夏君。”
夏川想了想道:“好,我會安排,你等我消息。”
他走出了小院,對蕭晏吩咐道:“派一名婢女過來照顧她的起居,然後派兩名護衛守住這院子。”
回府的路上,夏川陰著臉一言不發,蕭晏見主公臉色不好,雖不敢多問,臉上卻有了幾分笑意。他以為夏川在那陰小娘處吃了癟,為自家妹妹高興。
殊不知,夏川鬱悶的是自己棒打鴛鴦的事情。“強扭的瓜不甜”,身為正常的現代人,合則來不合則散。這陰麗華和沈不羈明明是兩情相悅,可他為了能得到寶物,增強自己的實力,不得不做這破壞別人感情的事情。
他的心理是不好受的。
“哎,我還是太善良了,成就霸業者,不該如此啊!”
回到府衙,他立刻叫上柳嫣爾,帶她去府衙見到了沈不羈。
忽然來了一位美女,沈不羈很是高興。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對於第一次什麽的完全沒有執念,
加上柳嫣爾含羞帶怯的模樣實在可人,他便欣然接受了。 本想他不想招待夏川的,但後者將他硬拉去了書房,說起了自己前幾天抽到文種的事情。
問清了文種的屬性和技能後,沈不羈皺眉道:“此人乃是越王勾踐的謀士,和范蠡一起幫助勾踐滅了吳國。不過此人在幫助勾踐打敗吳國後,自恃功高,不聽范蠡勸阻,最後落得被賜死的命運。我覺得此人你可以用,卻不可以重用,不然以後可能是個麻煩。”
夏川聞言擺擺手道:“我可不會像越王勾踐那樣,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
“話別說得太滿。當你君臨天下,坐擁萬裡江山時,為了掌控大局,你可能會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沈不羈告誡道,“歷代君王莫不如是。”
“那等我當上君王再說吧。”夏川仍不以為意,既然已經知道了文種是誰,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在城裡挑了間不錯的宅子,下午讓李催把房契給你送過來……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我閃了。”夏川瀟灑的揮揮手走了。
他沒有將陰麗華的事情告訴沈不羈,這是他的小心思,他希望陰麗華跟著自己是心甘情願的,而不是為了別人,這樣彼此都不會快樂。
婚禮那天,商會成員們各自送來了賀禮,除了一箱箱的財物外,還有各自非法所得的地契。
當夏川在自己的台子上看到那一摞地契時,眼睛都直了,他大致數了一下,足有上萬畝土地,這會使多少百姓家庭破碎,流離失所,他簡直不敢想象。
不多時,談壽也來了,帶來了姚賢的帳冊。
夏川翻看了一下,不由的大吃一驚,姚賢竟然貪汙了十三萬兩黃金,其中有七成來自百姓的盤剝,三成來自那些地主豪紳的賄賂。
他憤怒的一拍桌案,罵道:“姚賢那廝,死有余辜!”
談壽也很憤怒,稟報道:“夏君,原本從姚賢的庫房中我們統計的是十萬兩黃金,後來夏珠小娘告訴我們,姚賢還有個地庫,我們又在其中找到了三萬兩黃金。”
“這些錢財可有帳目和來歷?”夏川問道。
“大部分是有記錄的。”
“好,你立刻去擬一份告示,發往各縣城,讓所有縣令都張貼出去,告知全郡百姓,有被盤剝者可到官衙登記,說明是錢財還是田地,我們核實後會如數奉還。”夏川下令道。
談壽為之一振,深鞠一禮:“夏君仁義,令壽敬佩不已!請受我一拜!”
說著,他便要撩袍拜下,夏川一個箭步從案幾後竄出,將人扶住:“談郡守,莫要如此,這是我入城時便答應鄉親們的,如今只是履行承諾,你不必如此。快去落實此事,才是當務之急!”
談壽應諾,立刻去操辦此事。
榜文貼出,在整個高山郡引起了巨震。
雖然百姓們都聽聞夏川入城時的話,可這已經過去數日,卻毫無動靜,眾人以為這位新領導也不過是說說而已,沒成想,竟然是真的。
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簡直不可思議。
一時間,百姓們奔走相告,那些被剝奪了田地和家產的百姓喜極而泣,直接對著郡城的方向跪拜,高呼:“夏君仁義,夏君青天也!”
夏川在府內,正與兩位夫人嬉鬧,憑白無辜打起了噴嚏。
“郎君可是受了風寒,快添件衣服。”吳悠擔憂道。
“無妨,也不知道誰在說我壞話呢。”夏川揉了揉鼻頭。
“郎君仁義愛民,誰敢說你的不是。”蕭觀音抱不平道,“看我不打爛他的嘴!”
夏川一把將嬌妻摟入懷中:“哈哈,有你們兩人,我還管那些作甚。”
正當他要與兩女親熱一下時,李催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少爺,少爺,外面有人找……額,對不住少爺,我晚點再來。”
“你站住!”夏川有些掃興,惡聲惡氣的叫住李催道,“何人找我?”
“是一名叫文種的士人找你。”李催無奈轉身,垂頭稟報道。
“帶我出去見見。”夏川放開兩女,在她們的鼻頭上刮了一下,寵溺道:“晚上再和你們玩。”
文種身穿直裾袍站在正堂,望著天空。
“兄台就等了!”夏川剛一現身,便抱拳打了個招呼。
文種聞言轉身,迅速掃了一眼夏川,立刻作揖道:“種,見過夏君!”
“文兄不必多禮,快快請坐。”
兩人分賓主坐下,李催親自送上了茶水。
自從夏川喝過這個時代的茶之後,便決定要改良一下。
以前的茶都是做成茶餅,經過炭火烘烤,再放入陶器中搗成粉末,加入沸水,肉腚和其他調味品,那味道,真可以用五味雜成來形容。
夏川懂得不多,但炒茶還是知道一些的,又詢問了沈不羈之後,便對茶葉和茶具都做了改進。
文種端起那隻造型奇怪的蓋碗時有些驚奇,開蓋一看,發現裡面只有一碗淡黃色的茶湯,不免有些疑惑。
“文兄,不妨品嘗一下夏某研製的茶葉。”夏川當先喝了一口。
文種略一猶豫,便也輕啜了一口,細細品味了一番,不禁讚道:“夏君真是大才,此茶甘甜清爽,口齒留香,真是妙哉!”
“文兄過獎了,喜歡就多喝點。”夏川放下茶碗問道,“不知文兄此次登門所謂何事?”
“種乃一遊方散人,途徑高山郡,見百姓擁擠在官衙前,便上前詢問了一番,這才聽聞了夏君的仁義之舉。種深感敬佩,遂急急趕來這郡城,想要投奔夏君!”文種開門見山道。
“讓我治下之民生活安康,乃是我之本分,文兄不必誇讚。”夏川微微一笑,有意考校一下文種,遂問道,“不知文兄有何本事,可以助我?”
“種乃一屆文人,能做的不過是為夏君出謀劃策而已。”文種謙虛道,“以夏君的治民手段,種實在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唯有在開疆拓土方面,盡一些綿薄之力。”
“此地沒有外人,文兄大可直言相告。”
“種在醜州已盤桓數月,見過了各郡的風土人情,如夏君這般的君主實屬罕見。想那避遠郡的康武,當上郡守後驕奢淫逸,魚肉百姓,北方已有起義軍欲與之反抗。原郡守康燕與其妻子十幾日前突然暴斃,我聽聞,乃是被康武所弑。”文種義正辭嚴道,“此等不孝且殘暴之人,怎可留在世上,夏君當誅之,以解避遠郡百姓於苦難!”
夏川聞言很是驚訝:“弑父弑母?這天底下竟有如此狠毒之人?”
“若非如此,那康燕如何能在壯年暴斃,他康武又如何當上的郡守?”
“如此說來,此人正是罪大惡極。”夏川問道,“只是不知如何才能以最小的兵力奪下這避遠郡?”
“種有一計,或可行。”文種高深一笑道,“聽聞那北方的起義軍乃是一名女子,不過15歲年紀,身手卻很了得。夏君或可將其招攬,再將她麾下部隊也一並收編過來……”
“我之前便有此計劃,想借助那起義軍的地盤進入避遠郡,從而奪下郡城。”夏川對文種的方略有些失望,這可不像一名木值96的銀色人才想出來的計謀啊。
“非也,非也。”文種喝了口茶道,“我的意思是,夏君讓手下最精銳的兵卒扮成那夥起義軍,假意投降,混入康武的大軍中。然後再派得力武將統軍攻城,屆時內外夾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夏川一呆,隨即撫掌讚道:“文兄此計甚妙!”